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屁颠屁颠跑过来:“啥任务?”
“这几天,帮白梨姐盯着你建军伯伯,他要是出门,朝镇子西南角那边去了,你就跟姐说一声。”
曹寡妇就住在西南角。
徐虎正愁闲着没事做,忙不迭就答应下来。
没过两天,深夜,徐虎就来敲门,对着白梨耳语:
“白梨姐姐,我刚刚瞧见你舅舅出了门,还真朝着镇上西南方向走了。”
白梨知道舅舅按捺不住寂寞,迟早得再去找曹寡妇,却没想到这么快。
邢烈还没睡,正裸着膀子在院子里修书桌。
他见白梨看书老是趴在吃饭的桌子上,不知从哪搬回一张书桌,重新粉刷上漆。
看见徐虎深更半夜来找白梨,一大一小还说着悄悄话,望过来。
白梨对着徐虎耳语了几句,就朝邢烈那边说:
“烈哥,我出去一趟。”
邢烈搁下工具:“这么晚了,去哪。”
“出去一下,马上回。”白梨水汪汪的美眸闪过慧黠。
他看出她这几天神神叨叨的,似乎在做些什么。
甚至,还知道白浩回来打王井那天,她白天里还去过一趟县城。
但一直都没问过。
只要她不被人欺负,不出事,做什么,由着她去就是了。
此刻,他也没多问,只低声:“要我跟你一起吗。”
白梨笑笑:“不用了。”
这么点小事,还犯不着他出面。
徐虎拍拍胸脯:“邢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白梨姐姐!”
邢烈没阻止,只沉沉看一眼徐虎,严肃:“嗯,没照顾好拿你是问。”
白梨带着徐虎离开家门,兵分两路。
徐虎回家拿东西。
白梨去了曹寡妇家。
曹寡妇家是个独门小院,在西南角的巷子里,就住着她和儿子。
后来儿子大了,顶了过世丈夫的岗位,分去了隔壁镇子上的棉纺厂,结婚后住在单位分的宿舍。
所以这些年,曹寡妇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么大的屋子就一个人,更方便白建军来偷香窃玉。
她从矮墙爬进去,贴着墙根。
屋子里虽然黑灯瞎火,却隐隐传来男女呼哧带喘的淫词浪语:
“军哥,你不是说你闺女知道了咱们的事了吗?又过来,不怕你闺女又说你啊。”
“别提那白眼狼。我答应了给她生活费,她不会再说啥了……快……”
“咯咯,死鬼你怎么这么猴急啊……痒,痒死了……你家出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鬼混,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就是因为家里事多,我才待不下去!再看见家里黄脸婆那张哭哭啼啼的苦瓜脸,我他妈都快疯了!在你这儿,我才稍微舒坦点。”
“啧,你媳妇儿要是知道你说她黄脸婆,不得抓花你的脸!”
“本来就是,她哪有你这么皮滑肉嫩……”
接下去的话,听得人面红耳赤。
白梨却没顾得上脸热, 听墙外响起动静,赶紧退出去。
徐虎从家里拿了几根烟花棒出来,都是今年过年放爆竹时攒下来的,一脸任务完成的得意:
“给,白梨姐姐。”
白梨接过来,点燃了几根。
伴着‘刺啦’的响声,丢了两根进了曹寡妇的院墙内!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喊起来:
“不好了,着火了!”
“大家快出来啊!着火了!”
曹寡妇家这一条巷子的屋子灯光陆续亮了起来。
好几户人家披衣服起了身,出了屋子,慌张地问:
“哪里失火了?”
徐虎指了指曹寡妇家的院墙:“白梨姐姐送我回去,正好经过,看见里面有火光!”
一群人探头朝曹寡妇家里望去——
果然看见院子的地上火光直冒。
大家慌了,喊起曹寡妇的名字:
“春梅!你家起火了!快出来!”
镇上的房子连成片,一烧可是一串儿,谁家都免不了啊!
里头没回应,还是一片暗,灯都没点。
有人急了:
“咋回事,睡得这么死吗?”
白梨故意一脸担心:“不会是人出啥事了吧?不然也不会突然起火啊!”
这一说,两个嫂子也慌了:
“不行,进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就翻墙冲了进去。
有人去灭火,有人去敲门:
“春梅开门啊!!”
“还是不开怎么办?”
“糟了,不是真出啥事了吧?她一个寡妇人家,出事了也没人知道啊!”
有人怕出事,一咬牙:
“踹门!”
‘轰隆’一声,一个汉子将薄薄的红色门板一脚踹开。
一群巷子里的街坊冲进去。
有人拉开了灯。
屋内亮起来的一瞬间,响起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啊啊——!别开灯!别——”
所有人都呆住了。
曹寡妇裹着被子,缩在床角,虽然捂着脸,却遮掩不住一脸的羞耻!
旁边还有个男人,连被子都没得裹,光着身子,内裤都没来得及套上去,狼狈地瑟缩在墙角。
几个女人羞得惊呼一声,背过身去。
男人们却看清楚了,好气又好笑:
“这不是镇那头的白建军吗?!”
“哟,这是干啥啊!”
白建军感觉脸都丢干净了,脸滴着血,顺手拿了自已的衣服裤子就冲出门。
……
第二天傍晚,白建军和曹寡妇的艳事,传遍了整个锦龙镇。
王芳气得快升天了,跑去和曹寡妇打了一架,回来后又把丈夫的脸抓花了。
秦桂花本就担心孙子生病了,再看家里出了这事儿,夫妻俩打得你死我活,又气又急,当场就晕了。
白舒婷生活费没拿到手,还得留在家照料奶奶,也快崩溃了。
更麻烦的是,曹寡妇的儿子听说了妈的事,回了镇子,闹到了白家。
他说曹寡妇脸面丢干净了,还被王芳打了一顿,现在下不了床,闹着要自杀,在镇子上住不下去了,非要白家赔偿一笔钱,不然就去告白建军强奸。
白家这下慌了,白浩的官司都没搞定,哪有钱再为白建军的艳事赔偿?
气得王芳又和丈夫狠狠打了一架。
这天早上,白舒婷顶着黑眼圈去给卫生院给秦桂花拿药。
回来的路上,看见一群三姑六婆正在谈论自家的事,聊得津津有味。
“难怪女儿前阵子和人在祠堂鬼混,原来当爹的也是这种人啊,果然是父女俩。”
“这下好,父女俩的屁股都没人瞧见了。”
“哈哈哈哈!”
白舒婷脸都紫了。
前世她和邱国梁的奸情曝光后,镇子上这些人,也这么讽刺过她。
没想到重活一次,还是避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还说得更露骨!
一群女人仍在调侃:
“要我说,白家一家都不是啥好货,他家白浩平时也是凶里吧唧,早就该被关进去了!啧,亲舅舅都能打残,这种人坐牢啊,对社会有贡献!”
“以前咱们还总说白梨。现如今一比,那丫头比白家哪个都强。”
白舒婷一听到白梨的名字,神色更难看。
调头就蹬蹬朝邢烈和白梨的住处而去。
到了屋门口,她使劲敲起门:
“白梨,你这个贱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