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的第一反应是问池言。
刚打算打电话过去，王楚曼就来到她跟前了。
“好久不见呀，林郁。”王楚曼朝她伸手，脸上带着微笑。
那双手套林郁认得，是池言出去的时候冻着了在便利店买的。
粉嫩可爱，手套上的卡通图案显得十分俏皮。
林郁记得，池言说过要送她，但她拒绝了，说不符合自已的风格。
她觉得池言戴着适合极了。
没想到现在这双手套竟然戴在王楚曼手上。
“你好，她也还没吃东西呢吧，我买了给她送去。”林郁淡淡地说，试图掩饰内心的失落。
“可以啊，我跟你一起吧，我也还没吃饭呢。”王楚曼见好就收，主动介绍她之前发现的宝藏餐厅，就在学校食堂二楼。
林郁一路走着，话很少，心里想着该如何跟王楚曼把手套要回来。
她们穿过早已没了叶子的银杏道，寒风刮过。
林郁见着王楚曼捂着脸的手，越发眼红。
“你知道我是怎么将自已的账号做到这个热度的么？”王楚曼突然间转头跟林郁对视，眼神中闪烁着得意。
林郁望了她一眼后转向别处，摇头：“不清楚。”
她的心中想着，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感兴趣。
王楚曼不理会她的冷漠，笑容依旧灿烂：“一开始呢，家人朋友都劝阻我，说大学就应该好好学习提升专业能力，努力参加竞赛拿奖项目，为继续读研深造打基础，或是打好人脉、出去找实习攒点工作经验，为以后出社会工作做准备。”
好像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呢，我一开始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已要做什么，直到……”王楚曼朝林郁晃了晃手，“直到我遇见了你。”
才认识不到一天，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郁心里暗道。
“然后我就着了迷般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这条路。”王楚曼继续说，“开始呢，数据很惨淡，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拒绝我，但没关系呀，我可以一点一点地挖掘信息改善自已的内容，等积攒了一点点人气之后，我再用个人鲜明的风格走向更多人的视野。”
“目标定下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王楚曼说。
还挺励志的。林郁面无表情地点头。
“我想说，对于你，我也是这个态度。”王楚曼嘴角上扬，露出十分张扬且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般笑容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在开玩笑。
毫无真诚可言。
眼中藏满了狡黠，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跟你不熟呢。”林郁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冷淡。
她觉得与王楚曼的这段对话好像已经偏离了轨道。
“难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么？”王楚曼问，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林郁摇头：“我信，但我只相信池言口中的一见钟情。”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池言的信任和深深的爱意。
当初池言这般跟她说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庆幸。
庆幸她跟池言相遇还算及时，不至于叫她对别人一见钟情。
听到这句话时，王楚曼笑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在乎言言的嘛。”这话一出，王楚曼的笑容都像在讽刺。
“我是认真的，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些话。”林郁十分认真严肃的说。
“可是我在池言那边说的是，咱俩高中就认识了，还蛮玩得来的，只是当时不知道你的情况错过了。”王楚曼信口胡诌，语气中竟有些得意。
“我会去跟她解释的。”林郁回答，心中已经乱作一团。
如果池言信了她的话怎么办？
应该不会，池言昨晚对她就没什么好感。
“怎么解释，难道咱们不是之前认识的么？”王楚曼继续追问，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假的都能被王楚曼说成真的了。
林郁皱着眉头，打算自已去买吃的，不和王楚曼一起。
已经快到食堂门口了，她转身朝着桃园亭方向走去。
“算了，我不会逼你的，只是之前言言在你们学院的风评就不怎么好，不知道过两天再发生点什么，她会不会哭呢？”
“你说什么？”林郁简直不敢相信，她回头望去，眼神中带着丝丝疑惑。
“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呀？”王楚曼胜券在握般，笑得十分肆意，“之前她面临网曝的事情，你是一点儿都不过问。最近呢，她又在拉赞助，我已经听到一些流言了。”
林郁的大脑好像已经停止运转。
她只知道之前有人在背后说池言的坏话——那还是无意间听到的。
不曾想，原来那时池言面临的情况更加糟糕。
过几天又会发生什么呢？
池言还打算瞒着她，自已面对么？
林郁心中忧虑重重。
她决定找个机会和池言好好谈谈，商量着该如何解决。
“你说，到时候，你会不会离开她呢？”王楚曼笑得不怀好意。
不会的。
林郁摇头：“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但以后请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
她的话在王楚曼的意料之中。
“之前池言让我少跟你接触，我还觉得她多想了。”林郁十分懊悔，“现在才发现她说得对，美丽的外表之下可以是一颗纯粹善良的心，也可以是被表演出来的和善修饰了的恶毒……你现在连表现出来的都令人感到害怕。”
王楚曼愣怔一瞬，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而很开心：“这是真的么，看来我的演技有所提升啊！”
林郁没打算再理会她，打开手机问池言晚上想吃什么。
电话刚打通，她就听到了池言在喊她。
两道声音。
手机里和现实中的。
林郁寻找身边的声源——几米开外，池言抛下后头的莫一勋向她跑来。
“郁郁！咱们真的是心有灵犀耶！”没顾得上挂断电话，池言已经现有将她抱住。
真的么？林郁心中怀疑。
若是真的心有灵犀，之前池言面临困难的时候，她就不会一无所知了。
反倒是池言，处处给自已建议、帮助。
她真的称不上称职的女朋友。林郁在心底评价自已。
“走吧，饿了。”林郁的心情百转千回过后暂时平静下来，觉得饿了。
“嗯嗯嗯，我想吃蒸鱼……”开心不到一分钟的池言，在见到王楚曼的那一刻笑容都挂不住了。
说找林郁，她是真的找啊！
这行动力……
“学姐不用急着去剪辑视频么？”池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