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叫声犹如午夜游荡的恶鬼,惊扰人间宁静。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求救声和绝望的哭喊声。
班里的同学们一瞬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音所惊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不由自主寒颤,随后看向窗外。
然而窗外的景象更加骇人。
不知何时,黑雾已弥漫整个校园,幽灵般的灯光在雾中忽明忽暗,惨叫声凄厉悲切,鬼影幢幢。
众人恐惧和愣神之际,楼上的玻璃接连破碎,几个人被红色丝线缠绕着脖子和四肢,从高空坠落。
他们在下坠的过程中,拼命向江珂所在的楼层做出求救。
但此时的同学们都已被这一悚然场面吓坏,张着嘴巴挤不出半句话。
他们的眼球布满血丝,不明液体从他们体内流出,随着一声惨叫,彻底消失在黑雾之中。
这一幕令众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恐惧的情绪如同电流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几名女同学在极度恐慌中尖叫出声,她们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似乎要撕裂周围的空气。
在尖叫声中,她们身体无力瘫倒在地,恐惧抽走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慌所感染,开始四处逃散,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中,一些同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身体和精神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状态。
有的同学甚至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之中,他们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像是被抽去灵魂的空壳。
在混乱中,一些同学的理智已经模糊不清,他们抱着脑袋,嘴里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仿佛深陷地狱,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景象。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绝望和恐惧,不断地重复着:“鬼!是鬼!他们是来索命的!我们会死……都会死!”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周围的同学们更加恐慌。
一些稍微保持清醒的同学,他们试图用脚踹开阻挡他们逃生的桌子,慌不择路地逃出教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逃出去就能安全了。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前脚刚一出教室门的瞬间,一道道红线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刺穿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拽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这个深渊深不见底,黑烟赤鬼哀声游荡,见有活人一股脑冲去,肆意撕扯他们的魂魄。
仅仅片刻功夫,整个学校被诡异和悲声所笼罩。
透过圣瞳,江珂看到魔族人在校园内肆意抽取人族魂魄,画面惨不忍睹,血腥异常。
“没想到,这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魔族人。”
江珂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看着双手,默默转过身去,挡在宋时峰身前。
他并非救世主,亦无心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他仅仅是一位得天独厚的普通人。
他守望着,静待校外之人的关注,期待能够引起人族高层或者那些隐匿于世间的高手注意。
姚什看到期望中的画面,很是满意。
随后身体迅速膨胀,诡异黑气从体内喷涌,红线显现其中,每一次红线的挥动,都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
楼道中的逃亡者们,面部扭曲,双眼被绝望和恐惧所填满,他们奔跑着,愈发无力。
他们嘶喊着,但声音已经微弱不堪,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梦中所惧,现实其事。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已的生命将在这里,在这个冷漠的楼道中,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走向终结。
姚什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笑了。他的手中,掌握着他们的命运,他们的生死,他们的一切。
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享受这种掌控生命的感觉,享受这种绝望的呐喊。
他抬起手,那些红线在他的控制下,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生命……
街道上车水马龙,店铺繁华依旧,人们沉浸在日常的琐碎之中,世界依旧宁静平和。
而绫澜中学校园内,却犹如人间炼狱,哀求声和惨叫声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乐,让人耳闻心惊。
这仅仅发生在绫澜高中内,与校园外形成两个独立的的世界。
路过的人看到校园内是一片宁谧和谐,殊不知此时的校园内早已被恐怖所笼罩。
黑雾仿佛恶魔的触手,缠绕在每一个角落,将一切生机吞噬。
江珂站在窗台,看着魔族人肆意抽取人族的魂魄,面无表情,但眼角有泪滴滑过,紧握的双拳颤抖,指缝有鲜血流出。
这一幕,他从记忆中的千年史事就目睹过,看着自已的同胞在痛苦中挣扎,然后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儿时懵懂无知,不理解死亡的概念,以为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直到父母冰冷的尸体摆在自已身前,无论如何呼喊都不做回应,才真正理解死亡就意味着永别。
痛苦并不在于经历,而是当遗忘的痛苦被现实重新唤醒时,才最为致命。
他多么想伸出援手。
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安稳度日罢了,被误认为是巫族人才得以残存下来,如果没有这记忆和身份,他早就死了。
江珂眼神透露着迷离,恍惚中出现了曾经一样的场景……
尸奴在校园内肆虐,如饥饿的猛兽,追逐惊慌失措的人类。
人们的恐惧和绝望,成为它们最美味的佳肴。
操纵者挥动手臂,水泥柱大小的红色铁棒化作无数条红线从黑雾中显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穿梭在校园内寻找目标,然后贯穿其胸膛。
紧接着操纵者猛地回手,魂魄和肉体被瞬间剥离分开。
失去魂魄的人倒在地上没了生机,化作一具枯骨,如同风干的腊肉,因为变质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而金光包裹的魂魄则被收入对应的操作者体内。
有人尝试寻找学校大门,然后逃离学校求生。
但大门的位置被刻意隐藏在黑雾中,即便大门就在身前,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堵泥泞不堪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