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佬瞥了一眼。
“你眼光不行,这么黑丑的,看起来都反胃了!”杀猪佬满脸嫌弃。
“就旁边那个,要小一点的,听话!”
杀猪佬选择了朱子嫣!
朱子嫣被拉了出来。
“不,不,不要……”
朱子嫣被拉着,一边拉着林曼安的衣服不松手。
“我不走!呜,姐姐……我跟你一起……”
近日无冤无仇,现在却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刻。
林曼安站定身子一动不动。
朱子嫣然还是被带走了。
接连又选走了几个,台上的人,慢慢有人受不住地呜咽了起来。
对自已的生死毫无主动权真的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只见台上的林曼安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脑袋往后仰着,两眼上翻,口吐白沫,身体反弓一下一下抽搐。
“啊,鬼上身啦!”围观的土匪一哄离高台三米开外。
土匪手下看着还在抽搐的林曼安问:“怎么办?”
这些人看着抽搐的林曼安,想上前又不敢,就怕是什么瘟疫的怪病。
“真晦气,估计也活不长了,请大夫还得花钱,呸!白亏了银子!”
两个手下用破席子一卷就把林曼安抬走了。
林曼安被那两个用破卷席一路扛着,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
一路上两人抬着摇摇晃晃,中间好像又换了一辆平板木车。
辗转了好久,林曼安差不维持下去了,但还是不敢有半点异样。
只感觉两人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人说:“到了,这是这里了。”
另一个人说:“那就扔这里了,真是晦气了!”
两人提起来那么一丢,真的是很粗鲁,力气还不小,直挺挺把林曼安摔过去,半边身着地。
林曼安用手护住了头,但还是手肘、屁股,腿没一个躲得过,整个摔得很痛,半天起不来。
两人处理完就走了,直到听不到一点点脚步声后,林曼安才把席子掰开一条缝隙。
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也不再抽搐了,三两下从破席子爬出来。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只用计划一伪装羊癫疯居然成功了!
林曼安还没从高兴中回过神,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自已居然是在一个乱坟岗。
说是乱坟岗,却没有一座像样的坟。
地上是散落白骨,远去几只秃鹰还有啃食那些带血肉的骨头。
同样还有几个卷起来的破席子,横七竖八地丢在一边,看得出来,也是刚丢这里不久。
空气中一阵阵腐烂的气味让人作呕。
林曼安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顾不得踩了多少个尸体的头骨和手骨了,跌跌撞撞一路狂奔,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越远越安全。
一直向前跑着跑着,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在环顾四周后,林曼安也不清楚自已到底是在哪里,山上到处是高耸的树,底下是厚厚的枯叶。
林曼安找了根长棍子,一边拨开杂草,就顺着风的方向走。
没看到一点点人烟,除了鸟叫声、虫叫声,就只有个人走路“沙,沙,沙”声音。
在这荒芜的山林里走着,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已一个人了。
林曼安不知道在这里转来转去走了多长时间,但最重要的事情是想办法离开树林,到了晚上那真的非常危险了。
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林曼安听到的是不一样的声音,不是走路发出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有野兽似的“吭哧,吭哧”喘粗气。
刚想转回头查看,突然草丛里露出了一双圆圆的大眼,接着看到了是一张野猪的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野猪一下冲了出来。
濒临死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林曼安现在的冲刺速度堪比奥运短跑冠军。
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已的了,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幸免于危险的逃命冲刺完全来自于本能反应。
情急之下跑到一棵树前,这枝开叉很多。
用尽吃奶的力气力三下两下爬上了树,脚刚抬上,野猪就咬上树干。
再慢几秒说不定就葬身猪嘴了。
两百斤的大野猪一路穷追到树下,还不甘心地拱拱树干,转了几圈才离开。
林曼安后怕地拍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慢慢下了树。
这冲刺的后遗症来了。
脚底几个大水泡疼痛摩擦,摩擦,摩擦……
腿酸,痛!
刚走不远,前方一条约三米宽的河流把路给切割了。
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波光粼粼,就像一条狭径弯弯曲曲地向树林里蜿蜒。
林曼安向前一探深浅,发现河水颜色有丝丝的不一样。
有点点粉红,再细细看去还有一丝丝未化开的红血丝。
顺着血丝顺流往上找,在搁浅泥坛处发现了一扎散开的黑色毛发。
林曼安壮着胆子,走到草丛里,拨开半人高的茅草,就看到了一个人躺在地上,伤口还在流血。
林曼安壮着胆子上前摸摸了脉搏,还活着。
轻轻地把身体翻过来,简直了。
古铜色的肤色下,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
湿哒哒的袍子斜挂在一边,显得那么地狂野却又该死的性感。
看这古装造型不是知道在古代,还以为哪个剧组在取外景拍戏。
林曼安把人拖离了水边,探探鼻息已经很微弱,也顾不上太多,直接进行心肺复苏。
南宫白云“哗”吐了一口水出来。
感觉有人在念叨着什么,还一下一下按压自已的胸口,每隔一下就往自已嘴里吹气,那柔软的触感很奇怪。
自已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已被那些人抓住竟如此凌辱?
伸手准确地掐住了林曼安的喉咙。
睁开眼,就看到了同样惊讶又愤愤的女人。
“说,你在做什么?”
那眼神,看向林曼安就像看一个死人。
画风变得太快了,林曼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得差点窒息。
求生的本能让林曼安吃尽奶力,不停地掰开掐着脖子的手。
那有力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露,可么也掰不开。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躺着的人明显处于优势地位。
林曼安掰不开,两手改变方案伸上去要抓男人的脖子,可惜被对方手挡住怎么也够不着。
直接翻身坐上压上那个人的肚子,企图增加压力,抓不到就压,刚才是救人,现在林曼安感觉到自已濒临死亡,就只有一个念头,压死你丫的,压死你!
许是压到伤口了,对方闷哼一声,手个突然一松,林曼安趁机两手用力地掰开掐着脖子的钳子手。
得以逃脱,一边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一边忍着喉咙的疼痛说:“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要我的命,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你救了我?”缓过疼痛的南宫白云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为什么孤身一人在这荒芜的山林里?”
林曼安就简单说了自已的情况,当然都是编的。
另外还解释一下急救的经过。
南宫白云听着听着,当听到救需要嘴对嘴人工呼吸时,嘴巴下意识地抿一抿,第一次听到这样救人的法子。
那感觉,自已活了二十一年,家里通房自已都拒着,但不代表他不懂,想到什么,腾一下,一抹异样的红从脸颊红到耳尖。
看到这满头乱糟糟,脸上黑乎乎,就有点膈应。
只有那一双亮晶晶大眼,不知怎的让人觉得就很好看。
收起了那点不好意思,自已怎么就对这么黑丑的女人有反应?
林曼安并没有发现南宫白云的异样情绪,只是想解释清楚,在一个危险分子面前,不想再一次体验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我叫林曼安,上山采药,不小心迷路才跑进这山林的。”林曼安只得给自已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可信的借口。
“你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我会报答的。”南宫白云不自在地说。
虽然自已救人只是顺手而为,但是而且现在确实穷,报酬是实物的话那就更好了。
“还是看看你的伤吧,你伤哪了?”
“在腿上,是箭……”
话还没说完,就见林曼安手快地把南宫白云的袍子掀开,嘶啦一下两手用力就把裤子给撕开了,南宫白云看着那撕成两边的裤子,嘴巴抽了抽。
“你这女人怎如此粗鲁?”太孟浪了!
“粗鲁什么,处理伤口不这样吗?”
林曼安本就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人体解剖啥没看过,这些个小事,也没意识到这里是古代传统,男女授受不亲的。
看到伤口只是下意识地就动手处理起来的林曼安,很快就沉浸在治伤当中。
南宫白云随身带着伤药,腿上有箭伤,伤口较深但是创面不大。
小腿骨折,身上多处擦伤,条件有限只得简单处理包扎起来,骨折也只是拿木棍进行定位。
救人救到底,这也是自已第一个见到了人。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林曼安还挺乐意的,自已没地方可去,认识一个人,好歹也有个落脚地。
南宫白云不知林曼安是个什么身份。
谨慎地答道:“我叫白云,家住上京,回城途中遇到刺客,在对打过程中遭埋伏的弓箭手射伤滚下山崖了,我们先走出这里吧。”
林曼安就知道了此男人身份不简单,简单的人哪能轻易招惹上刺客。
看了看天色,得趁着天黑前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地。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幸运的是他们在对面不远的山上发现的一个山洞,两人正朝着山洞走去。
正走着突然林曼安被就南宫白云一把推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支箭就从她旁边擦身而过,好险!
看着深深插入地上的箭,箭尾还在惯力的作用下来回嗡嗡地抖动。
林曼安一阵后怕,此时完全还是处于一种懵逼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