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一愣,没听懂她的话。
直到服务员碰到他的衣服,他才想起什么,低头一看,服务员还要帮他擦干净衣服里面的水。
许慕余连忙清醒过来,迅速阻止对方:“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很好,我自已来。”
服务员还在为自已的不小心道歉,就是许慕余让他停下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停下:“还是我来吧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要不您把衣服换下来,我拿去让我们的同事帮您吹干。”
吃饭的地方怎么会有专门吹干衣服的专业设备,更何况还不是连锁大品牌店铺,更没有了。
服务员这么热情,只是给顾客一个态度。
而这种态度和热情正是许慕余不需要的,许慕余连连婉拒:“没事只是湿了点衣领,我自已擦一下就好了,不用了。”
“还是让我们帮您弄干净吧,很快的。”
“没事,我自已弄就好。”
“没关系先生,我们很快的……”
“我真的不用……”
场面再度要混乱起来,服务员真心道歉,可真心道歉的热情实在让许慕余招架不住,他更难为情,更不知道该拒绝才算好。
他们一个要解决问题,一个不想让别人触碰自已,眼看就要引来周围客人的注意,莞春草站起来了。
莞春草不急不慢地走到他们身边,轻轻拉开服务员的手说:“我来吧,纸巾没有了,你先去拿一些过来。”
服务员这才发现桌上的纸巾没两张,根本不够擦的,他赶快放下手真的去拿纸巾了:“好的,我这就去。”
人走了,莞春草没有立即去帮助许慕余,而是把轮椅跟她自已的餐椅调换了位置。
餐椅换到许慕余身边,她坐下后瞪了他一眼,才去帮他去解湿透的衣服,她说:“要诱惑我就全脱了,半推半就的,还对人家服务员拉拉扯扯做什么,你是打算气死我然后就不用跟我道歉了是吧。”
许慕余不需要服务员的帮忙也不代表就需要莞春草的帮助,他向后躲了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用你的帮忙,我自已来!”
莞春草没惯他,一只手把他抓回来摁椅背上,单手解开了他胸口上的扣子,她真的一点也不高兴:“我就是在胡说,你都能对我说那么伤人的话,我就不能说胡话吗。”
“小姐先生,纸、纸巾在这里,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了麻烦。”
服务员带回来了一整包纸巾,还有一杯奶茶。
刚要跟莞春草他们道歉,就看到许慕余惨兮兮的被摁在椅子上,胸前的衣服大开,脖子上还有不明的红印,他说话都磕绊了:“奶茶、奶茶是我们赠送的,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莞春草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许慕余,扭头换了个表情,对服务员微微一笑:“没关系,只是湿了点领口,擦干就好。奶茶我们就收下了,多谢你们,不过你能帮我们去催一下菜吗,我们有点饿了。”
服务员连忙收回眼,赶紧跑了:“好的,好的,您稍等。”
他一走,隔壁桌那些好奇的客人多看了眼就没再看过来了,没有引来周围多数客人的注意。
莞春草也就转回来,抽出桌上的纸巾给许慕余擦胸口上的水渍。
茶水泼在胸口上,浸透了衣服,解开衣服胸膛上都是水,莞春草把纸巾摁在上面擦,语气都差了点:“服务员都能那么热情,你是怎么想的。”
许慕余人一红,整片胸膛也跟着红,哪怕莞春草挡着,可这毕竟是在店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被解开了衣服,被她一顿搓擦。
哪怕她只是正常地擦拭,还是让人感到羞耻。
许慕余彻底不会说话了,莞春草也就趁机表达自已所有的不满说:“你这么性感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还要跟我保持距离,天天搂着我睡,每晚恨不得埋在我胸里的是不是你,还要跟我保持距离,你那距离都是负距离是吗!”
她越说越来气:“不需要我你需要谁,满大街的人你看除了我谁要你,你不能长了张漂亮脸蛋就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你要是离了我,按我妈她们说的话就是,吃屎都轮不上你!”
许慕余被摁住了又反抗不了,反抗了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只能闭上嘴老实忍着。
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已胸膛上来回擦,擦干了就是不给他穿上衣服。
不但不想给许慕余穿上衣服,莞春草恨不能拧上两把。
事实上她也拧了,不过留了面子没拧到重要位置,只给锁骨上揪了两把,随后恶狠狠道:“这次看在你牺牲你的迷人锁骨诱惑我的份上就饶过你,下次你再试试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看看,你就是不能跟我深入,我也得把你深入了!”
恶狠狠地说完才用纸巾擦干他的胸口,擦干了点才给他系上扣子。
许慕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哪怕她的话没一句是能入耳的,他也不能反驳,只能仰着头承受着。
除了羞耻,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的这些话。
遇上她,他即便前一秒在脑子里想好该怎么应对,下一秒也会在她面前说不出一句话来,像个哑巴,只能乖乖听着、受着。
系好扣子,莞春草又认真地给他擦衣服上的水,还抽了不少的纸巾去吸那些水渍。
她仔细又专心,细致地去给他擦给他吸干水,就怕衣服上的湿意沾到他的皮肤上会让他感到不舒服,还容易感冒。
“我也知道,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
莞春草把纸巾摁在他的衣服上用力抓,她盯着纸巾看,看有没有吸进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多依赖我。”
“结婚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它把我跟你连在一起了啊。”
“除了父母,我和你,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关系最紧密的人。”
紧密无间,亲密无隙。
许慕余仰着头,无处安放的眼睛定住了。
莞春草换下那张纸巾又摁上一张新的,没再说话。
空气寂静了起来。
很奇异的,哪怕店内的人很多,很吵闹,不断有各种嘈杂声,可是许慕余还是只听得到莞春草的声音。
或许是他因为胸口被茶水泼到的时候吓到了,所以精神紧绷。除了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他甚至还能听到胸口上的纸巾吸附水渍时咚咚跳动的声音。
可是怎么会是“咚咚”的声音?
“好了,干了点。”
擦了一会,衣服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了。莞春草在许慕余的衣服外贴了两张纸巾,又伸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胸口上也贴了几张纸巾。
贴好了,她也坐回去了,还看了看说:“还行,贴了几张纸都没掉下来,你的胸口好歹夹住了纸巾。”
“我还以为你是男人,前面那俩只能当挂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