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夕没了力气,她能感觉到自已的心脏一直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拼命地奔跑过了,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聂怀夕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让她感到十分痛苦。
她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已,但咳嗽却越来越严重,让她无法停止。
连心心疼不已,看到聂怀夕一直在颤抖,心中充满了自责。
她认为都是自已给聂怀夕造成了负担,如果不是她,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连心连忙从聂怀夕的背上下来,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部,试图帮助她缓解紧张和焦虑。
“怀夕,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
连心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聂怀夕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连心,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什么胡话?要不是你冲着他们喊你才是聂家的人,我可能早就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虽然聂怀夕的身体非常疲惫,但她依然地鼓励着连心,希望能够减轻她的一些负面情绪。
两人稍作休息后,聂怀夕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伸手拉住连心的小手。
“走吧!城内到处都是官兵,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城。”
连心无奈地摇了摇头。
奶奶不是已经带她们去过城门口了吗?
当时的情况让她们明白,想要出城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聂怀夕却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说道:“刚刚找到我们的那两个人,一定会去通知其他的官兵,这样一来,他们的目标必定是翻城寻找我们。”
“那么,此时城门的守卫一定会松懈下来。”
然而,连心仍然犹豫不决,不敢轻易行动。
她皱着眉头反问聂怀夕:“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他们一定会往城内搜寻,而不是加派人手在城门口呢?万一我们猜错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聂怀夕笑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连心的额头,温柔地说道。
“你呀~我们两个只是小女孩,那些官兵一定会认为我们会因为害怕而躲藏在城内,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冒险出城逃跑。”
连心思来想去还是相信了聂怀夕的抉择,站起身来,紧紧地跟随着她的步伐。
一路上,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
聂怀夕负责左边,连心负责右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保没有官兵的踪影。
她们时而穿梭于狭窄的小巷,时而藏身于废弃的房屋之中,时刻保持警惕。
终于,经过一番波折,她们成功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危险,选择了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然而,当她们来到城门口时,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城门处重兵把守,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悠闲地坐在一张凳子上嗑瓜子。
连心不禁紧张起来,她轻轻拉了拉聂怀夕的衣角:“怀夕,怎么办?”
聂怀夕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那两个守卫的动向。
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让聂怀夕感到无比棘手。
“让我想想。”
思索再三后,聂怀夕转头问连心:“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我有一块护身牌,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拿出来看看。”
在连心拿护身牌的时候,聂怀夕自已也在身上搜寻着值钱的东西。
可是摸了半天,聂怀夕才发现她的身上只剩下六岁那年爹给的生辰礼,一块稀有的暖白玉石吊坠。
连心把护身牌递给聂怀夕。
“天啊!连心你还真……有钱。”
原来连心的那个护身牌是金子打造的。
当年她身体一直不好,也不知道听哪个说的,说金子打造的护身牌能保她长命。
眼看连心要不行了,连奶奶咬紧牙关省吃俭用才打了这么一小块金的护身牌给她。
不过这都是迷信,最重要的还是聂大夫救了连心的命。
“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爹的诊费,怀夕,如果你要用就拿去吧!”
“不!这是奶奶最后给你留的东西,我不能拿,我这还有一块玉石吊坠,足够了。”
“可那也是你爹……”
“东西没了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
她立马把连心伸出的手推了回去。
然后,示意连心在这里躲好。
她嘱咐连心,等会儿如果城门口没有人把守了,一定要先出去。
“等会儿你先出去,我们在城外汇合。”
连心乖巧地点点头。
聂怀夕左顾右盼,一路小跑到了一个角落里,她掀开一块砖头,将自已的玉石吊坠放了进去。
然后故意露出了一个小空隙,玉石在墙缝里若隐若现。
要不是为了保命能顺利出城去,她真不舍得把这块吊坠舍弃。
而聂怀夕全然不知连心跟在自已身后,悄悄地翻开砖头,把玉石吊坠拿了出来,换上了自已的护身金牌。
换好东西后的连心回到了原地,等待着聂怀夕所说的那个契机。
她老远就看见了披了身粗布麻衣的聂怀夕,脸上突然变得脏兮兮的,俨然一副乞丐的打扮。
聂怀夕捧着个缺口的碗,拿着一根杆子,一瘸一拐的向城门的那两个士兵面前走去。
连心则紧张地攥紧着拳头,不知道聂怀夕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去去去!哪里来的臭乞丐。”
“官兵大哥,小的刚刚看到有个墙砖泛着白光,感觉那里面藏着宝贝。”
一听宝贝两个字,嗑瓜子的坐不住了,拽着聂怀夕的胳膊问东问西。
“在哪?小乞丐,你还能分清宝贝和废物吗?”
“真的!是真的!泛着光,而且就在前面那个巷子的墙砖里,我年龄小胆子也小,要不然你们跟我去看看不就行了?”
那个一动不动的也想跟着去,非常时期恐怕有诈,所以嗑瓜子的官兵让他留在这里看守。
聂怀夕见嗑瓜子的官兵如此警惕,她故意放大声音说道。
“听说那面墙有两百年的历史了,那墙砖肯定还有其他宝贝……官兵大哥,这要是全部都挖出来,就都是您的,您肯定要发财!”
不动的官兵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聂怀夕说话。
直到他们走远,他才左右观察了两下后,动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