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没啥心情,直接开车回了家。
六点,夕阳的余晖洒下,为山海湾披上一层金色的纱幔。
她一下车,就见门口站了十来个人,个个身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看见她,纷纷微笑着一起出声:“江太太好!”
云舒止步不前,喊了声“王姨”,又问那些人:“你们谁呀?为什么在我家?”
王姨赶紧从屋里出来,“太太,这些是江总的私人顾问。今天上门为您服务。”
云舒一愣,今天什么日子?
私人顾问约翰上前两步,“江太太,我们今天为您带来了汇聚全球顶尖设计师的各大品牌,以及当季最耀眼的高定服饰。”
一辆加长商务车的车门缓缓打开。
车厢内,一个个精心包装的礼盒整齐地摆放着。接着,就见一溜人拎着东西进了屋,分门别类摆放在大厅,供云舒挑选。
云舒没立刻进屋,拨了个电话给江楚牧。
“江总,你的私人顾问怎么来了?”
“今天他们将全程为江太太贴心服务。”
“不用了,我不需要。”
“江太太,如果你懒得挑,直接收下就行。要是心情好呢,可以瞄上两眼,万一有合你眼缘的,千万别客气。”
他这话的意思,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要么挑选几样,要么全部留下。
云舒思考几秒,转身进了屋。
每一件礼物都被摆放得恰到好处,等待着女主人的挑选。
特制衣架上,挂着当季高定服装,每一件衣服都用柔软的丝绸包裹着。衣服的颜色从淡雅的粉色到神秘的紫色,从高贵的黑色到纯洁的白色,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精致的刺绣、流畅的线条,无不展现着高定服装的独特魅力。
珠宝首饰则被放在特制的盒子里,用柔软的绒布铺垫着,每一颗经过精心切割的钻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还有新款鞋子,限量包包……
云舒一眼扫过去,挑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子,一只女士手表,一条钻石项链,一个翡翠手镯和一只深咖色包包。
挑完,她说:“这些,我留下。其余的,你们带走。”
约翰一愣,上门伺候名媛小姐太太们挑选珠宝首饰,哪次不是几个小时打底,还伺候得累死累活,像云舒这样干脆利落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不确定地问:“江太太,衣服不试试大小吗?”
“不了。”云舒摇头,人已经往楼上走。
原来江楚牧上午特意问她几点到家,是这个意思?
她没发信息,就叫王姨打电话喊她回来,吃饭是假,签收礼物是真。
挂了私人顾问的电话,江楚牧很快打来电话。
“喜欢吗?”
“喜欢。”
“我怎么听起来是不太喜欢呢?”
“感谢江总慷慨相赠。”
“那怎么不多挑些?我本来想全部留下,但还是觉得让你自已挑喜欢的比较好。”
“我每一样都挑了,够了。”
云舒向来对名牌没什么执念。这些东西,其实她自已也负担得起,只是觉得没必要。她的衣服,贵到令人咋舌的不少,但街边小店里几百的也很多。
自上次送她车,没见她开过,江楚牧就看出云舒不是被物质所束缚的女子,她有着自已独立的思想和价值观,对这些方面看的很淡。
他笑道:“小舒老师,六一快乐!”
云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当哄小朋友呢。”
江楚牧轻笑道:“在我这里,江太太可以永远做小朋友,也可以一直过六一。”
云舒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那江总准备怎么陪我过六一呢?”
这倒是把江楚牧难住了,“江太太,我的心已经飞去找你了,只恨我此时身在南城。”
“你去南城了?”云舒讶异。
“嗯,过来处理点急活。”
以往云舒不会问,但今天她多问了句:“棘手吗?”
“还行。”
一听他这没当回事儿的样子,就知道对于他没啥难度,云舒也就没接着往下问。
“送我这些……什么意思?”云舒无意识咬了下嘴角,“昨晚的补偿?”
江楚牧眉心一跳,直觉云舒想歪了,无奈道:“云教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作为云教授的家属,我那么Low合适吗?”
云舒隔空翻了个白眼。
“我就不能是单纯想给你一些惊喜吗?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很适合你,能衬托出你的美丽和气质。”
意思,她冤枉他了呗。
“那下次,麻烦江总记得先打个招呼,别这么突然地弄一堆东西回来,吓我一跳。”
“好,都听你的。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云舒此刻在主卧房间,看到床,昨晚那些脸红心跳只要闭眼便历历在目。前期他还算温柔体贴,到了后面就……实在让她难以招架。
“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我?”江楚牧仿佛长了千里眼,将她突然的沉默看透。
“……”
“不理我?”
“没有,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学生的毕业论文。 ”
那边没了声音,有那么一两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云舒暗暗反思,自已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突然,男人又出声,“我叫王姨备了药膏,应该在床头柜抽屉里。你自已涂一下下面。”
?
Excuse me?
这种事你跟王姨说?我不要面子的吗?往后我还怎么见王姨!
“放心,王姨办事有谱,嘴也牢靠。”
?
谁都有谱,就他没谱!
云舒拉开床头柜抽屉,确实有一条药膏。幸好,药膏的名字很正常,没那么暴露,看起来就是常用的药膏而已。
窘迫感有所缓减。
手机还通着话,她拆开药盒的声音清晰传入江楚牧耳朵里。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江楚牧似乎好像格外关心这事。
上午已经回答过,她现在直接忽略不计,当没听见。
云舒有点烦,一天问问问,当时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
要说真实的感受,她昨晚除了疼,没别的感觉。今天很不舒服,小腹胀痛。还感觉漏风,像捅了个洞。
但她怎么跟他说呢?根本说不出口。
云舒沉默,江楚牧猜到她有些情绪,大概率还是太激烈了,她又恼又羞,以无声抗议。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他转移话题,“江太太想要什么礼物?”
云舒一本正经的,“江总如果真想送,我要求不高,比如天上的星星,可以给我多摘几颗,我不会嫌多。”
“安排!”
云舒心想,你就吹牛皮吧,反正不要钱。
对于白天发生的不愉快之事,她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