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他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丝毫不敢停下,他身后一直传来奇怪的声音,那些东西一直在跟着他。
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太阳升起了,刘非一下子感觉身体莫名的疲倦,累,好累。
他砰一下倒在地上,陷入了深度昏迷,而从始至终,他都未察觉小布不见了。
等到日上三竿,他身体的机能才渐渐恢复,刘非惊奇的发觉自已身上的痛感都消失了,也不累不饿,状态要比之前好太多了。
那些怪物也早在太阳升起时就消失了。
刘非虚惊一场,他不由的怀疑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都是假的。
可真的是假的吗?
刘非想不通,索性不管了,他现在身体有使不完的劲,他环绕着岛屿走了一圈,确定只有一条出路。
下海。
他现在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这海水也奈何不了他,直接大大咧咧的下水了,然后他吃惊的发现,他能在海里面呼吸了。
他下海时,还有一群水母围了过来,和刘非的距离一直维持在三米远,他去主动靠近那些水母时,它们还会自动闪开。
刘非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东瞧西看,被各种东西吸引着,而不知不觉中,天色又一次黑了。
小木偶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不同于上次冷冰冰的机器声,相反是带点俏皮意味的少年声。
“温馨提示:夜晚即将再次来临,请各位玩家谨慎对待,最好不要杀生哦。”
刘非心里一紧,急忙从海水里钻出来,如临大敌一般看着四周,虽然上次他没有受到什么实际的伤害,但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随着最后一刻晨曦的殆尽,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怪物同时出现了,不同于上一晚的和谐,这次,那些怪物也开始自相残杀。
刘非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有些急切的朝着一个倒挂着的人头狂奔,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嘶吼,眼神中写满了吃人的渴望。
而后,那个人头从空气中掉了下来,兴奋的左右晃动,最后一下子张开血红大嘴把触手嚼碎了,那个触手一下子炸成了血雾。
刘非心里直打鼓,那种震撼人心的恐惧又一次涌上心头,他脸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牙齿打颤,一动也不敢动。
只要不被发现,那就算是暂时安全。
幸运的是,一直都没有怪物注视他,直到后半夜,一个酷似小肠的东西一跳一跳的跑了过来。
边跑边留下一地的污秽物,血淋淋的,让人生理性反胃。
刘非心里祈祷这东西注意不到他,可那东西的目的很明确,肠子还在蠕动,直直的往刘非这里走。
刘非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不停的哆嗦,在那肠子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刘非积压的恐惧彻底崩盘,他一拳穿透了那肠子。
后者又蠕动了几下,慢慢化成一股红雾消失了。
刘非感觉手上湿乎乎的,他低头一看,是血,血液包裹了他整条手臂,甚至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他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自已的胳膊,心里的躁意占据上风,他现在很想宣泄一番情绪,心里抓耳挠腮的想。
刚巧,又一个不长眼的东西跑了过来,这次刘非没有害怕,兴奋占据了上风,这次,他的眼睛已经同那些怪物无异。
—— ——
宁谦言没想到他还能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真的,他现在完好无损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那些攀附在他身体上吸食的东西都不见了。
那个木偶究竟想要做什么?玩他吗?
宁谦言满心怒火,对偌偌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无缘无故的被方海坑了一把,时不时要做血包也就算了。
现在还要被人这般戏弄。
从始至终,都不是他自愿牵扯进来的,关他什么事?
别把他放出去,不然,他一定想办法弄死那该死的木偶。
宁谦言的愤怒在那些怪物出来的时候找到了宣泄口,他现在听到木偶的声音就烦躁,压根就没听到小木偶的提示。
他不管不顾的对冲上来的怪物就是一顿绞杀,在杀疯了眼的时候还会主动去接近那些东西。
现在他成了让那些东西惧怕的存在。
当然少不了那些该死的水蛭,如果不是没有工具,他甚至想一把火把这岛屿烧了。
在第二个夜晚,岛屿内是一刻不停歇的嘶吼与尖叫,这里正上演着一场强者对弱者无情的杀戮。
但却没有一人停下来思考这场游戏最开始的目的。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一切也安然无恙,但却又有什么东西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
小木偶有些慵懒的靠在枕头上,漫不经心的观看着这场闹剧,别着急,最精彩的一幕很快就要上演了。
它最喜欢看那些人失控的神情了。
如果宁斐玉进去,他一定能反应出小木偶的把戏,可惜,进去的人还是太蠢了。
刘非有些愣神的盯着不远处从海平面浮出的太阳,他好像忘了什么,对于昨晚的所作所为,他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
甚至还觉得无聊。
他来这是干什么的?他怎么来的?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线,这是哪来的?
怎么这么累?感觉身体像是被挖空了,没有一点力气。
他是不是快死了。
—— ——
宁谦言错愕的看着自已被血浸透一身的衣服,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生出杀死木偶的想法,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还有,他怎么会控制不住的想破坏,再不济,他也是本本正正的好市民,连杀个鸡都费劲。
怎么会杀了那么多非人的东西。
可满身的血腥味时不时刺激着他岌岌可危的神经,他麻木的坐下,内心不知到该做何反应。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