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净身出户,去往战魔渊
第二天,阳光无比灿烂地照在歙县民政署那有些陈旧的大门上,却无法驱散这里弥漫着的冰冷气息。
云自牧和张露瑶静静地办理完离婚手续,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争吵,安静得让工作人员都觉得有些诡异。
钢印一压,手续办好。
接过离婚证,云自牧站起身,那眼神中满是空洞而疲惫。
他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让他视为幸福开始的地方,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出了大门。
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却又带着一种决绝,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远远抛在身后。
张露瑶站在民政署的门口,手里拿着离婚证,眼睛死死地盯着云自牧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和自已生活多年的男人,这个她曾经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丈夫,在面对女儿受辱的时候,竟然变得如此懦弱,现在竟然真的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哼,云自牧,你这个窝囊废!”
张露瑶气得浑身发抖,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拿出手机。
她打开社交软件,快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还附上了离婚证的照片。
“我今天和这个窝囊、无能的男人离婚了,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他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欺负,却不敢为女儿出头,现在还抛下我们母女走了,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张露瑶恶狠狠地按下了发送键。
这条消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社交平台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好事者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围了过来。
“哇,这个全网最窝囊的父亲竟然火速离婚了,还是净身出户,真是个奇葩!”
“这种男人就是个垃圾,不负责任,自已女儿被欺负都不管,还抛弃妻女,真不是个东西!”
“他肯定是怕承担责任,所以才选择这种方式逃避,真是个孬种!”
网络上各种辱骂和诋毁云自牧的言论如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疯狂。
当网络上的舆论疯狂地涌向云自牧时,他仿若置身事外,宛如一个失去了所有情感的孤魂,早就离开歙县,乘坐大巴驶向遥远的北方。
他几经辗转,换了一辆又一辆大巴,然后又改步行,独自向着漠北日不落地区走去。
他要到那神秘莫测的战魔渊里去,去一个叫战神殿的地方。
那里,有他遗失的过往。
他要到战神殿去,找回那个遗失的自已。
在大夏国广袤的土地上,战魔渊就像是一个被有心人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
这个秘密,仅为极少数人所知,而这些人,便是大夏国如同传奇般存在的古武者。
这些隐藏在凡人中间的古武者,他们拥有着超凡入圣的能力,能如飞鸟般御空飞行,在高耸的城墙和房檐上如履平地,轻吐一口气便能化为凌厉的剑气,举手投足间甚至有开山填海之能。
然而,古武者之间有一条铁律,那就是绝不能参与世俗世间的纷争,他们就像是隐身在另一个阴暗世界里的守护者,默默地守护着大夏这个国家的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路向北的云自牧远离了人烟,一步一步地走向荒芜,走向荒漠,走向神秘的战魔渊。
那漫天的风沙如同凶猛的巨兽,试图将形单影只的他吞噬。
可他却似毫无知觉,眼神冰冷,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风沙抽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他只是机械地迈着脚步,向着那风沙深处走去,一直走到了战魔渊的最深处。
这里,是大漠深处的恐怖世界,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那远处不时传来的怒吼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这个通向无尽黑暗的深渊之中,聚集了大夏国过半的古武者,他们日夜不停地与魔渊中涌出的魔兽、怪物展开殊死搏斗。
那些魔兽身形巨大,有的长着锋利的獠牙,有的浑身布满坚硬的鳞片,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怪物们则形态各异,有的能喷射毒液,有的会释放出诡异的迷雾,每一个都凶险无比。
古武者们为了守护防线,不惜付出生命,因为一旦防线被突破,整个大夏国都将陷入无尽的灾难。
而在世俗世界中,没有一个人知晓这个残酷而又伟大的战场存在。
云自牧穿过满是枯骨的古战场,他的身影在这片曾经充满刀光剑影和魔兽的咆哮声的古战场中,显得那么孤独而又坚定。
他径直走向了位于战魔渊外围的战神殿,那是一座宏伟而又庄严的石殿,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当他走进战神殿时,一大群正在休息或商讨战术的古武者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原本是属于他的地盘,后来,他为了照顾那些斗魔士,便将神殿向所有参与抗魔的古武者开放,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
战神殿内,原本稍显嘈杂的氛围在云自牧踏入的瞬间凝固。
那些或坐或站的战魔斗士们,肌肉贲张的身躯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他们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云自牧,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
“这家伙是谁?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就像俗世里娇生惯养的少爷。”
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皱着眉头,粗声粗气地说道,他的手还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那刀柄上镶嵌的宝石在昏暗的神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
“哼,俗世之人,莫不是来送死的?这里可不是他们能涉足的地方。”
一个面容冷峻的女斗士嗤笑道,她的眼中满是不屑,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那匕首在她灵活的手指间翻转,反射出的寒光映在她冰冷的脸上。
旁边几个斗魔士也围了过来,他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与汗臭混合的味道。
“说不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误打误撞进了这战魔渊,还走到了战神殿。”
一个独眼斗士咧开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阴阳怪气地说着。
“看他那镇定的模样,装模作样罢了。外面的魔兽可不是吃素的,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可以越过防线走到这里来。”
一个年轻些的斗士满脸狐疑,但眼神中的轻蔑却愈发明显,他双臂交叉在胸前,胸前的战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云自牧对这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和话语恍若未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地看向神殿深处,仿佛周围这些战魔斗士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蝼蚁。
这副姿态更是让那些斗士们心中的不屑如野草般疯长。
“喂!小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趁那些饥渴的魔兽没来,赶紧滚吧!”
那满脸胡茬的大汉终于按捺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脚掌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战神殿似乎都微微震颤。
然而,云自牧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直接走向了战神殿前的长老堂。
长老堂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的面容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像是古老树皮般粗糙,长长的白色眉毛垂落下来,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云自牧走到老头子面前,一言不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牌。
那玉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刻着复杂而神秘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猛地将玉牌丢在老头子面前的柜台上,“啪” 的一声,这沉闷的脆响在安静的长老堂中如同惊雷般炸开,立时将闭目中的老头子惊醒。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殿中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紧,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十分暴躁。
以往,哪怕是有人不小心在他附近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打扰他睡觉,都会被他狠狠地教训一顿,更何况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大家都为云自牧这个愣头青捏了一把汗,不自觉地往后移了又移,生怕待会这老头子动起手来波及到自已。
当众人退到了大殿门口,这才远远地将目光紧张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老头子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光,刚想破口大骂,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云自牧那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般的眼神时,他瞬间呆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看着云自牧,眼中满是敬畏,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您吗大人?您、您回来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精光闪烁,仿佛看到了一个等待多年的重要人物终于回归,那是一种夹杂着惊喜、敬畏和期待的复杂神情。
云自牧面无表情,嘴唇微微动了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要启封,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小小的长老堂内回荡,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