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韩宫直接炸开了锅,韩昭侯唤来贴身侍卫,边捂着嘴边让他们清理现场。
“呕——给本王,给本王清理干净,谁敢多说一个字,就把你们脑袋给砍了示众!”
仓皇无措的扯着里衣,跑出了自已的寝宫。
被喊来的侍卫哪见过这种场景,几个单纯的年轻侍卫,没怎么见过血腥场面,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可惜做这件事的人手段太过高明,在那个什么科技都没有的时代,只要不是当场抓获,或者留下什么比较明显的证据,抓住凶手,几乎不可能。
第二天,韩宫的大门依旧紧闭,韩昭侯下令今日休宫一天,给所有上朝的大臣,以及宫内当差的侍卫放了假。
只为掩盖昨夜里发生的血腥事。
至于他的那个寝宫,他是一点都不想住了,哪怕推翻重修,心里也膈应的很,一踏进这个门,就会想到自已看到的那些。
索性把自已的寝宫定在了前殿招待贵客最大的一间房子里,然后亲自把自已的寝宫一把火烧掉了。
临时住所就是不如自已的寝宫,各个方面都不如。
韩昭候自从亲临了那件事,每天都要洗上三遍澡,总觉得自已身上不干净一样,超过三个时辰不沐浴一遍,浑身就开始刺挠的不行,严重一点的时候甚至会挠破自已的双臂。
韩昭侯以为自已是被那晚的邪灵之物附了身,请来有名的驱鬼师和跳大绳的人,做法一结束,立刻见效。
但也只能撑三天,三天之后,又恢复成了原本的状态。
后来请的驱鬼师越来越多,都没有效果,反而连做饭结束撑一天正常都不行了,韩昭侯气的不行,当场下令把这段时间所有进宫做法的人抓起来关进大牢。
采取抽签的方式实施刑法。
前去牢房传话的宫差说“韩王交代过了,你们都是一顶一的驱鬼师,既然这么厉害,抽签这种事情也难不倒你们吧。”
牢房内被关着八名韩国著名的驱鬼师,然后宫差手里只有四个木签。
也就是说要有四个人先抽签施刑,至于是哪四个人,并没有点名。
所以宫差们免费观看了一场人肉大战,有的被打的牙齿掉了四五个,满嘴鲜血,有的直接左眼球肿出一大截,还有的更恐怖一点,直接断了一条腿。
采取一一淘汰制,最后四个被打的最惨的人浑身颤抖的往前匍匐,选择抽签。
甚至有的在抽签前都要虔诚的双手合十,上下互相交搓,嘴里念着不清不楚的咒语,乞求他的神能保佑自已。
四个木签里面只有一个是短签,也就意味着有三个人要面临刑罚,一命呜呼。
抽到短签的人像疯了一样上蹿下跳,仰面大笑,下一秒,就被手里拿着长签的三个人给群殴了。
四个比较菜的人再次扭打一团,只为争夺那一个能够活命的机会。
这四个人身上都受了比较重的伤,再次扭打一团的结果,唯一能赌上的筹码就是性命。
所以一开始被殴打的人在群殴的过程中突然没了气息,不再自我防守,而是任由那三个人踢来踢去。
其实这样也好,死在牢房里总比死在刑法下好,最起码死的还体面一些。
毕竟韩律里面记载的刑法也是各个残酷,花样百出。
经过这么一个“八大驱鬼师”事变,韩国上下但凡还有些名气的驱鬼师和占卜师,纷纷安置好一切连忙逃出了韩国范围。
毕竟韩王的病一日不好,就一日要有人被砍头。
既然驱邪失败了,韩王又找来宫内资历最深的神宫医,让他给自已诊脉。
脉象平稳,除了偶尔的杂乱和心气不稳,韩昭侯的身体一切正常。
神宫医收回手,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已下巴处的胡须,既然没病,那韩昭侯的病就只能是心病了。
倘若他实话实说,自已的下场也一定和那些驱鬼师一样。
于是他跑去药膳坊开了一个方子,都是些安神的药,让韩昭侯每天早,中,晚各喝一服。
药煎好后,由神宫医亲自端过去,韩昭侯看到那黑黄色的药水,反而喜上眉梢。
一口气喝完之后,感觉自已的身体的确好了不少。
他又等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他没有命人放热水,自已的身上也没有瘙痒难忍,反而还觉得更加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当即下令给神宫医大大的赏赐。
并且再次贬低了一下驱鬼师的地位,说驱鬼师就是一些鬼惑人心的混子,没有任何技术,只会招摇骗市。
一个星期后,神宫医将服药时间变成一天两次,对韩昭侯的效果依旧如此,并没有变回之前那不可救药之势。
韩昭侯很是开心,想要再次给神宫医赏赐,但神宫医这次却拒绝了。
只是说这一切都是宫医的职责,看到帝王一切安好,就是给鄙人最大的赏赐。
暗中却开始秘密转移自已的家人,因为神宫医知道,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且不可治。
倘若哪天韩昭侯再次受到同样的刺激,一定会比这次还要严重,自已的脑袋能在自已身上一时,却不能在自已身上一世。
衮苏游历韩国附近,一只龟壳突然从自已胸膛的包裹里滚落而出,并且摔出了一条裂痕。
万事万物,皆有他发生的道理。
龟壳是占卜师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无论是有意无意,只要龟壳出现裂痕,就不能留到下一次占卜了。
衮苏当即盘腿而坐,就地卜卦。
卜卦结果一出,衮苏调转方盘,往韩国的西南方向走去,去了秦国。
一周之后,我从椿秀宫醒来,姬宫医被传讯,赶到椿秀宫内为我诊脉,又开了一些活络经血的药,叮嘱我这段时日的饭食有什么忌口。
忙完这些后,嬴政准许了姬宫医出宫一事,又给了他一些奖赏。
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嬴政觉得此事没有必要再做隐瞒,没有同我先前商量,就在大臣面前承认了我的存在。
但我的名字,不再叫樊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