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弘轻轻将他的白色宝来停靠在公寓楼下的专属停车位,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复杂。他轻轻拍了拍徐茹璇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与无奈:“喂,醒醒,我们到家了。”
“哎呀,别吵我,我还要睡。”徐茹璇嘟囔着,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头歪向窗外,那模样既可爱又有些许不羁。
魏弘望着她沉睡的面容,眉头不禁微微蹙起,清秀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无奈。他望了望车外漆黑一片的公寓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轻叹一声:“徐茹璇,楼上才是你的床,别在我的车里过夜。”
“烦死了,比我妈还唠叨。”徐茹璇半梦半醒间嘟囔了一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继续沉浸在她的梦乡。或许,她根本没有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回应着魏弘的话语。
魏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本想找一个能与他共度晚餐、共享生活的伴侣,却不料自已竟成了她的临时保姆。他无奈地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一侧,将沉睡中的徐茹璇轻轻抱起。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她那不似寻常女子的重量,心中暗自嘀咕:“这姑娘,还真是不轻。”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两人的身影与外界隔绝。魏弘抱着徐茹璇,步伐稳健地走向八楼。她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电梯门再次开启,魏弘小心翼翼地拖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已的公寓。
徐茹璇在朦胧中感受到一阵摇晃,仿佛置身于一艘温暖的小船之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索,却意外地感受到了心跳的律动。猛地睁开眼,一双清澈如水的黑眸正与她相对,那是魏弘俊秀的脸庞,带着几分无奈与温柔。她瞬间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从他怀中跳下,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已的衣物。
“你……你要干嘛?谁让你抱我的?”她粗声粗气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怒。
魏弘轻轻放下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以为我愿意抱你?重得像头小猪一样。”他故意逗弄着她,想要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你才是猪!”徐茹璇气呼呼地反驳道。她虽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纤细美女,但身材高挑、骨感分明,只是因为天生的高挑身材而显得有些威猛。她并不胖,哪里像只猪了?
魏弘不再理会她的抗议,径直打开房门,步入屋内。他回头望了望还愣在原地的徐茹璇,不满地催促道:“还不进来?打算给我当一晚上的门神吗?”
“你才是门神!”徐茹璇气呼呼地挥了挥拳头,但在魏弘那优雅俊秀的身影面前,她就像个粗鲁的野小子一般,显得格外不协调。她不禁有些郁闷:他怎么连生气都能如此优雅?
魏弘进屋后,随手将车钥匙扔给徐茹璇,淡淡地吩咐道:“去做宵夜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吃宵夜?”徐茹璇叉着腰,不满地嘟囔道。虽然她答应过要负责他的三餐,但今天她跟在他身边忙碌了一整天,早已疲惫不堪。他就不能放她一晚吗?
“我要忙通宵,不吃点东西怎么撑得住?”魏弘故作严肃地威胁道,“快去做宵夜!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徐茹璇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他的脾气。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灰溜溜地走进厨房。
“小子!今天不许再做西红柿鸡蛋面了!换点别的花样!”魏弘突然从书房探出头来,特别吩咐道。这两天他几乎被西红柿鸡蛋面折磨得快要崩溃了。这假小子怎么就不会做点别的呢?
“要求真多。”徐茹璇恶狠狠地嘀咕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西红柿鸡蛋面、炸酱面二选一吧!你没别的选择。”事实上她的厨艺确实有限但她可不会轻易承认这一点。
“怎么又是面?”魏弘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饮食生活,“算了算了炸酱面就炸酱面吧。但明天你得去买点别的食材我可不想再被面给荼毒了。”
徐茹璇拿着勺子朝魏弘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切!大男人一个还挑食。”但她的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笑意。或许在不经意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与魏弘斗嘴的生活方式。
厨房里传来了徐茹璇忙碌的身影和锅碗瓢盆的交响曲。而魏弘则坐在书房里继续着他未完的工作。两人虽然性格迥异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却莫名地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和谐。
夜渐深人未眠。在这灯火通明的公寓里两颗孤独的心正慢慢靠近……尽管心中满是不悦,徐茹璇还是勉强自已,动手制作起那碗她自诩为得意的炸酱面。她细心地将切好的肉丁倒入已炸得香浓的酱汁中,手持木勺,不厌其烦地搅拌着,直到那股诱人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她才满意地熄灭了炉火,将那金黄诱人的肉酱盛入一只大碗中。尽管她的厨艺在诸多领域尚显稚嫩,但炸酱面这一道,她却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随后,她将亲手擀制的面条缓缓滑入沸水中,一边用筷子轻轻拨弄着,防止面条粘连,一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对一旁的人说道:“亲爱的特别助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自已被我的面条所‘荼毒’。”话语间,透露出一种孩子般的顽皮与挑衅。
仿佛早已算准了时间,徐茹璇恰到好处地将面条捞出,轻轻摆放在餐桌上。几乎同时,魏弘从书房中走出,目光掠过桌上那碗色泽诱人的炸酱面,便自然而然地坐下,等待着徐茹璇的“伺候”。这一幕,让徐茹璇不禁皱起了鼻子,心中暗道:他还真把自已当皇帝了?居然摆出一副等人伺候的架势。
她故意将碗重重地放在他面前,下巴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自已盛!”
魏弘却是一脸无辜地眨了眨那双俊朗的黑眸,眉宇间轻轻皱起,似乎真的有些不适:“我头疼。”
徐茹璇虽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迅速地为魏弘盛好一碗面,然后自已也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已的那份。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魏弘不禁哑然失笑,拿起筷子,准备享受这顿看似简单的晚餐。
然而,就在这时,徐茹璇突然抬头,嘴里还含着面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亲特助,楚总为什么要帮冷泽?我们今晚可都是为了冷博涛的事情在奔波。”
魏弘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跟梦曼有关的事就是我的事!”徐茹璇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坚定,“还有,别叫我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三了,只比你小三岁!快告诉我,楚总帮冷泽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清楚地知道韩立辉对梦曼的感情,但他不可能仅仅因为爱屋及乌就去帮助冷泽一家吧?除非他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徐茹璇,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要多问。”魏弘慢悠悠地吃着炸酱面,那诱人的肉酱香味让他不自觉地又添了一碗。
“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徐茹璇撇撇嘴,虽然声音很小,但那份不满却溢于言表。她低下头,继续大口吃着面条,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探知到那个秘密。
她住在魏弘家,虽然有着诸多不便和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为她节省了一大笔开销。房租、水电费、伙食费、交通费……这些费用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出身农村的她来说,能够省下这些钱寄回老家给父母,让他们高兴高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和自豪。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不禁更加灿烂起来。
“吃完洗碗。”魏弘吃完面后,起身淡淡地吩咐道。
“凭什么?昨天就是我洗的!今天该你洗了!”徐茹璇抹了抹嘴,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在这个家里,她就像是一个被雇佣的小女佣一样任劳任怨,但她也有自已的底线和原则。
“打扫卫生是你住进这里的条件之一,难道你忘了吗?”魏弘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走进了书房,留下徐茹璇一人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切!腹黑男!”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最终还是无奈地认命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
另一边,韩立辉的卧室宽敞而明亮。宽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当浅蓝色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曳时,整个房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时尚与古典相结合的装修风格让这间卧室显得别具一格而又不失温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照在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韩立辉的那滴眼泪让梦曼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深情地爱着她——一个并不美丽、家世也普通的女孩。
韩立辉的大手紧紧揽着梦曼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她了,那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然而,他的心中也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为什么冷泽可以那么轻易地得到梦曼的心却不懂得珍惜?而他想要得到梦曼的心却比登天还难?
他感受着梦曼身体的僵硬和抗拒,知道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达到可以接受他的程度。但他并不打算放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已的真心打动她、赢得她的爱。
“放开我。”梦曼低垂着眼睑,冷漠地说道。她不想让自已变得脆弱和依赖男人——尤其是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
“不放!”韩立辉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他知道自已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让梦曼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坚持。
两人的身体只隔着单薄的衣服彼此紧贴在一起。梦曼甚至能感觉到韩立辉那温暖的手掌正透过衣服传递着热量给她带来一阵阵的暖意。她的脸色不禁染上了一层薄红如同盛开的粉红玫瑰般娇艳动人。
“我不爱你。”梦曼终于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韩立辉说道,“你这样缠着我没用。”
韩立辉挑了挑如剑般的浓眉露出一个不羁的狂笑:“我爱你就好。”
“不好!”梦曼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男人简直太自我了!根本不听别人的话!”
“好与不好应该由我说了算。”韩立辉低下头霸气地吻住了梦曼微噘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一番缠绵悱恻之后韩立辉胸前的衬衫纽扣因为梦曼的挣扎而挣开露出了他发达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梦曼惊讶于他的健美身材没想到这个坐办公室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完美的身材线条。那一刻她几乎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时却立刻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只比我爸健壮一点儿。”她故意泼冷水想要浇灭韩立辉的得意之情,“而且你的肌肉虽然好看但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韩立辉闻言却只是狂傲地咧开嘴笑了:“是吗?那看来我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啊……”说着他再次将梦曼拉近自已的怀中准备继续他们未完的缠绵……她匆匆步入卫生间,清水轻拂脸庞,试图洗去心中的尘埃。然而,当她凝视着镜中那双红肿且布满血丝的眼眸时,秀眉不由自主地紧蹙。明日的阴霾与绝望,仿佛已悄然爬上了她的面庞,留下一抹难以掩饰的憔悴。即将踏入职场的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同事们是否会察觉她内心的波澜?她用力拍打双颊,试图恢复往日的神采,心中默念:“梦曼,坚强起来!”
就在这时,韩立辉眉头紧锁,悄然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地握住她的双手,轻声细语:“别怕,有我在。”
梦曼怔怔地望着韩立辉,双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大病初愈之人。她苦笑:“我这样子,苍白得像是从地狱归来的幽灵。”
韩立辉心疼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假。”说着,他轻轻牵起梦曼的手,引领她走向卧室。
梦曼惊愕地甩开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你帮我请假?韩立辉,你以什么身份这么做?同事们会怎么想?”她担心自已的离婚事实被揭穿,更害怕因此被贴上“红杏出墙”的标签,遭受同事们的异样眼光。
冷泽,一夜未眠,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缓缓走出卧室,心中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他即将与梦曼前往民政局,终结他们的婚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害怕在见到梦曼的那一刻,自已会动摇,会违背对韩立辉许下的承诺。梦曼,这个曾经与他共度无数个日夜的女人,早已不仅仅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夜晚,他再也无法拥她入怀,感受她肌肤的沁凉;头痛时,少了那双温柔的手为他按摩太阳穴;深夜的饥饿,也无人再为他准备热腾腾的宵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与不适。
梦曼,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剂毒药,早已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今,这剂毒药即将被抽离,他感到自已仿佛失去了半个灵魂,整个人都变得不完整。
“梦曼呢?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早餐还要我来准备吗?她这个媳妇是怎么当的?”楼下传来王笑霜尖锐的声音,她见儿子独自下楼,便忍不住刁难起来。在她看来,梦曼出身平凡,能成为冷家的媳妇,已是莫大的恩赐,自然应该勤勤恳恳,为冷家奉献一切。然而,此刻的她却还在沉睡中。
冷博涛冷冷地瞥了王笑霜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你少说两句。”昨天,他还以为王笑霜有所改变,没想到那只是昙花一现,今天又恢复了往日的刁钻。
冷泽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说道:“爸,妈,梦曼不会再出现了。昨天,我们已经签字离婚了。”
“什么!”冷博涛闻言,震惊地跳了起来,“梦曼那么好的女人,你怎么会跟她离婚?快去把她找回来!”
王笑霜倒是显得平静许多,她不屑地撇了撇嘴:“离了就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家小泽还怕找不到媳妇?”
冷博涛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我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小泽这个时候闹离婚,万一传出去,你知道会有多少政敌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吗?我们绝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冷泽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父亲的担忧并非无理。然而,为了冷家的安宁,他不得不牺牲自已的幸福。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便起身离开餐桌,前往公司。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已是否真的做错了?
到达公司后,冷博涛刚走进办公室,孔雁便紧随其后,一脸担忧地扑进他怀里。“博涛,昨天的事吓死我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孔雁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冷博涛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敢把我怎么样。孔雁,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防止隔墙有耳。”
孔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踮起脚尖,在冷博涛的唇上轻轻一吻:“博涛,你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让冷博涛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抱住孔雁,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激情。孔雁慌忙从冷博涛腿上跳下来,整理着自已的衣服。冷博涛也迅速恢复冷静,整理好领带和衣物后,才示意来人进来。
进来的是陈主任,他见孔雁站在冷博涛身边,以为他们在谈公事,便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冷书记,你们在谈公事吗?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我们正好谈完。”冷博涛微笑着请陈主任坐下,并询问起他之前交代的工作进展。孔雁则趁机离开了办公室,但临走前还不忘给冷博涛抛去一个媚眼和飞吻。
离开办公室后,孔雁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昨天冷博涛被纪检委带走时,她确实被吓得不轻。如果她失去了这个依靠,那么她在政界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因此,她必须为自已找好后路。
另一边,梦曼在离开韩立辉的别墅后,独自在街上徘徊了许久。最终,她决定还是去上班。当她出现在办公室时,李老师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未老师怎么来上班了?你男朋友不是给你请假了吗?”
梦曼听出李老师话中的讽刺意味,不悦地沉下了脸。“那只是一个朋友的恶作剧,请李老师不要乱说话。”她尽量保持冷静地回应道。然而,她知道韩立辉给她带来的麻烦远不止于此。但她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梦曼逐渐适应了离婚后的生活。她努力工作、提升自已、结交新朋友……她发现自已原来可以如此坚强和独立。而冷泽也在经历了这次婚姻失败后开始反思自已的人生和价值观。他意识到真正的幸福不是通过牺牲他人来获得的而是需要自已去努力争取和珍惜的。
最终,冷泽和梦曼都找到了属于自已的幸福。他们各自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前行着虽然不再彼此相伴但他们都感激那段曾经共同走过的时光因为它让他们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强。
李老师猛地拍桌而起,怒容满面,办公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这样的场合,任何表态都可能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大家默契地低下头,继续埋头于教案与作业之中,企图以沉默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