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聂怀夕回房后,上官玄立刻嘱咐阿儒去找大夫来替她诊治。
此间并未告知任何人,阿儒带着大夫从太尉府后院进入,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不让大夫直接从大门进来。
但上官玄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够过问。
大夫背着医药箱,喘着粗气进入厢房内。
上官玄刚要进去,门就被大夫给关上。
他在外面焦急万分,看她刚刚那副样子,希望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过了许久,大夫才打开房门,他拿着刚刚开好的药方递给上官玄后,说道:“这几味药,我回去会差人送来太尉府,药方请上官少爷收好,以免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意外。”
上官玄看不懂药理,问道:“她怎么了?”
“里头的姑娘,误食了蟹粉,中了毒。”
大夫的这句话,让上官玄陷入了沉思。
府中上下从未听说过有人会因为蟹粉而中毒,那么上官苓又为何会有此症状?
“那她是否有危险?”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应道:“老夫刚刚已为姑娘施了针,好在误食的不多,若是再多一点,那必定是致命的。”
难怪上官苓在品过狮子头后的表情如此复杂,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已不能吃加有蟹粉的菜品。
唯一解释得通的就是,她不是爹的女儿。
“上官少爷,那位姑娘出疹后必定瘙痒难耐,还请命人准备一些井水替她擦拭身体,以缓解中毒过敏之症。”
听到大夫的话,上官玄立刻吩咐阿儒去准备井水,并亲自守在聂怀夕的床边。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聪明。
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已吃下不能吃的东西,就能瞒天过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怀夕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但她依然昏迷不醒。
上官玄守在她的身边,还亲自用井水替她擦拭。
第二天清早。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治疗,聂怀夕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但仍显得十分虚弱。
终于,在上官玄的悉心照料下,聂怀夕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模糊了一会儿,然后逐渐聚焦在眼前的景象上。
聂怀夕虚弱地抬起头,发现上官玄正靠在她的床榻上闭目养神。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然而感受到身旁有动静的上官玄,一下睁开了眼睛,他们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聂怀夕的眼中闪烁着感激,而上官玄则流露出关切。
两个人似乎都出了神……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聂怀夕的心跳加速,而上官玄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直到上官玄干咳了两声后,才打破了僵局。
“你……还好吧?”
上官玄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她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多谢……”
聂怀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不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上官玄的眼睛。
她顿时心中暗骂自已:我到底在干什么啊?那可是名义上的哥哥,况且我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怎么能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想法呢?这简直太荒谬了!
而上官玄也是一样内心凌乱,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微微出汗,眼神也闪烁不定,似乎在努力掩饰着自已的情绪。
他也暗自思索着:为什么会心跳加速,难道我也中毒了?不,不可能,我一定是疯了……
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之中,他们的心思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
这种尴尬而微妙的感觉让他们不知所措,彼此都有些慌乱。
“哟!二小姐醒了?刚好,我煎了药,来趁热喝了吧!”阿儒开门走了进来,很顺手的将药碗递给了上官玄。
上官玄的眼神如果能杀死人,恐怕阿儒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你这是何意?”上官玄的声音低沉,让人感觉背后发怵。
阿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露出了歉意:“少爷,反正你已经照顾了二小姐一夜,反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况且二小姐身子那么虚,万一再给她烫着了,指不定你又得多照顾她一晚~”
阿儒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听到这里,上官玄的脸色变得有些微红,显得更加不好意思。
“还是......我自已来吧!”聂怀夕强忍着不适,坐起身子,试图伸手去接药碗。
然而,阿儒立刻阻止了她。
“哎~二小姐,您现在身体虚弱,还是让少爷来照顾你吧!他可是非常擅长照顾人的哦~”
阿儒笑着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聂怀夕就差气得站起来了,她心里咒骂道:谁虚?他才虚!他全家都是虚的!
“别闹了,来!把它喝了。”上官玄把汤药吹凉了之后递给聂怀夕。
显然她很抗拒,虽说良药苦口,可没有几个女孩子能一饮而尽。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接过药碗喝了下去。
她的表情犹如吃了一口苍蝇,连连作呕。
“二小姐,来!张嘴。”阿儒让聂怀夕张嘴后,迅速往她的嘴里塞了个东西。
上官玄甚至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甜甜的……
是蜜饯。
那一瞬间,聂怀夕又觉得阿儒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挺会替人着想的。
阿儒此时的表情特别有趣,他高傲地抬着头,仿佛是在求上官玄和她的夸奖。
聂怀夕也不是吝啬之人,她当即就夸赞起阿儒:“阿儒哥哥果真是个细心的人。”
“嘿嘿~好说好说!不过你是二小姐,我是仆人,你不用跟我道谢。”阿儒笑的可灿烂了,那两颗虎牙若隐若现的样子极其可爱。
“疯子。”
“哎?少爷,这药是苦的,蜜饯是甜的,而你现在我能看出来是酸的~”
上官玄不屑地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快步走了出去。
“还不走?你也想照顾这个麻烦精一夜吗?”
阿儒撇了撇嘴,悄咪咪地嘟囔道:“我又不是没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