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路,你去求见他试试。”吕方雄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正色对王笑霜说道。
“谁?”王笑霜紧张地注视着吕方雄,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倾尽所有去争取。
“楚伯南。”吕方雄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如今,只有他在中央还能说得上话。”
“可是我与他并无交情。”王笑霜闻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那我便无能为力了。”吕方雄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笑霜,别怪我狠心,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博涛的案子涉及非法征用耕地,一旦中央彻查,后果不堪设想。”他提醒王笑霜,即便自已有能力相助,也不会轻易涉足这趟浑水。他只想安度晚年,明哲保身。
“这么严重吗?”王笑霜闻言,心中震惊不已。她原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受贿案,只要托托关系就能摆平。
“叔叔累了,你离开时别忘了关门。”吕方雄抱起富贵犬,转身走向卧室,留下王笑霜一人独自面对满室的焦虑与绝望。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这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无视两旁警卫员投来的好奇目光。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她绝望地叹了口气。冷家,似乎已走到了尽头。小泽的前途、她的工作……这一切的一切,都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而变得岌岌可危。
正当她坐进车内准备离开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妈,爸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您快回家等爸吧。”冷泽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从电话那头传来。他刚刚接到韩立辉助理的电话,得知父亲的事情已经得到妥善处理,很快就会回家。为了让母亲安心,他连忙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打了你一晚上电话你都不接!”王笑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我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冷泽没有过多解释自已是如何救出父亲的,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为了救出父亲,他不得不将梦曼推向了韩立辉的怀抱。他用自已的爱情换来了父亲的平安和冷家的荣耀,但这份荣耀却如同沉重的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断地问自已: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但每当想起父亲被纪检委带走的那一刻,他又无法狠下心来置之不理。
虽然听出了儿子语气中的忧伤,但王笑霜并没有深究。只要博涛能够平安归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发动汽车,迅速调转车头往家驶去。
……
王笑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冷泽则默默地站在阳台上,等待着父亲的归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那么漫长而煎熬。王笑霜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你爸怎么还不回来?”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冷泽动了动身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眼中的忧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几乎要冲出去找韩立辉反悔了——他不要放弃梦曼!但当他看到母亲那焦急而期待的眼神时,他又像木头一样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咬紧牙关将视线投向窗外努力平复着自已的情绪——他不能让自已成为父母的负担!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王笑霜立刻兴奋地跑向门口:“你爸回来了!”
门外冷博涛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地走出轿车。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苍老和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岁。
“博涛你回来了?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逼供?”王笑霜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冷博涛关切地上下打量着他。直到确认他安然无恙后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不用担心。”冷博涛感受着妻子温暖的怀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妻子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这份深情厚谊让他感动不已。
“没事就好。”王笑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挽着冷博涛的手臂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拍了拍自已的额头:“瞧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给你准备火盆驱邪了!”
“那种迷信的东西你还信?”冷博涛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走进了别墅。
王笑霜尴尬地笑了笑无趣地跟在了冷博涛的身后。
“爸。”冷泽看到父亲平安归来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站起身恭敬地向父亲打着招呼。
“让你们担心了。”冷博涛歉意地看着儿子“只是虚惊一场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冷泽点了点头然后淡漠地越过冷博涛上楼去了。他知道自已为了救出父亲付出了太多太多但看到父亲平安归来这一切都值得了。至于韩立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冷然宣告,冷家的命运悬于一线,这份决绝,源自他对韩立辉能力的深信不疑,正如他坚信韩立辉能救出于水深火热中的父亲一般。只要冷家尚存一丝喘息,他的事业便仍有转机,但这光鲜背后,是对梦曼无尽的愧疚,成为他心中永恒的烙印。
“博涛,你看起来累了,我去为你准备洗澡水。”王笑霜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缓缓走向冷博涛。她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柔情,与往日的锋芒毕露截然不同。冷博涛望着眼前突然变得温婉的王笑霜,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六年前那段甜蜜的新婚时光。那时的她,虽高傲却满怀柔情,是他心中最温柔的港湾。
他疑惑地凝视着王笑霜,试图寻找这变化的源头,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转变?“我脸上有什么吗?你这样盯着我。”王笑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一脸困惑。冷博涛轻轻摇头,心中的疑惑更甚,却未言语,只是轻声说:“我们上楼吧。”
另一边,韩立辉轻轻摇曳着手中的红酒,目光深情地落在梦曼身上。她的笑容灿烂而苍白,仿佛将所有的忧伤都藏在了那抹笑靥之下,以为能瞒过他的眼睛。他心中暗叹,这个傻丫头,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一切吗?为了她,他不惜重金包下整个“夜巴黎”,只为她一人独享这份奢华与宁静。钢琴师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演奏出悠扬动听的旋律,整个大厅仿佛只属于他们两人,所有的服务生都围绕着他们转,这样的殊荣,梦曼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享受的人。
“梦曼,我不能再喝了,真的醉了。”韩立辉故作醉态,眯起眼睛笑道,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找不到丝毫醉意。他只是想找个借口阻止梦曼继续饮酒,不愿看到她被酒精侵蚀,不愿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失去光彩。然而,梦曼却像是看穿了他的把戏,执拗地为他倒满酒杯,坚持要与他共饮。“来,为今天,为所有的一切干杯!”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坚定。
韩立辉无奈地叹了口气,强行夺下她手中的酒杯,不愿让她再受酒精的折磨。“你明明没醉,为什么还要说自已醉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和疼惜。梦曼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挣扎着想要夺回酒杯,一个不稳,整个人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她眯起迷离的眼眸,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膛上笑道:“我真的没醉。”
“真喝醉的人可不会这么说。”韩立辉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光,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梦曼努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试图找回一丝清醒,但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力不从心。她甩甩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英俊的脸庞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我……我还能喝。”梦曼不甘心地夺过酒瓶,对着瓶口便是一阵猛灌。韩立辉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将酒瓶夺下藏到身后。“我们唱歌吧。”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提议道。梦曼慵懒地趴在桌子上,笑着命令道:“你唱!”
韩立辉清了清嗓子,虽然很久没有唱歌了,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想听什么?”“随便。”梦曼拨开眼前的短发,一脸无所谓地笑道。于是,韩立辉调整好麦克风,开始清唱起一首经典的情歌。钢琴师立刻配合他的节奏弹奏起来,整个大厅都沉浸在这温馨而又略带伤感的氛围中。
韩立辉的声音虽然略带沙哑,却充满了热情和真挚。他唱道:“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歌声在夜空中回荡,触动了梦曼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用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老掉牙的歌了,大叔。”梦曼娇憨地笑道,但她的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韩立辉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歌虽老,情却永远年轻。梦曼,你愿不愿意做我永远的沙漠之花?”梦曼愣了一下,随即推开了他。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果断地拒绝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她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没有做好接受新感情的准备。更何况对方还是韩立辉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韩立辉,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是来玩这种求爱游戏的。”梦曼收起内心的苦涩和挣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她的眼神迷离而空洞地望着韩立辉那张英俊的脸庞,心中却是一片荒凉。她已经被爱情伤过一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尤其是面对韩立辉这样一个让她无法掌控的男人时她更加感到无力和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或许她可以试着接受韩立辉的感情呢?毕竟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整个“夜巴黎”的奢华和浪漫。而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让她无法忽视。但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不能这么轻易地被爱情冲昏头脑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痛之后。她需要时间来疗愈自已的伤口需要时间来重新找回自我和自信。所以她决定还是保持现状继续和韩立辉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直到她真正准备好接受新的感情为止。“我无比认真,这绝非儿戏。”韩立辉缓缓俯身,直至鼻尖几乎触碰到梦曼的额头,他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紧盯着她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瞳眸。那里,伤痛如同浓墨般沉重,让他心生畏惧,害怕自已无法抚平她内心的创伤。
梦曼被韩立辉的诚挚所触动,却又不免感到一丝尴尬。她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企图用酒精来掩饰内心的波澜:“来,喝酒!今晚,我一定要把你灌醉。”
“哦?你确定你能做到吗?”韩立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却明镜似的清楚,以梦曼那浅尝辄止的酒量,要想灌醉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并未点破,只因他不愿伤害她那份脆弱的自尊。今日的她,虽强颜欢笑,却难掩满身的伤痕,这让他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你不过半杯的量,我就不信我灌不醉你!”梦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霸道,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让韩立辉不由自主地交出了手中的酒杯。
“未小姐,手下留情啊,别让我在人前出丑。”韩立辉拱手作揖,眼中满是乞求之色。他心想,若能以装醉换取她的片刻安宁,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他只想用自已的方式,去治愈她心中的伤痛。
“你这么一说,我倒更想见识你醉态可掬的模样了。干杯!”梦曼说着,用力与韩立辉的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嘴角不禁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梦曼执意要喝,韩立辉便毫不犹豫地陪她共饮。但为了让她少喝几杯,他提议玩起了猜拳的游戏,规则简单明了:谁输谁喝。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十次之中有八次是他败下阵来,于是梦曼总是兴奋地催促他举杯。尽管韩立辉总是故意输给她,尽量让她少喝酒,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酒精的侵袭,梦曼渐渐醉意朦胧。
“男人,你说,我漂亮吗?”梦曼眯起那双清澈的眼眸,慵懒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离与期待。
“漂亮。”韩立辉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在他心中,世间万物皆失色,唯有梦曼最为耀眼。他爱她的纯净、她的慵懒、她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他多么希望有一天,她的泪水能为他而流,而非因他人而伤。此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冷泽的嫉妒之情。
“你说谎!再罚一杯!”梦曼摇晃着手中已空的酒瓶,不满地嘟囔着,“怎么这么快就没酒了?”
“我真的没有说谎。”韩立辉心疼地接过她手中的空瓶,轻轻放在茶几之下,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梦曼,别轻视自已。冷泽的眼光并不能代表所有男人的看法。”
说完,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哼唱起那首只属于她的歌:“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你的好、你的坏、你发脾气时翘起的嘴角……都如此让我心动。”他的歌声低沉而深情,如同最温柔的催眠曲,缓缓流淌进梦曼的心田,让她那颗不安与悲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沉入了一个没有悲伤的梦境之中。
待梦曼的呼吸变得沉稳而均匀,韩立辉才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拿起一旁的羽绒服,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扰了她的美梦。
“楚总,需要我帮忙吗?”夜巴黎的经理见状,立刻上前询问。韩立辉摇了摇头,示意他保持安静。他独自为梦曼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又细心地将围巾围在她的颈间。平日里习惯了被人伺候的韩立辉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而真挚。
就在这时,梦曼突然像个渴望温暖的孩子一样蜷缩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她的脸颊冰凉而湿润,在他胸前轻轻摩挲着,似乎在寻求着一份安慰与依靠。韩立辉幸福地咧开了嘴角,露出了那排闪亮的白牙。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如此美好而珍贵,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永远拥在怀中。
他收紧双臂将梦曼紧紧抱住,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夜巴黎”。身后的繁华与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和那份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坐进凯迪拉克的那一刻起韩立辉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司机从后视镜中偷偷观察着他这幅模样心中暗自惊讶:即便是签下了上亿的合同也未曾见过韩总如此开怀大笑过。司机不敢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立刻发动了引擎朝着韩立辉独居的别墅驶去。
当梦曼在韩立辉的怀抱中悠悠转醒时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双充满柔情与怜惜的黑眸。那眼神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无需多言。她羞涩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轻轻颤动着。她知道自已无法再逃避这份感情了但同时又害怕自已会受到伤害。她告诉自已不能心动因为心动只会带来痛苦;她告诉自已不要爱情因为爱情只会让她失去自我。然而当她感受到韩立辉那温暖的怀抱时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了乌有。
“梦曼不要拒绝我。”韩立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他紧紧抱住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梦曼突然感觉到后背上有一股温热的东西在流淌那是他的泪水吗?他为什么会流泪?是因为她吗?
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有一首哀伤的情歌在轻轻吟唱:“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是我们太过天真地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地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地睡。卷来的风暴凶猛里却有种美死了心痛就没感觉。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
她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充满了坚定:“韩立辉我愿意相信你一次但如果你让我失望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韩立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回应道:“梦曼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证明我对你的爱。”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误会与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紧紧相拥在彼此的怀抱中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带来的温暖与幸福。
而此刻在另一个角落魏弘正驾驶着汽车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副驾驶座上坐着已经熟睡的徐茹璇。她的睡颜如此安详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魏弘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口水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野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继续驾驶着汽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只要他们彼此相信、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共同走过每一个难关迎来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光。
夜幕低垂,魏弘的思绪随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缓缓飘远,直至那抹熟悉的身影——徐茹璇,静静地依偎在副驾驶座上,他才猛然回神。车辆已悄然驶入他居住的小区,一切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