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墨睁眼便是男人矜贵的脸庞。
“墨儿,早安。”
柳墨笑了笑,捧起戴轩尘脸颊,将他的脸颊托在手心。
戴轩尘将柳墨放在自已脸上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中,二人四目相对,却是没有什么话。
对着戴轩尘灼热的眼眸,柳墨有些不自在,移开。
戴轩尘抬手将柳墨的眼移回来,“父皇他最近身子不好,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我想,你应该知道。”
柳墨的动作停了一下,“那....,我可能去皇宫看看.....”
风萧声动,周围的竹叶摆动出“沙沙”的声音,戴轩尘支起了身子,“早膳过后我同你一起去。”
柳墨的目光还在戴轩尘身上。
戴轩尘一笑,将结实的胳膊抬到柳墨面前。
在靠近肘窝处,当真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青绿色瘀青。
柳墨心虚地扭过头,手刮着自已的鼻尖,掩饰心虚。
“我们墨儿当真是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戴轩尘略带调侃的语气充满玩味,挑了挑眉。
柳墨手一下捂住戴轩尘的嘴让他住口,戴轩尘不紧不慢的回握住她白皙修长的手, 而后把她抱到身上。
戴轩尘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却在柳墨耳边拱火:“墨儿可还记得昨夜说的?”
柳墨现在哪还记得自已昨晚说的是什么,她现在只想把脑子放空不去想.....
“墨儿昨夜还说孤气血虚呢……”戴轩尘坏坏一笑,声音在柳墨耳边环绕,柳墨只觉得无地自容。
她不想说什么话,这实在是太……于是她干脆拿被子盖在身上去拿地上的衣裳…换好衣裳后,她大步地冲出房门,猛吸一大口空气。但她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退……
早膳和在马车上,她都没敢再看戴轩尘一眼。
直到到了皇宫门口…她没有半分犹豫的跳下马车往宫内而去。
而坐在马车之内的戴轩尘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
“殿下,您可还要下去?”王景在车前提醒道。
“驾车去端王府。”戴轩尘声音掺杂着凛冽,将眼微微阖上,丝毫没了方才的惬意。
......
“李公公,麻烦禀报一声。”柳墨手中提着药箱,站在门口,恭敬地道。
李公公打量着柳墨,有些为难道:“柳小姐,陛下在歇息,不宜打扰。”
回头看看,戴轩尘还未来。柳墨就这样自已一个人进了宫,现在还被晾在寝宫门口.......
"公公。让她进来吧。"
柳墨探头看去,在被让开后,直步小跑到戴雨兮身旁,“雨......”柳墨意识到什么,立马改口,“长公主,二伯伯他如何。”
戴雨兮一阵嗤笑,仪态却还是端庄,“墨儿何时要这么称呼人,也就三年没见,怎么如此生疏,还是叫雨兮姊姊便好。”
柳墨点头,继续道:“那雨兮姊姊,二伯伯的病情如何?”
“病情?”戴雨兮微微皱眉。陛下生病之事除了她,李公公和云贵妃,他人没有知晓的,怎的柳墨现在......
”墨儿,父皇的病情是何人告知你的?"戴雨兮皱眉。
“莫不是?”柳墨一顿。
戴雨兮的反应来看,他人并不知晓陛下的病情,而且就连戴轩尘都可能没被告诉,那么.....
柳墨对上戴雨兮的眸子,问道:“陛下的病情何人知晓?”
“陛下的病情,不让告知他人,若是告诉了那前朝的大臣怕是会及时寻找避身之处,朝政混乱。因此就算是丞相大人我们都不曾告诉,你又是从何得知?”
父亲都没被告诉,那戴轩尘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墨顿了顿脚步。
“怎么了?”戴雨兮转身问道。
柳墨摇摇头,装作无事发生,跟上戴雨兮。
总之先看看陛下的病情是最重要的。
寝宫中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床幔中隐隐约约传来咳嗽声。
柳墨慢慢逼近床榻,放下了药箱,二伯伯似是老了好多,脸上多了几道沟壑,原先红润的脸色变得蜡黄,没有半点血色。
柳墨将手搭在陛下的手腕上,细细的感受着底下的脉搏跳动,脉搏一起一伏之间,好像被什么鼓起来,而那股力很熟悉,就好像,不,不是好像,而是和戴轩尘体内的那股力一模一样。
柳墨的手渐渐抬起来,神色凝重。
方才公主的反应明显是说明她并没有告诉戴轩尘,可戴轩尘偏偏又知道;二伯伯体内的这股力又同戴轩尘体内的一模一样,太巧了,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戴轩尘体内的南暨毒藤那股内力,分明是被自已压制住了,怎么会?
柳墨再次搭上陛下的手腕,脉搏的跳动令她闭上眼仔细感受。
这一次的搏动好像不太一样......那股力,好像不太一样,不似戴轩尘体内的内力那样强劲有力,反而同涓涓流水,一点点侵蚀着人的身体,这是一种毒......
是毒。
柳墨将陛下的手腕那放回被子中,慢慢起身。
“二伯伯的身子这样多久了?”柳墨沉着脸,手紧攥。
“前些年也只是咳嗽,这几日不知为何忽然严重起来,如今也只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戴雨兮看向床上父皇的身影,叹了口气,“墨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有,但也只能减轻些二伯伯的痛苦,他的寿命,却也延长不了。"柳墨压制住心底的苦涩,尽量让自已不哭出来。
陪伴自已多年,宠爱着自已的二伯伯,如今病重,而自已才知晓。这些年来,未曾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就这样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