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五月?我记得明明是四月的?”
许以接过许汾递来的手机,疑惑的揪了揪头发,他又把电视换了频道,上面明显显示的是五月二十。
“好吧,看来是我记错了。”
许以接着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许汾的注视下,自顾自的吃饭,像是被格式化一样刻意的忽略这种不合理的细节。
“许以,今晚来我房间睡。”
许汾看着少年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头没由来的涌起了一抹恐慌,许以的喜欢,总给他一种镜花水月的感受。
就像是飘浮在空气中炫丽的泡泡,看似美丽,实则一戳就破。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爱上一个人,许以的喜欢太过突然,也太过强烈,他什么都没做,对方就要死要活的。
太假了。
“好耶,哥,你不是不让我睡吗?打脸了吧,嘿嘿。”
许以对着人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嘲笑他,得瑟的不得了。
许汾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眸子亮了几分,带着点纵容的意味。
“哥,我问你个事,要是我哪天对你做了件很过分的事,你会不会把我撵出去,不认我了。”
许以得瑟够了,冷不丁被许汾的笑晃了眼,心里勇气蹭蹭的往上涨,旁敲侧击的问道。
“不会。”许汾心里明了,不假思索回道。
“很过分很过分的事呢?比如我把你关起来,逼你,呃,强迫你给我做饭呢?”许以险些说漏嘴,急忙找补。
“不会。”
“那要是我不允许你娶别人,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呢?我说说而已,哥,这只是个假设,别当真,我——”
“好。”
许以愣住,心率飙升到顶峰,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哥,没发现你还是个隐形的弟控,就这哄人的话,听的我都心动了。”
“假如你不是我亲哥,我一定死缠烂打的要追着你,让你一辈子都甩不掉我。”
“吃饭。”
许汾读懂了许以眼中藏着的小心翼翼的真心,以及暗戳戳的试探,与期盼,但——
许以,你的喜欢是真的吗?你懂喜欢吗?
“哦。”
许以有些失落的移开视线,他总感觉许汾在怀疑他,却又不知道在怀疑什么,而且许汾刚才的眼神看着很难过。
而这份难过隔绝了他的存在,落在了他碰不着的地方。
许汾给许以抹的药膏是花露,通关一次得10ml,一滴可屏蔽附近一百公里的非人类攻击,时效半天。
而按照许汾给许以抹的剂量,足够他在这里至少半年内安全,虽然,许以只是个npc,但他仍然有痛感。
许汾怕他有危险,索性把通关得来的花露都用到这人身上了。
至于以程家右,他抽空在她家窗户撒了点药粉,不多,也就能把镇内兽都引来而已,并且这种药粉认人。
碰上后,没个一周左右,去除不掉。
暮色渐深,夜色笼罩着这座破旧的楼房,不时有乌鸦的凄厉叫声传来,格外瘆人。
“哥,你在看什么?”
许以不明所以,凑到窗户边想瞧瞧许汾一直在看什么?然而他刚走过去,眼睛就被捂住了。
“有个乌鸦的尸体掉在地上了,流了一地血,另一个乌鸦笑话它,摔到地上,滚到了血泊中,别看,很丑。”
许汾把人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勾在脑后,轻声道,语气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
“什么,我想看,让我看看。”
许以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扒拉开许汾的手,贴着窗户使劲瞅了半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发现。
“哥,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你唬我的吧,我在小镇那么多年了,从小到大都没见到乌鸦。”
许以视力贼好,十米开外还能看清别人的脸,他扭头,语气肯定,“你在骗小孩。”
“嗯,骗小孩。”
许汾目光落在对方亮晶晶的眼睛上,慢条斯理的附和道。
而另一边,纪郁这边算是倒霉,本想趁着夜色潜入许以家中,把人藏起来,但一进院子,就跟两个兽对上视线了。
而在楼上似乎还有一只。
程家右原本打算细致的观察一下许以的,然而,来的兽逮着她一个人薅,她的底牌已经用了七七八八的。
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全身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最为致命的是小腹处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肠子都露出来了。
现在她勉强靠着隐息牌撑着一口气。
见到有人过来,程家右大喜,当即甩开在她身边猛嗅的兽,刷一下跑到纪郁面前,趁着他没防备,把血抹到他身上。
“我C,你有病,是吗?”
纪郁本来在一点点的隐匿着气息,清除他留下的痕迹,兽很敏锐,且追踪能力很强,只要有一点点细微的痕迹,它就会找上你。
可程家右这一捣乱,纪郁做的功夫全都白费,他落入到了兽的狩猎范围,除非将它们绞杀,否则只有被兽弄死的份。
纪郁暴躁的掐住程家右的脖子,眼神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程家右精疲力尽,几近窒息,大脑充血的很严重。
她嘴巴大张着,却吐不出一个字,在濒临死亡的下一秒,纪郁松手了,他需要一个人来分散炮火。
杀死兽只有两条办法,而这两个办法的实现都只能在白天,夜晚是兽的主场,它们不死不灭,战斗力无限幅的增强。
玩家在夜晚只有躲避的份,不要硬抗,这样只会让自已死的更快。
纪郁当机立断的抛下程家右,动作娴熟的躲开兽扑过来的爪子,不能让挑衅兽,更不能跟它们耍小聪明。
对待兽就是一场博弈,要让兽处于上位,这样它才有兴趣玩下去,并且你要受伤,要表现的很弱小,它们喜欢玩弄弱小。
程家右显然没有纪郁经验丰厚,一来就把兽给惹恼了,为此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她的保命的手段都用上了。
眼下见纪郁频繁的受点小伤,但却始终没有伤及要害,程家右抓紧时间,把衣服塞进小腹内,止住了往外流的血。
屏住呼吸,凝神看着凑过来巨大的头颅,它嘴角上的涎液往下滴落,正好滴在了程家右头上,黏糊糊的堆在一起。
程家右克制着呕吐的欲望,一动也不敢动,身体瑟瑟发抖,心里无比期盼着天明的到来。
而另一边,许以正在缠着许份上床,“哥,快上床,地上凉,你冻坏了怎么办?我是你弟弟,兄弟间睡一觉没关系的。”
“不行。”
许汾再次拒绝,态度很坚定。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打地铺。”
许以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扑进了许汾怀里,脑袋抵在他的胸前,来回的蹭来蹭去,异常粘人。
许汾打的地铺离桌子很近,他动作很快的捂住桌角,把人稳稳地接住,坐在地上的背部往右边挪了一下,挡住了桌子。
“不——”
“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所以对我那么推三阻四的,隔壁的小石头就跟他哥哥睡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跟我睡?”
许以倒打一耙,耍赖道。
许汾从仅有不多的记忆中了解到,小石头似乎才三岁,而他哥也不过十岁。
“你不说话,就是在心虚,你就是嫌弃我,说不定你还讨厌我,想要把我撵出去,自已一个人继承爸妈的遗产。”
许以从许汾怀里退了出来,跪坐在脚上,幽怨的盯着许汾,一本正经的胡诌。
“......”
爸妈的遗产,这栋破楼房吗?送人都送不出去。
“哥,你等我长大,我打工养你,养你一辈子都可以,你别把我撵出去,我——”
许以还想继续,嘴就被堵上了,许汾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捞起被子把两人盖住,低声道,“满意了?”
“嗯嗯。”
许以点点头,依赖的看着许汾,眼神亮的吓人,连带着空气中都黏糊糊的。
许是许汾的纵容,许以的胆子出奇的大,他伸手悄摸摸的试探,隔着衣服去抹许汾的腹肌,见人没有反抗。
又撩开衣服,手钻进去,光明正大的捏了捏,还不怕死的问,“哥,我以后也会有你这样的腹肌吗?”
许汾的腹肌是薄薄的一层,但很有力量感,也并不显得突兀,外观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精美的瓷器。
“别乱动。”
许汾按住许以不老实的手,以一种满是占有欲的姿势把人圈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哥,你干嘛?你还没回答我?”
许以不自在的想要抽离同许汾十指相扣的手,可挣扎了半天,两人贴的是更近了,发丝交缠在一起。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许以觉得他哥的体温高的吓人,连带着他身体也不自觉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