“你怎么不早说。”李天卓不高兴了。
张秋君怯怯的不敢抬眼看李天卓。
“弟子,当时也不是很肯定,只是后面回想,那老头的眼神跟那少年实在太像,而且我们检查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才更加大胆的肯定,刚才那老头就是那少年无疑。”
李天卓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哼的一声甩开袖子往城里走,众弟子在身后纷纷跟上。
原先那几个跟着寻机缘的散修,后面也跟了上去,他们心里暗自偷笑。
堂堂凌国三派之一的太乙门居然被一个凡人耍得团团转,真是丢人啊。
不过等进了城,那些个散修就各自去找人,不再跟在太乙门身后。
而临江城内,方靖早就换了一身衣服,一副公子少爷模样打扮,折扇一展更有几分儒雅。
他身边还跟了个小书童,一家字画店里雇来了。
给了些钱,说跟在身边,游玩临江几天。
那字画店的掌柜就直接把店里的少年伙计借给方靖,在钱的面前,什么都好说。
方靖单身一人也许会被怀疑,可当下脸上的脏泥洗去,又换了衣服,身边还有个书童,那些个修士估计也很难怀疑到他身上。
反正他有的是银子。
不是吃喝就是游玩乐。
别人以为自已会躲起来,事实却是自已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
直到下午,他带着小书童来到一酒楼。
正喝酒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鬼手七,没想到他也在这里。
自已发现了他,方靖估计,对方也发现了自已,不过当下的自已已然没有了炼气一层的修为,实力不过是七品,打是打不过的。
好在这武技不像是修为,可以通过神识探查出来。
何况当初与之对决的时候,鬼手七就知道自已没有内力,所以对方应该还会认为自已是武技九品与其实力相当,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壮着胆子拿起手里的酒壶了过去。
到了鬼手七对面坐下。
那家伙脸色也很淡然,棋逢对手,交过手,他也在观望眼前这九品少年到底想干嘛。
“鬼手七,武技九品。”方靖一边说着一边斟酒。
而鬼手七也不言语,默默的冷冷一笑。
似乎高手对决,两人间的说话就要这样,用最少的话,表达最多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九品不可能打劫普通货物,应该是来杀人的吧。”方靖问。
鬼手七还是不言语,喝着自已手里的酒。
方靖:“青石镇的张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这一问,对方还是默不作声,可从对方那眼神,方靖看得出来自已应该是猜对了。
“你我有过比试,知道我的实力,在这里我就把话摊开说吧。”
“虽说我是修士,但毕竟家人是凡人,我也不想给他们招惹麻烦,你我当井水不犯河水。”方靖告诉对方以后不要来招惹自已。
听到这里,鬼手七终于说话了,眼神中带着不甘与愤怒,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道。
“我那死去的两个徒弟怎么算?”
方靖一拍桌子,也不给他好脸色。
“怎么算?算你个鸟蛋!你们主动招惹我们,你徒弟的死纯粹咎由自取,我背后有修仙世家撑腰,灭你整个麻衣教易如反掌,别给脸不要脸。”
鬼手七哪受过这么大的威胁,当下气到手都发抖了,可是毕竟是老江湖,他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气归气,动手还是不敢的。
方靖斟好一杯酒,推到鬼手七的面前。
“两条路,要么我修仙世家灭你麻衣全教,要么你我恩怨两清从此相安,这酒你喝了,我就当你同意两清。”
这哪里是给对方选择,明显就是威胁。
堂堂九品,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可实力摆在眼前,对方有仙家后盾,麻衣教是江湖势力,再厉害也不能跟仙人对着干。
他咬咬牙,端起眼前的杯子,往后一个甩头,一饮而尽。
青石镇。
刘迎雪回到家,把事情跟自已父亲说了,她以为方靖已死,所以隐去了山洞裸身那一段,直接把重点放到麻衣教的突袭,以及鬼手七的出手。
其父刘安经过再三思量,还是决定亲自上门把情况跟方德海说清楚,虽说跟麻衣教有关,但毕竟是在刘家的船队里出事,刘家必然要担部分责任。
方德海一直冷着脸,因为现在的他根本不关心事情是怎么样,他只关心自已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在他眼里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行了,都给我滚出去。他毫不客气的把刘安赶出家门。”
他一直沉着脸,其实狗剩早就回来并告之一切,并且还被罚跪堂屋三天三夜,没照顾好自已的主人,该罚。
此时的方德海一脸愁容。
他回头看向方时。
“现在该怎么办。”
方时:“等,找。”
方德海:“怎么找。”
方时:“派人沿路找过去。”
方德海唉的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但愿靖儿还活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实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刘迎雪这边几乎是隔天来打听方靖的情况,虽说自已心里有数,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无奈每次收到的消息都让其失望,所谓希望也是越来越渺茫,本来还想着九品高手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死了,看来还真可能死了。
她愧疚,尤其是没有敢跟方家人说出真相,使得她内心多少有些煎熬。
有时会愣神发呆。
秋葵:“小姐,自从围州回来后,你都没有笑过了,这是怎么了。”
刘迎雪沉默不语。
每次来方府找方瑶,总带着莫名的歉意,有时都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
方瑶也曾经好奇为什么刘迎雪会这么关心自已哥哥的下落,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刘迎雪解释,方靖出事会影响两家关系,尤其是方靖还是自已带出去的,听起来很合情合理,但方瑶隐约觉得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可就是说不出这种感觉,所以没再问。
狗剩跪在堂屋三天,很苦,不过心里更苦,所以这跪地之苦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如果少爷没了,自已的天也就塌了,跪完三天的堂屋后,自已整天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浑浑噩噩的在方靖院子里游荡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