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见气氛不对,急忙插口道,“林时,你委屈一下,让让新同学,一个位置而已,不用那么计较,陈何那小子也不常来,到时候再让他换别的地方坐就是了。”
林时沉默的看了眼势在必得的谢进昀,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平静的开口,“主任,我换个位置坐。”
谢进昀见状,逆反心上来了,一把拉住林时的手腕,道,“为什么不跟我坐同桌,你嫌弃我?”
“我不习惯旁边有其他人。”
林时敷衍一句,甩开谢进昀的胡搅蛮缠,坐到了教室靠墙最后一排的空位。
张主任心里其实是偏爱林时的,但也不好得罪有权有势的谢进昀,他打圆场道,“这位置不错,靠窗通风,视野好,离讲台也近,谢同学就坐这里吧。”
“林时他性子独了些,跟我都不见得能说几句话,同学之间慢慢来,还有一年多时间相处,等到高考后,你们回忆起这段......”
张主任心里也没底,这些富家少爷性子那叫一个难办,关键他也不像那些对天对地的刺头,他也不好说教。
实在不行,怕还是要委屈一下林时。
谢进昀被张主任絮叨的烦了,也不打算在这么耗下去了,正好顺势应下。
他一贯顺风顺水,见过的美女帅哥数不胜数,林时的颜值充其量只能算看的下去。
原本谢进昀都勉为其难的打算将就一下,只是林时实在不识相,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上赶着去跟一个家境一般的普通人打交道。
林时按往常一样想往左边窗户上看,眼前却只有一面冷冰冰的白墙,他又看向前排靠着桌子,坐姿凌乱奔放的谢进昀,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见到陈何,彼时的陈何刚从某个不知名的厂里出来,身上灰扑扑的,机油味很重。
陈何没想到林时回来的这么早,他还没来得及洗澡,怕被嫌弃,陈何也不敢离林时太近。
林时照常的把今天练的试卷摊在桌子上,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复习资料,道,“你先做题,时间照旧。”
“不开心?”
陈何比划着从书上学的不正规手语,神色带了点急迫,依旧站在原地,跟林时保持着一段距离。
“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林时看着一旁笨拙比划的陈何,心情好了一点,“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人欺负我,快过来,你要抓紧补上白天错过的时间。”
“还有,我换位置了,你跟我一起。”
陈何注意力停留在林时的前半句话,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跑到林时面前,心急的比划着,“摔到哪里了?我看看。”
至于后半句话,陈何已经习惯性的听从林时的安排。
“这里。”
林时伸出手,手背上被蹭掉了一点点皮,伤口甚至用不上创可贴。
但陈何还是手忙脚乱的去找出了柜子底下的药箱,严阵以待的从里面拿出碘酒,一点点用沾湿的棉签擦拭着那微不足道的伤口。
林时是故意蹭伤的,陈何太敏锐了,他一定能觉察到自已的不对劲,顺藤摸瓜,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跟谢进昀对上。
上次,有人给林时暗中使绊子,在林时自已还未意识到的时候,陈何已经把那个人给揍了一顿,连带着也得罪死了那人背后的势力。
为此,陈何有段时间一直被莫名其妙的人围堵,工作上也受人排挤,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
这不是林时想看到的局面。
陈何太冲动了,完全以林时为中心,围绕着他转,明明自已被各种针对一声不吭,却看不得林时受一点委屈。
这一点,林时心知肚明,他深知这种关系是畸形的,扭曲的,但陈何对他的独一份的特殊,正是林时割舍不下的。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林时有了私心,一次次的用借口蒙蔽自已,享受着掌控着对方情绪的满足感与快感。
他不太会说谎,所以,只能转移一下陈何的注意力。
但林时低估了陈何的聪明,几乎是在看到林时伤口的一瞬间,陈何就猜到他在试图转移视线,避重就轻。
要知道,林时如果受了伤,以他性格的要强,打死肯定也不会说一句。
这也就说明,今天肯定有变故发生,而且跟座位有关,能让林时换座位的,要么成绩比他好,要么有很高的权力。
排除第一个,那就说明,有人转学了,今天徐家姨父面色红润,得意洋洋的夸耀着自家要飞黄腾达了,说明,这人八成跟徐家有牵扯。
陈何心里跟明镜一样,还配合着林时表演,既然他不想让自已知道,那陈何只当不知道。
别的不说,陈何孤身一人,从来不带怕的,他只后悔当初处理那人没弄干净,被林时误打误撞的知道了。
自此以后,他阴人的手段隐蔽了很多,至少有将近七成的‘事件’,都是林时不知道,陈何暗中摆平的。
“你去洗澡,身上好臭。”
林时扫了眼手背上包着的纱布,打算到了没人的地方就拆了,他踢了踢陈何的小腿,催促道。
陈何有些无奈,总有一种被用完就扔的感觉,偏偏还只能憋屈的应下,一句都不敢反驳,他自已也不知道怎么混到这地步的。
其实说来,也只能怪他自已。
陈何好脾气的纵容,助长了林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气焰,是他自已的偏爱,给了林时肆无忌惮使性子的权利。
陈何心里想着林时,洗澡洗的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解决了,他是一点也不想无关紧要的东西挤占他们两人的时间。
“好了?!”
林时才刚拿起笔,冷不丁就见到陈何懒散的套了件衣服就出来了,领口歪歪斜斜的,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
从林时的视角,刚好能把陈何的腹肌一览无余。
“那快做题,天黑之前,我还要到家,你先大致过一遍,不会的题挑出来,我给你讲。”
林时伸手,贴心的把陈何衣服扶正,扣子扣好,往他手里递了根笔,顶着陈何略带幽怨与侵略的眼神,窝在了沙发上,从枕头下拿出书本,不紧不慢的看了起来。
完全就是一副主人的姿态,相比之下。陈何反倒显得有几分拘谨了。
陈何心里憋闷,为什么他怎么勾引林时,对方都不开窍,要是他明晃晃的脱衣服爬床,林时八成还以为兄弟之间的同床共枕。
艹
他快要被这个只知道学习的死木头给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