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人来人往,几乎每个人手上都带着文件,都是来办事的。
莞春草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到许慕余胳膊上:“你要跟我离婚!?”
许慕余来不及管胳膊上的疼痛:“离什么婚?”
莞春草指着前方的政府大楼:“你不是要带我来离婚的吗?!”
许慕余愕然:“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离婚!?”
“不是离婚你带我来这干嘛?”
莞春草声音只高不低:“你连结婚证都带来了你还说你不是要跟我离婚!”
许慕余的表情更为愕然。
莞春草怒视回去,想看看到底许慕余的翅膀是不是真硬到这地步了!
显然没有。
很快,莞春草就知道许慕余带她来这是为的什么,又为什么会带上结婚证。
十五套房子过户到自已名下,莞春草惊诧到说不出话。
许慕余把他名下的房子都过户到莞春草名下后,又带着懵了的莞春草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到了律师事务所,签完婚内财产协议,莞春草人更懵了也傻了。
从律师所出来,许慕余又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当得知许慕余是要立遗嘱,莞春草大脑空白一瞬。
特别是他对着镜头说下那句:“我死后,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记在莞亭名下”时,莞春草眼前都模糊了,连许慕余的脸也看不清了。
连怎么出来的,也不记得。
一天的时间,他们把所有的事都办好了。
或者说,许慕余把所有的事都办好了。
他要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给莞春草。
一分不剩,一点不留。
遗嘱,婚内的协议都做了公证,没转还的余地。
他把他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都给了莞春草。
莞春草震惊到无以复加。
办完事,已经是傍晚。
许慕余带着莞春草换了地方,没回家。
汽车行驶进一处高档小区,进入特定的电梯,到达特定的楼层,莞春草仍未察觉到他们到了哪里。
下了电梯,到达楼层,走在过道时,她才感觉到周围都静了。
静得只剩脚步声和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
“为什么?”
周围静下来,心绪才能镇静,莞春草也才从震惊中抓住一点理智:“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停下,许慕余也停下。
他还没回头,莞春草就两步走到他面前,嘴里的话终究绕不了弯:“你是不是,是不是到头了?”
许慕余抬眸:“什么?”
莞春草抓起他的手,眼里全都是担忧和不安:“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快不行了?”
许慕余差点直接抽回手:“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你行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莞春草不管会不会失态,就这么大声地问出来:“你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把你名下的房子商铺都给了我,还让我跟你签婚内协议,还有、还有……”
她想说“遗嘱”,可是喉咙里堵得慌,她说不出来。
“……”许慕余一时哑然。
他不说话,莞春草心更凉:“你的钱都是我的,还要多此一举去做这些,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没时间了?”
“我就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心里一定装着事。”
她一拳打在他胳膊上:“这么大的事你还要瞒着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是不是急着想看我成寡妇?”
打在胳膊上的拳头一点没留情,又急又快,能捶折许慕余这小胳膊。
他躲无可躲,忍着疼说:“不是,我没问题。”
“你别骗我。”
莞春草不信他的:“我不信。”
许慕余及时抓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我真的没事。”
手被抓住了,莞春草没忍心再打下去,半是难过半是心疼地看他:“是实话吗?”
“实话。”
许慕余捏捏她的手心,让她先进门,进门再说:“先进去。”
捏手心是他常爱做的举动,莞春草勉强能冷静下来。
但又防备地看着四周:“这是哪?我们怎么来别人家了?做客吗?”
电梯出来,走几步就是大门,他们站在大门前,怎么看都很陌生,从未来过。
许慕余让她按下密码,回头再添上她的指纹:“这是我们家。”
说到家,莞春草更傻了:“啊?”
“这是我们家。”
许慕余在她后腰拍了拍:“先进去,进去再说吧。”
莞春草只好先开门,手放在密码锁上,又低头。
许慕余告诉她:“密码是你的生日。”
莞春草听言,心里更堵,她边开门边伤心:“都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肉麻。”
“……”许慕余没接话。
门打开, 他落后一步,等她先进去。
莞春草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开门就进去了。
进了门,开了灯,她顿在原地。
入眼的是一片花海,花海里缀着点点灯光,蜿蜒成路,路通向的是硕大的水晶吊灯下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了红酒,点了蜡烛。
餐桌后的音响里还隐隐传来柔柔歌声。
这是,烛光晚餐?
莞春草猛然回头。
还是,断头饭?
许慕余从她眼里读懂了她的意思,他无可奈何地挪动了轮椅。
莞春草看到他动,也动了起来。
许慕余刻意落在她身后,等着她踏过地上的花瓣,一路欣赏精心布置的花海,来到桌边坐下。
桌上摆了两份西餐,还是热的。
莞春草坐在椅上仍旧惊讶。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问清楚之前,她没打算让许慕余走。
她既惊又怕:“你是不是……”
还不等许慕余说话,她又捂住他的嘴:“想好再说,我是个脆弱的人,你说不好我会抽你的。”
许慕余一天都紧锁的眉头松了些,紧绷的嘴角也勾了勾:“别担心,你想的都没有。”
“包括离婚。”他说。
“你住嘴,好好说话。”
莞春草差点就着捂嘴的动作抽他嘴上了:“说点好听的。”
许慕余嘴角又勾了勾:“留下来。”
“莞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