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骑着马就直接在皇宫中的青石甬道上飞驰,很快就到了校场。此时校场之中,马成一直守在朱雄英身边,朱雄英虽然是醒了,但是受了惊吓。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性不稳。
小家伙可是人精,他自已知道这事不简单,自已很清楚自已的马是什么样的,刚才就是突然受惊了,但是就那个情况,根本就没有让马受惊的因素!
这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堂堂的太孙殿下,大明的第三代皇储,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陷害大明太孙呢!
“英儿,怎么样?”
朱标也是风尘仆仆的过来,看着躺在榻上的朱雄英,眼中尽是慈爱。朱雄英看到自家的父王来了,还想着下床拜见,哪知朱标两手就将自家儿子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来这套虚的!”
朱标这么一说,朱雄英心里也是一暖,然后眼眶中很不争气的眼泪在打转转。
“父王,疼~”
朱标一听,心都提起来了,自已看到儿子这样,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自家儿子突然说疼,这可就急坏了朱标。别看朱标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是他可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老朱上过战场了,别看是吴王世子、现在的太子殿下。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朱标也是干过的,弓马骑射就连朱标的老泰山常遇春都赞叹。
所以朱标是知道的,从马上摔下来,断胳膊断腿那是正常现象。
“太医呢?都显自已命长是不是?”
“英儿,告诉爹,哪疼啊?”
“父王,孩儿腿疼,胳膊疼。”
不一会,太医就又来了。
“告诉孤,太孙现在怎么样?”
朱标对着太医毫无表情的说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相对比和朱雄英说话的口气,这些太医就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回太子殿下,太孙殿下无大碍,就是从马上摔下,受了一点皮肉伤,臣已给太孙殿下上了药,不日就会恢复如初。”
这时朱柏也跌跌撞撞的进来了,看到自家大哥,就跑了过去,手里还拿着冰块。
“小弟拜见大哥,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这老朱的儿子们虽然多,但是见了朱标那有时候比见了朱元璋还害怕。没辙啊,别说是朱柏了,就是和朱标一母同胞的几个兄弟,朱樉、朱棡、朱棣、朱橚,这几个见了朱标那也是恭恭敬敬的。因为从小这些人就是朱标带大的,老朱在外边打仗,这教育儿子们的事情就落到了朱标的身上,朱标做的也很好,这些家伙对于朱标只有崇拜和发自内心的敬意,毕竟自已闯祸了,自家大哥的竹板鞭子那是说打就打,要是谁欺负了自已,自家大哥的刀片子那是说抽就抽。
主打一个,我兄弟我收拾行。别人,哼哼,姥姥!!
“小十二,怎么回事啊,手上拿着冰块干什么啊?”
“大哥,父皇说过,这跌打损伤用冰块敷敷,就没那么疼了。”
朱标看了一眼祥宁,祥宁也是心领神会,过去就将朱柏手中的冰块拿了下来。朱标看着不说话的朱柏,他知道自已这个十二弟最后被自已那个逆子逼得在王府之中自焚了,就这自家儿子还给自已的十二弟上了一个恶谥:戾。
“好了,英儿没事,你看看你小手通红,来过来,到大哥这来。”
朱柏也是吓的不轻,踉踉跄跄的就过去了,朱标从怀中掏出了手帕,将朱柏手上的冰水擦干净。
“去,给湘王拿个暖锅子捂捂手。”
朱柏手里抱着暖锅子,看着躺着的朱雄英,然后低下头对朱标说。
“大哥,你罚我吧,要不是我一直在后面追着英哥儿,英哥儿也不会摔马。”
“爹,这是和十二叔没关系,是儿子自已没抓好缰,才摔下来的。”
朱标现在看着自家儿子没事,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自家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这孩子从小没有了娘,虽然出身尊贵,老子是太子,爷爷是皇帝,妈妈是太子正妃,奶奶的皇后,自家姥爷是开平王常遇春,舅舅是郑国公常茂、开国公常升,舅老爷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凉国公蓝玉。
就人家这出身,要是正常情况下,朱允炆压根没可能,就算是朱雄英早夭,要不是朱允熥不堪大用,朱允炆一样没机会。
可惜啊,老天给了这孩子天底下最大的靠山集团,但是也剥夺了这孩子得到母爱的权利。
朱标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柔声说道。
“行了,也不知道是谁和自家爷爷说,以后要做一个上马杀敌的大将军呢?就这样,金豆子都下来了,还怎么做大将军啊。”
朱标这么一说,朱雄英立马就收住了,将眼泪一抹。
“十二叔,我哭了吗?”
朱柏这会也不紧张了,开口就说。
“没啊,英哥儿没哭啊。”
朱标看着自家这两个小的,无奈的笑笑,心里怎么觉得有点指鹿为马的意思啊。
“行了,走爹背你回去,十二弟,给大哥把门帘掀开。”
外面祥宁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朱标背着朱雄英到车旁边,然后就上了车,朱柏也一起跟着上了车。临走的时候,朱雄英掀开马车的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四叔送给自已的雪龙驹。
而朱标则是顺着朱雄英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回过神来,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朱雄英。
乾清宫一间密室中。
“马成,和咱说说,咱大孙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的朱元璋就坐在椅子上,后面站着亲军都尉使司指挥使:毛驤。
“皇上,太孙殿下的马一直是御马司在照料着,马自身一定没有问题,但是今日这马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一样,突然就惊了,然后...”
马成没有在说下去,此时的他跪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
“行了,和咱在这装什么啊,你马大刀那会在战场上砍鞑子的时候,咱咋就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小呢?”
“哎呀,说起这个,这些年都过去了,咱当年的亲军也没剩下多少,你们都是为护着咱死的,咱心里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