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糜思从没想过沈心诚会强吻自已;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浑身颤抖,下意识推拒着对方;
一向儒雅端方的男人,被她的抵抗激怒,不退反进,加重了唇间力度;
糜思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暴的沈心诚,像头失控的野兽,令人胆寒心惊,难以承受;
她脑中一片混乱,心中惊惧四起;‘这些年的兄妹情谊,莫非只有自已当真了?’
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她的下唇被咬破了;眼泪划过脸颊,融入嘴角的血液中,交织出女孩的愁绪哀伤;
沈心诚尝出咸涩滋味,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已做得过分了;
他立刻放开了女孩,一把将她搂到怀中,柔声哄着她,好似在安抚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
“不哭,不哭哈,思思乖!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男人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让糜思心头浮起一阵酸涩;
多少年过去了,他都是这般陪在自已身旁;
只可惜这次男人的炙热怀抱,再给不了她安心,反而让她有些心生畏惧;
她有些委屈,更多的是遗憾;自已视若珍宝的兄妹情义,难道真的守不住了?
沈心诚轻抚女孩纤长的脖颈,指尖带来的美好触感,让他怒气消减了大半;
“思思,不哭了哈,是诚哥不对,诚哥跟你道歉;”
男人的话语不过是缓兵之计,他从不后悔自已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
昨晚手下人跟丢了沈业的行踪,他并未放在心上;谁知今晨醒来,铺天盖地的八卦头条接踵而至;
未婚妻跟自已亲弟的拥吻照片,在圈里疯传,惹得怒气炽盛,心火难消,当即吩咐靳雨查出糜思行踪,追了过来;
他得让小姑娘知道,自已是她的未婚夫,哪怕暂时是名义上的,她也不能跟别人乱来。
他原本打算身体力行,好好教育一下不听话的小姑娘,可一见对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他顷刻就心软了;
糜思是他宠着长大的未婚妻,他待她如珠如宝,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他将小姑娘紧紧圈入怀中,温柔的捧起她的脸颊,用指尖扫去晶莹的泪珠,不厌其烦的放下身段哄她;
“思思乖,不哭了哈,是哥太冲动了!
早上看到新闻,怕你受委屈,就立刻赶了过来;
你不要生哥的气!哥不是故意惹哭你的!”
沈心诚轻嗅女孩的发香,怀中人儿独有的温热气息,让萦在他心头的最后一丝怒气消散殆尽。
他自诩是商场上杀伐果断,冷静自持的执剑者;此刻,却不得不在感情中忍气吞声,一让再让;
眼前的小姑娘,纵使恣意妄为,伤了他的心,他也不舍得让她流一滴眼泪;那句话怎么说的?自已宠出来的女人,自已受着呗!
从古至今,情爱里无智者,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身在高位者,为免被人抓住弱点,谋夺利益,大多生性凉薄,主动选择绝情去爱,舍弃真心;所谓高处不胜寒,君王大多自称‘孤家寡人’,便是这个道理;
可他不一样,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有糜思;
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信任她,愿意把自已的感情交托到她手里;只要她能留在自已身边,他愿意再三退让,只为守住那份难能可贵的赤诚情意。
想到这里,沈心诚默默勾起唇角,笑的有些无奈,还有几分莫名的欣慰;
车内气氛渐趋缓和,糜思终于冷静下来;她收起泪水,心中却疑云更重;
诚哥是怎么找来黄金台的?难道他一直派人跟踪自已?
“思思,马上到云顶小筑了,你先回家休息一下;今天咱们约了去看你外婆,下午我来接你;不许再乱跑了,否则诚哥真的会生气的!”
沈心诚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一寸寸向腰间摩挲,好似在把玩世间最珍爱的宝贝;
掌心传来的炙热温度,烫得糜思周身紧绷;隔着T恤,她都能感受到男人隐匿在掌中的占有欲;
今天的沈心诚让她倍感陌生,她不敢轻易乱动,以免擦枪走火,平添是非;
对方见她乖乖听话,甚是满意,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才放她下车离开。
终于摆脱了男人的掌控,糜思逃也似的,朝电梯间走去;她想快点回到自已熟悉的地方,稳一稳情绪,松一松快要崩断的神经;
可谁知才刚走到电梯口,沈心诚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思思!”
她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勉强站稳身体,硬着头皮等对方吩咐;
男人好似比她还要心急,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圈在胸前,侧着头贴近她耳畔,压低声音命令道,
“思思,这个T恤,我不喜欢,记得把它扔了。”
对方高大的身形,好似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抵在糜思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电梯来了,沈心诚收起刚刚的严词厉语,很绅士的把女孩送进轿厢,温文尔雅的朝她笑笑,好似往常那般,柔声细语的嘱咐道,
“记得好好休息!下午见,我的宝贝!”
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刻,糜思双腿发颤,不得不扶着内壁才勉强站稳身体;她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冷汗;
生平第一次,她从最亲近的兄长身上,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充斥着男性对女性的绝对占有,让她有种想要逃命的冲动!
电梯外,沈心诚站在原地,脸色转瞬垮了下来;
他能看出糜思身上那件T恤是沈业的,很想追问昨晚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不敢,他害怕事情再无转圜余地;一边是自已在意的女人,一边是自已的胞弟,如此混乱交织的局面,让他有种投鼠忌器的无力感。
“少爷,我这边得到消息,新闻里糜小姐和沈业的照片,是庄雅放出去的!”
靳雨的话语,打断了沈心诚的思绪,他一言不发,眉心微皱,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云顶小筑。
黄金台顶层书房内,沈业同凌氏集团总经理尹蝶,刚通完电话;他神清气爽的看着助理陈声,难掩喜悦之情,
“阿姐近期会来滨城,我得提前把礼物备好;”
他说着,忽然剑眉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俊美的笑容里难掩顽劣神色,
“我记得,昨天你跟我提过一嘴;今天下午,沈心诚会去仁致医院探望糜家外婆?”
身为贴身助理,察言观色是基本素养之一;
老板一个眼神,陈声就能领悟其中深意;他赶紧说出对方想要的调查结果,随后恭敬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是的,一般情况下,沈总都会亲自陪同糜小姐,去医院探望病人;”
“呵呵,这不巧了吗?今天下午我也要去仁致医院!
之前在锦堂CLUB,我哥不是说过吗?
身为沈家人,要以沈家的利益为重;
取消下午所有行程安排,我要去见糜家的小丫头,顺便替沈家出把力!”
沈业很满意陈声的机敏应对,他笑着看向窗外,心中有了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