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啪嗒一声,小嬴政却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等了两刻,他才开门去取食饭。
简单的一菜一汤。汤是清汤寡水看不出鸡蛋的鸡蛋汤,菜则是水渍渍的红薯根子和一点肉沫。
“没有主食吗?”我不禁轻呼出声。这算饭吗?能吃饱吗?
“主食?是什么?”他听不懂我说的话,又是重复了一遍,像是在仔细琢磨是个什么意思。
我咽了一口饼,换了个说法“食饭食饭,饭呢?”
他不自觉的看一眼我手中的饼子,吃了几口菜根,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当下没有是没有饭的,得等些日子,地里长出来东西了,才有饭吃。”
我自然明白他的话中词,心里不禁盘算:我这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去,倒不如看看这古代人具体是怎么个活法,顺便赚些银两,就当是答谢他那张饼子。
我掏了掏口袋,现代的东西放在古代就是一堆废纸破铁,又看了看左手上的银手镯,当下定了主意。
吃过饭后,他和外面看守的人都要塌卧休息一刻钟,我便找了个空档溜了出去。
出来后才发现,也没好哪去。街上也是荒荒凉凉,并非记载的城内那种热闹的集市,看着街上行人的穿着,初步判断都是些生活底层的老百姓。
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也都异常奇怪,和小嬴政看我一样,都如在看外星人。
我看着店铺名称,都是些木头匾,上面刻着古文,我也不认识。只能凭借猜想,走到第三家店内询问,才终于找对了地方。
“客官,当什么?”
我将银手镯递给他,“这值多少钱?”
当铺拿起银手镯瞅了瞅,看见了最里面刻的一行小字,略微有些蹙眉“客官,你这银镯倒是个好银镯,就是亏损了。”
说罢,指了指那一行小字。
我瞬时一脸黑线。这放现代证明足银的玩意,放古代还让那点银子贬值了。
“实不相瞒,这是我家托人找世上最好的工匠打造的,要不是我家如今没落,实在走投无路了,这银镯我说什么都是不愿卖的。”
当铺主听我这话来了兴趣,悄咪咪的问我“哪家工匠?”
我的脑海中瞬间开始思考这个时代有名的工匠都有哪些人,随便胡扯了一个,立马就让当铺主两眼放光。
“哎哟哟,当真不假?”
“当真。”我信誓旦旦的回他。
拿着沉甸甸的两袋货币,找到一家成衣铺后我便进去了。
给我自已挑好一套衣服后,我突然想起小嬴政身上那破到不能再破的衣服,大手一挥,索性多买了两套。
但真的穿上古代人做的衣服,多少还是觉得不真实。无论材质还是穿法,都和现代大有不同。
虽说穿在身上是轻飘飘的感觉,但其实我这一身衣裳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我还得找一份短期又不易暴露的工作才行,最好是包住宿。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晚上开业的一些店铺大多都是灯红酒绿,做着带颜色的工作,还是先回去好了。
“你去哪了?”
我刚翻进屋内,透着皎洁的月光和薄纱,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
“出去转了转,给你。”我走到帐子前,朝里递了递,他并没有接。
我便又折回放到桌子上,自顾自的说起来“给你添了两件衣裳,算是你给我饼子的谢礼。”
“……”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为什么和外面那群人不同?
我从桌上取出一盏杯,自已给自已倒上喝了一口之后,缓缓开口“借宿之客,本无意冒犯。你只需记得,我叫阿房就行。”
“阿房……”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从帐子中不动声色的起身,隔着一层纱,望向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我。
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便也睡下了。
寅时一到,便就有人在门外敲喊“太阳出来了,该晨练了。”
我悻悻然的伸了伸懒腰,发现他早已经穿好衣物,只是,桌子上的东西一动未动。
想必是怕惹祸端吧,再说了,我也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穿衣服的问题。
既然穿越过来了,啥时候回去也不知道,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古代人的生活。
“请问你们这还招人吗?”
昨天来买衣物的时候顺嘴问了一两句,发现有家客栈招店伙计,只不过昨日出来的时候已为时已晚,这家客栈也关门了。
今天再来到这家客栈,正巧人不多,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出口。
“姑娘,你找活?”正在接客的一个店小二对着我搭话。
身形高高瘦瘦的,身上戴着步围兜,一手端茶一手托着盘。
既然有人回,想必有戏,我便点了点头“是。”
店小二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教予客人后,这时才仔细打量起来我。
头发是黄棕色随意的披散着,发饰也是昨天在衣物店买衣服的时候,那些姑娘帮我整得,现如今穿上古时的衣服,两边的袖口大咧咧的挂着,整体淡蓝色的纱质笼罩在里衣之外,身形高挑而瘦,显得整个人更加轻飘飘。
脸上未加任何粉饰,说是杏仁眼倒不如更像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尽显媚态,奇怪的是整体五官却是清冷的,又或是肤色冷白的原因,哪怕这双眼睛会说话,也只是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店小二上下瞧了瞧我,定了定神才跑去屋内一个拐角处“掌柜的,快出来!”
我往里站了站,让出门口的位置。或许是店小二的这一声吆喝,也让不少客人都抬头往我这瞧。
“什么事啊?”一声慵懒的女声从里传出,带着浓浓的秦国口音。
我心下一惊,这赵国里居然还有秦国的人做生意?
“嘿嘿……”店小二边陪笑边指着我说“掌柜的,这来一个找活的。”
掌柜的年纪也就是三十多,穿着红色素衣,头上别有一簪,腰身应该是改过,走起来一颦一笑,簪子轻轻拍打,发出清脆的流苏音。
她走到我面前定了定“姑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