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飞静静地站立在月咏小萌宿舍楼下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熟练地做起了那套熟悉无比的体操——“时代在召唤”。他的动作标准而流畅,每一次伸展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与此同时,他那眼睛也没有闲着,而是不停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目光所及,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呈现在他面前的这栋建筑物,就如同一个从久远的东京大空袭时期穿越而来的年迈老者。岁月的洗礼让它显得饱经风霜,那摇摇欲坠的身躯似乎正在默默诉说着时光的无情与残酷。
这座超级老旧的二层楼公寓,其外观已经被漫长的时间侵蚀得体无完肤。原本洁白的墙壁如今变得斑驳不堪,墙皮成片成片地脱落下来,露出里面泛黄的砖石结构,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重力的压迫而轰然坍塌。生锈的窗框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担心下一秒它们就会脱离墙体掉落下去。楼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有的地方还长出了一丛丛顽强的野草,给整座建筑增添了几分荒凉之感。
走近一看,那布满铁锈的楼梯更是令人触目惊心。每一级台阶都似乎承载了太多沉重的脚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人们对它的过度使用。回想起走进房间时,映入眼帘的则是那张破旧不堪的榻杨米上面磨损的痕迹,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有多少人在此度过了他们疲惫的夜晚。
更糟糕的是,在这里想要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因为没有独立的浴室设施,住户们不得不跑到附近的大众浴池去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然而,即使面对如此恶劣的居住条件,房租的价格却并不便宜,实在让人费解。
那么,月咏小萌究竟为什么能够容忍这般恶劣的环境,还始终如一地住在这里呢?
起初询问她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因为懒”。
当然,看过动画的齐格飞知道,这个答案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或者说仅仅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原因。实际上,背后还有更深层次且鲜为人知的缘由——那便是月咏小萌独有的小癖好。
月咏小萌对帮助那些离家出走以及步入歧途的少女们充满了热情。每当遇到这样的女孩,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带回自已家中,为她们精心准备一处暂时的栖身之所。不仅如此,她还会以极大的耐心去开导和指引这些迷茫的少女,陪伴她们走过那段艰难的时光,直至她们最终重新找回属于自已人生道路的正确方向。
此外,齐格飞曾经从月咏小萌那里听闻,就在她家周边竟然藏匿着好几个离家出走少女们经常出没的神秘地方。想到这里,齐格飞不禁暗自揣测,也许这就是月咏小萌一直没有搬离此处的重要原因吧。
他在心中默默思量着,如果换成是一个男性有这样的行径,那么他可以笃定地保证自已一定会毫不迟疑地立刻拨通 110 报警电话。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可疑了,难免让人产生各种不好的联想。然而,月咏小萌却是一名温柔善良、热情开朗的女教师,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就在“时代在召唤”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完成的时候,齐格飞看到,有一男一女的双人组,上了楼梯后一直走到最尽头的那个房间的门口才停了下来,按下了门铃。
嘴里叼着一支香烟的男子名为史提尔,别看他的身高已经超过2米,实际年龄却只有14岁,留着一头据说是染的红色及肩长发、右眼下还有条形码一样的刺青,或许是经常抽烟的缘故,单看外表,他的长相大概有20来岁的样子。
女的名叫神裂火织,十八岁,跟她旁边的史提尔比起来,也就只矮了一个头,及腰的黑色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腰上挂了一柄长度超过两米以上的日本刀。虽然她的长相与身材足以作为模特或者演员出道,但她的打扮和她一旁的身穿一身黑袍的史提尔相比,也不遑多让,一样的奇葩。
牛仔裤的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出来,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间,露出肚脐,脚上穿的是及膝长靴,连日本刀都是夹在皮制的皮带里面,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里的警长一样,不同的是手枪变成了日本刀。
她就是将上条当麻打的破破烂烂的罪魁祸首。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她和史提尔原本和茵蒂克丝都是同属一个组织,非常要好的朋友。
然而,在这两个人的内心深处,对于拥有着堪称绝对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一直存在着深深的忧虑与无奈。在两个人的认知里,茵蒂克丝那惊人的大脑容量中的百分之八十五,已然全部被那多达十万三千本的魔道书所占据。如果她依旧不停地持续记忆更多的东西,那么她脆弱的头颅终将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信息量,最终只能以脑袋被彻底撑爆作为结局,留给她的便唯有死亡一途。
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们感到无比的无力和悲哀。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忍和不舍,但为了保住茵蒂克丝的性命,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无奈地执行那个艰难的决定:每年定期删除那孩子多余的记忆。每一次“按下删除键”的时候,他们的手都会颤抖,心都会滴血,可他们知道,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茵蒂克丝活下去的办法……
他们与茵蒂克丝一同经历了春去秋来,共同度过了无数个寒暑交替的日子。在那些时光里,他们竭尽全力地创造出一个个美好而温馨的回忆,并将这些珍贵的瞬间通过日记和照片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他们满心期待着这些承载着深厚情感的文字和影像能够帮助茵蒂克丝留住过往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可是,现实却总是残酷得令人心碎。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所有的一切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每一次,当茵蒂克丝读到那些饱含深情的日记,或是看到那些定格住幸福时刻的照片时,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总会流露出深深的歉意,然后轻声地对他们说着那句令人心如刀绞的“对不起”。
更让人感到痛苦的是,茵蒂克丝从未有过丝毫的埋怨和指责。她始终以一颗善良纯真的心对待着这两个曾经陪伴在自已身边的人,这份宽容和理解反而使得他们愈发难以承受心中那份沉重的愧疚感。
每当看到茵蒂克丝脸上绽放出如同阳光般温暖灿烂的笑容,他们的内心就像是被千万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一般疼痛难忍。
渐渐地,他们发现自已再也没有勇气去直视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庞,再也无力继续欣赏那如花朵般娇艳动人的笑容了。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们做出了一个艰难至极的决定——不再充当茵蒂克丝的朋友,而是选择站到她的对立面,成为她的“敌人”。这个决定并非出于怨恨或者厌恶,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对茵蒂克丝爱得深沉,他们才宁愿背负起所有的骂名和误解,也要用这种看似残忍的方式来保护她免受伤害。
看到他们过来了,齐格飞也赶紧往楼上走,走到二楼的尽头后对两人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两人自然是已经查过上条当麻的基本情况了,对于这个自华夏而来的长相出众的男老师印象颇深。
“您是上条当麻的老师吧?我们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原来是找上条同学的,不过麻烦您把烟掐一下,毕竟他现在是个病人。”
“哦,不好意思。”
见史提尔迅速将香烟按灭,齐格飞这才缓缓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在这个过程中,他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对了,这位同学的面相看起来像是外国人呢,你是来留学的吗?念得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