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和陆曼曼两人牵着手在码头上依依惜别。
陆曼曼用手撩了撩她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刘海,给边月紧了紧围巾,“好可惜,你现在出国留学,赶不上我的婚礼了。”
边月看着陆曼曼眼里也冒出泪花来,这是她来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两个人自相识开始就形影不离,现在一下子要分开好几年,下次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我送你的新婚礼物放到银行的保险柜里了,这是凭证,你拿着到时候自已去取。”
明父明屿也不舍得看着女儿,他不好像女儿的朋友一样情绪外露的搂着哭,眼泪却也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在你学校附近,房子汽车佣人都给你安排好了,有什么不凑手的就给我打电话。”
“嗯嗯,谢谢爸。”
身后传来催促上船的声音,边月只好不舍得和亲人朋友告别。
船开了很远了,明屿和陆曼曼在码头上依旧静静的看着远去的船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边月也在遥望着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的码头,不舍得走进船舱里去。
离别只是暂时的,我们终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纵然明父给边月准备了非常丰富的物质生活条件,但是边月很少去享受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学校的实验室里。
边月这次留洋主要是为了把青霉素做出来,青霉素在这个时代被称之为液体黄金,小小的一份青霉素就能够救一条人命。
战争快要开始了,边月感到迫在眉睫。
边月并不是顶聪明的人,只能比别人耗费更多的时间,还好有系统明新在旁边协助她,让她不至于走太多的弯路。
这些年边月也曾想过各种方法阻止惨剧的发生,但是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历史还是以他应有的速度向前推进。
边月只好发挥她这个世界医学生的专长,想着能救一条命就是一条命。
边月仍然和陆曼曼保持着联系,两人哪怕相隔万里,仍然用书信交流着彼此的感情。
边月忙完了一天的课业在邮局拿到了陆曼曼寄给她的信。
“展信佳,亲爱的边月,我现在在外交部当翻译,前段时间一次大型活动中气球破了一位中国小孩被吓哭了,一位法国将军竟然哈哈大笑说我们都是懦夫,我在他面前扎破了气球,也吓了他一跳,法国将军也不过如此。我们总有一天会获得他们的尊重,你我都在为此努力……希望你身体健康。”
边月看到信哈哈大笑,连忙回一封信给陆曼曼夸赞她的勇敢。
边月再次接到陆曼曼的信,却是在很久以后了。
她拿到信等不及回家,就在路边拆开看了起来。
边阅一边看信一边泪流满面,这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还不如说是一封诀别书。
“展信佳,亲爱的边月,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战场上成为一名光荣的军医了。最近外交工作越来越难做了,我深知一个国家如果连主权完整都很难维持,那么外交也只是靠别人的怜悯勉强度日罢了。我的丈夫也是一名军人,他不幸前段时间牺牲了。我现在很庆幸当年和你一起学了医学,能让我在战场上尽一份自已的力。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请不要为我伤心,革命女子流血自秋瑾先生始,我不过追寻前人的道路罢了。”
边月既为好姐妹担心,也替她骄傲。虽然知道可能不会有回音,边月还是写下了回信。
“展信佳,亲爱的曼曼,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替你骄傲……请一定保重身体……期待我们有再见的一天。”
边月将这封信投递了出去,只是她的心里有预感,这封信恐怕要要像她之前投出的数封没有回音的信件一样,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了。
边月还遇到了红玫瑰。
那时边月正在饭店里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愣愣的想自已的实验怎么又失败了。
听到后面有一个女声在叫她,“你好,请问是明小姐吗?”
边月转过身一看,是一位短发的利落女士,边月从她五官中找到了昔年故人的影子。
“你是,红玫瑰小姐?”
女士笑着点头,“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我叫顾令仪。”
“你好,顾小姐。”
从顾令仪以短暂的交谈中,顾令仪和她的丈夫从南阳到丑国这边来发展,没想到她丈夫得急病死了,顾令仪就一个人支撑起了家族产业,现在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谁见到她不称一句顾老板。
两人短暂交谈之后顾令仪很快就告辞了。
再次听到顾令仪的名字,是在一位中国留学生的嘴里。
边月上前询问,“你好,你也知道顾令仪吗?”
留学生一脸崇拜的说:“谁不认识顾老板啊,顾老板是我最崇拜的人了,顾老板不仅自已给国家捐钱捐物,她还呼吁丑国这边的华人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边月这些年研究出了不少的药品,现在之所以还待在丑国,无非是白嫖丑国的实验室罢了。
毕竟,如果她想回家的话,明新作个弊她就能回去了。
这些年她悄悄把进步系统的奖励换成了不少实用的东西,什么几万吨的粮食啊啊,御寒保暖的棉衣啊,通通安排上。
特别是边月做出青霉素时,进步系统直接奖励了10架飞机。
还有这么多年研究出来的药品方子,边月通过各种渠道给了明父,反正明父会把这些东西送到一个红色的地方的。
很快国家解放了,开始大力的打压抵制不合法的产业,并给从事这些产业的妇女们治病疗伤教授她们技能。
一群妇女聚在一起说小话。
“听说政府要拿什么青霉素给咱们治x病,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拿那么贵的药给咱们治病,里面肯定是水,给咱们打上就说是好了。”
“你可别瞎说,青霉素可不是什么金贵的药,听说还是一位女医生发明出来的呢,听说是叫明边月,真是一位女中豪杰。”
“真的吗?这我就放心了。”
顾寻听着几人的谈话,悄悄的想从后门溜走,被一个胖胖的和蔼大姐拦住了,“同志你去干什么去?不用害臊,治病要紧。我们知道你们都是受压迫的人,该受的惩罚的不是你们,而是那些压迫你们的人。”
边月对这些一无所知,她虽然精神力强大,但是身体毕竟还是一位普通女性,经过这些年没日没夜的研发药品,她的身体早就非常的虚弱,只能够慢慢的疗养,边月也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边月正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看见她的警卫员一脸献宝的样子走进来伏在她身边说,“明教授,您快看看是谁来了。”
边月推了推她的眼镜,眼前的人老了,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疤痕,可是边月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老友。
陆曼曼也看着眼前的人,头发花白,脸色也虚弱的很,想必研究很耗费心力吧。
两人时隔几十年,终于又流着泪拥抱在了一起。
时光和战争无情,隔开了她们这么多年,可是,人还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