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蜜色夕阳在教室课桌上洒下金黄色的光,轻轻地覆盖在桌面上。
整理课本资料的声音、交谈声以及桌椅推拉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曲。
学生们纷纷三两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地一同走出教室,朝着操场走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体育课。
宋清梨默默地脱下校服,抬头看了一眼写在黑板上的英语作业,然后起身走出了教室。
“她又是一个人。”
“她不总是一个人吗?”
“上次我找她借笔记,发现她其实很好相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谁都有一种疏离感。”
“你们没听说她和一班的那个赵一博走得很近吗?”
这些零碎的声音传入宋清梨的耳朵里,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操场走去。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体育老师迅速组织学生们集合,并带领他们完成热身运动。随后,便草率地解散了队伍,据说领导找他有事。
宋清梨安静地坐在篮球场边的观众席上,偷着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给哥哥发了一条消息。
然后,她迅速关掉手机,抬起眼眸,目光落在篮球场上那个正在奔跑的少年身上。
微风轻轻拂过少年坚实有力的肩颈,发茬微动,阳光下他发丝透过光略有些朦胧,随着他不经意间的晃动,慵懒地垂落在额前。
似乎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已身上,球场上的少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篮球抛向朋友,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观众席跑去。
“喂!又重色轻友啊你。”身后传来朋友不满的抱怨声。
“梨子,”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盈地在她身旁坐下,“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
宋清梨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我书包没拿,你又逃课了,赵一博。”
赵一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又说道:“等会儿下课陪你回去拿。”
—
赵一博靠门斜倚着,书包单肩挂着,手里拿着手机在看消息。
“晚上带清梨过来吃饭,她哥哥去处理她爸爸的后续事情了。”
看着妈妈发来的消息,赵一博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看着教室外面的风景。
教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赵一博转过头来,看见宋清梨正拉上书包拉链,然后快步走到自已身边。
宋清梨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赵一博,说道:“我想吃千层蛋糕。”
赵一博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好,我带你去吃,吃完我们慢慢走回家,消化消化,我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让我们一起回去。”
“我想吃巧克力味的,你呢?”
“你就点两份你喜欢的口味吧,要是吃不完都交给我好了。”
—
“妈妈!”
这一声并不是作为亲生儿子的赵一博叫的,宋清梨亲切的叫着,冲上去拥抱赵一博妈妈。
赵妈妈把宋清梨拥入怀中,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直看到大的小姑娘,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不心疼。
赵一博无奈地站在玄关口,肩上一边挂着一个书包,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不禁感叹道:“唉,妈,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吗?”
赵妈妈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她转过头来,对赵一博说道:“快去给我的小女儿买瓶巧克力牛奶,还有一瓶酱油,家里用完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把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的赵一博推出课家门。
赵一博站在家门口,看着紧闭的门。
算了,习惯了。
—
吃完饭后,赵妈妈和赵爸爸临时有事需要出门,家里只剩下宋清梨和赵一博两人。
赵一博抱着一床被子,看着躺在本该属于自已的床上玩手机的宋清梨,不满的说道:“凭啥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宋清梨头也不抬的继续玩着手机,幸灾乐祸的说道:“哦,那又怎样?柜子里还有枕头,别亏待自已。”
赵一博无奈的在床边的地上铺上棉絮,躺了上去。他觉得自已可能是第一个被逼在自已房间打地铺的人了。
“梨子,你未来想干什么?”赵一博躺在地上,一只手垫在头下,另一只手在空中随意地挥舞着,眼神游离,看起来有些迷茫。
他就这样看着天花板,仿佛能透过它看到未来的自已。
宋清梨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但听到赵一博的问题后,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机放在一边。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想做音乐人,想自已写歌,把自已的所见所闻写成歌。”
赵一博微微点头,他侧过身来,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宋清梨,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他抬起手,隔空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宋清梨的脸颊,像是在逗弄她一样。
宋清梨被赵一博的举动逗得咯咯直笑,问道:“那你呢?”
赵一博收回手,重新躺好,他的语气坚定。
“我啊?我的梦想就是跟着你,你想干嘛我就陪着你。”
—
风过林梢,彼时我们正年少。
电影倒带,沙哑着放映胶卷。
潮湿的风里,总是生长着一片少年的海域。
在那个湛湛的夏天我们穿过长长的回廊,说起难言的心事,与未落笔的半个盛夏我们以深蓝色晕染画布,徐徐临摹人间。
我们在彼此孤独的世界里一起看月亮。
如果说,你是寂寞的孤岛,
那么我会是拥抱你的残缺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