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在商界当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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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刘庆华是苏妍唯一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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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八零:我在商界当大佬
作者:
清心的向日葵
本章字数:
8408
更新时间:
2024-11-18

“干啥呢?干啥呢?都眼瞎了不是?打成这样了,不知道把人拉开啊?都他娘的一个个地光杵着看热闹啊?”

一道洪亮有力的嗓音从人群后传来。

围观的人群赶紧分开一条道,把说话的男人让进来。

苏妍抬眼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农家汉子,五十来岁的年纪,一身粗蓝布中山装,披着个黑色的夹袄,黑红的脸,浓眉大眼,高鼻阔口,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

是苏家庄的村支书,苏奎仓。

苏奎仓一边大步走进来,一边伸着蒲扇大的大手,跟拍西瓜似的,照着几个看的正起劲的壮劳力的头,一个个扇了一巴掌,吆喝着他们架住苏长河。

苏奎仓高大的身影逼近,一把夺过苏长河握在手里的锄头,狠狠地扔到地上,咬牙切齿的骂道:“苏长河,你个龟孙玩意儿,今天又闹的哪一出?还敢和你爹打?喝了几斤猫尿,胆都肥了?!”

苏长河一见到苏奎仓过来,腿一下子就软了,喝的五迷三道的脑子,瞬间也清醒了一半。

见苏奎仓气势汹汹的,顿时软手软脚,卸了气劲,塌了肩膀,软了腰身,心虚地低着头,嗫嗫嚅嚅:“……叔……我错了……我喝了点酒……”

苏长河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爹,不怕娘,却从小就怕苏奎仓。

苏奎仓不但是苏家庄的支书,有本事,有脾气,也有手腕,把村里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苏奎仓还是他的本家堂叔,从他还小时候就对他这个堂侄不假辞色,说他是个冷情的最没良心的货,记吃不记打的玩意,不值得好待生。

当然打他的时候也是真狠,皮带甩的啪啪响,抽的他哭叫连天,连他爹娘都不敢吭声。

苏长河一向是远远见了他就溜,能不和他打照面就尽量躲开。

上一次因为砸了家里的东西,和老爹干架,被苏奎仓狠狠地用皮带抽了一顿,那滋味……

现在一见到苏奎仓,苏长河感觉到上次被皮带抽过的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疼。

苏长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苏奎仓就恶心他这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样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头拉了一把踉跄的苏春江:“三哥,你们爷俩这是又咋啦?咋又干起来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万一伤着了不得又受罪又花钱?”

“他叔啊……”

苏春江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道尖利的大嗓门突然嚎了起来,接着一道干瘦的身影扑了过来,扯住了苏奎仓的袖子。

苏奎仓的额头忍不住抖了下。

是苏白氏。

……

爷俩抄家伙干架的时候,苏白氏干瘦的身板夹在中间,拉不动老的,也拉不动小的,还被爷俩不知道谁的给踹了几脚,吓得苏白氏赶紧躲屋里捂着脸哭,再也不敢上前劝架。

直到看见苏奎仓来了,把爷俩隔开了,苏长河也老实不敢动了。

苏白氏才像见了救星一样,壮了胆扑过来,一边嚎着一边抹着眼泪,抓住苏奎仓的袖子,哭的满脸涕泪横流。

“奎仓啊……他叔啊……你给管管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再打下去,这家都要零散啦……”

一边哭一边嚎,一边用袖子摸去眼泪鼻涕。

苏奎仓烦躁地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叫苦。

苏白氏这个堂三嫂子,聒噪又长舌,心眼子就跟筛子似的,算盘子打的啪啪响。说她精吧,净干上不得台面的蠢事;说她蠢吧,她又精的跟猴似的

财迷心窍还死占便宜,为了和村人争一点牛粪,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

就连上茅房,哪怕再急,哪怕憋的脸都青了,她也得撒到自已地头上,还洋洋自得地管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连苍蝇,她都恨不得拽条腿刮点肉下来。

……

要不是他担着个村支书的名头,要不是这是他本家亲戚,他是真不想沾这家人的边!

除了老大媳妇老实,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

苏奎仓扭头看着被几个壮劳力架着的苏长河,没好气地吼道:“你个龟孙!快说!又干啥不着调的事了?咋又和你爹干上了?!”

看着苏奎仓不耐烦的神色,苏长河不由得又缩了缩脖子,喉结动了动,还是没敢吭声。

“你个王八羔子!看你干的好事!你狗日的,把粮食都卖了,灌了一肚子猫尿!……这才二月啊,麦熟还得三个多月……啊……你这个狗日的……你都不想想这几个月你爹娘吃啥?你兄弟吃啥?你要饿死你老子不?……你个龟孙!天杀的玩意儿!……”

苏春江缓了一会儿,顺了顺气,终于忍不住嚎叫出来。

苏奎仓和围观的人们纷纷看向苏长河,满脸的不可置信。

如今才刚过了二月二没多久,距离麦熟还有三个多月,这期间一大家子的嚼头、肚皮都指望着去年存下的这些粮食过活。要是粮食都卖完了,拉了这么多饥荒,这些人填饱肚子的口粮要从哪里来?

“你都卖完了?一点没留?”

苏奎仓的脸阴沉的要滴下水来,喷着怒火的大眼狠狠地瞪着苏长河。

高大的身躯像小山一样,罩着矮小精壮的苏长河,让他忍不住腿肚子打软,喉头一阵阵发紧。

“卖……卖完了……俺爹老拖着不给俺说媳妇……俺也没法……和我同岁的都娶媳妇生娃了,就剩我自个还是个光棍汉子……回回都叫人笑话……王婆子答应给我说媳妇,我得攒钱娶媳妇……”

“那你也不能都卖完啊!一点也不给家留点!麦熟还得几个月,没粮食这一大家子咋过!”苏春江气的大叫。

“粮食都卖完了,你这是一点也不顾及你老子你兄弟的死活啊!卖粮食的钱呢?拿出来!”

苏奎仓真想把这王八羔子抽死算了!

“花……花完了……请客了……给王婆子使了……” 苏长河越说声音越低。

“真花完了?”苏奎仓逼近一步。

“还……还输了……都花完了……”苏长河的头,都要低到裤裆里了。

“你个王八羔子,一家人的口粮都被你糟蹋没了,你个X养的熊货!我打死你算了!娶媳妇,娶媳妇……你王八羔子哪来的脸娶媳妇?!咋不娶条狗吧你……天天净鸡-巴吊事……”

苏春江气的又暴跳过来,逮着苏长河的脑袋噼里啪啦一顿暴揍。

苏长河蹲在地上抱着头,有苏奎仓在,他恼恨老爹,却又不敢还手。

苏奎仓额头抽抽的跳,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这老东西,真会骂!咋就管不住自已的儿子呢!早就这么管多好,也不至于纵成现在这么个混账玩意了!

……

苏白氏一听连卖粮食的钱都花完了,爱财如命的她心里抽抽地疼,头也蒙蒙地疼,恨不得打死这个不孝的混账玩意儿!

但是苏长河个头虽矮,却一身蛮力,又根本就不顾及爹妈,她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这个混儿子简直就是来克她的老命的!

想到这里,苏白氏干瘦的身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绝望地拍着大腿,仰着个头,张着个大嘴,扯着个高亢尖利嗓子嚎哭,哭声抑扬顿挫,声震耳膜。

苏春江的叫骂声、厮打声,苏白氏的嚎哭声,和着众人嗡嗡的议论声,破败的院子乱哄哄的一团,比集上的牛马市还热闹乱腾……

……

苏奎仓赶走了看热闹的村人。

苏春江也打累了。

苏白氏也嚎哑了嗓子。

苏奎仓和苏春江两口子在商量事。

俩姑姑苏爱霞和苏爱云,自始至终一直躲在屋里一声未吭。

苏长江昨天晚上不知道又去哪里赌博了,一直没回来,家里破旧的二八杠也不见了。

苏长湖和苏长海住校复读,这些事他们还不知道。

当然,他们也丝毫不会知道,将来的三个多月,他俩的一日三餐,要改成一日两餐,要过一段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了,谁叫他们自已不舍得出力,要靠着家里其他人的劳作过活呢?

……

刘庆华带着苏妍回了前院去做饭。

虽然没再在现场,亲眼看苏奎仓和苏春江、苏白氏两口子商量的结果。

但是苏妍知道,接下来,为了安抚住苏长江不再闹腾,也为了给精力旺盛、想媳妇想的昏天暗地的苏长江成个家,早点分出去。

苏春江和苏白氏就是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也得要把苏长江的婚事提上日程。

总是拖着不舍得花钱,也不是个办法,不然混不吝的苏长河,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苏春江渐渐年老,错过了幼时的管教,如今再也没了能力,用暴力管制住儿子。

苏春江两口子的打算是,对这个儿子,他们打又打不过,骂又没毛用。干脆费点劲,给他说个媳妇成个家,让他自已折腾去!兴许结了婚有媳妇管着,也能把这熊货的性子改一改!

……

上一世,也是在这一天,趁着苏春江两口子带着家里的人在地里干活。

苏长河借口肚子疼偷溜了回来,把锁砸了,把囤里的粮食偷偷地卖了个干净。

苏长河喜滋滋地拿着卖粮食的钱,找了几个经常厮混的好兄弟,寻到了赵家庄保媒拉纤的王婆子,请王婆子喝了一顿。

被好酒好菜灌的肚圆肠肥的王婆子,满口答应给他寻摸个漂亮媳妇,又精明地从苏长河手里抠了一点钱,漂亮话说的天花乱坠,把苏长河哄的喜滋滋地回去听消息。

……

等到苏春江和苏白氏从地里回来后,才发现锁被砸坏了,存了满囤的粮食不见了,连藏在麦糠堆里的两袋子白面,竟然也不翼而飞了!

开始以为是回家做饭的刘庆华没用,没看住家,遭了贼,气的两口子七窍生烟,举起扫把就要打骂收拾刘庆华!

结果这时,苏长河醉醺醺、一摇三晃地从外面回来了,一脸喜滋滋地像赢了钱的表情。

知子莫如父。

一看苏长河醉醺醺的样子,苏春江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问这小子就承认了,父子俩顿时打成了一团,苏白氏也被爷俩踹了好几脚,吓得赶紧躲到了屋里不敢出来。

苏爱霞和苏爱云一看爷俩都动上了家什,顾忌着自个儿安全,自始至终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更不敢上前劝阻。

于是就有了爷俩火拼的那一幕。

……

其实,苏长河要偷卖粮食的事,苏妍早就知道。

但她今天才刚好起来,根本就来不及,也没有能力去阻止苏长河。

她更不能提前告诉刘庆华或者苏春江两口子,苏长河今天要偷卖粮食。

如果苏长河知道是她告的状,那她以后就别想好过了。

此时的苏妍,年龄还太小,即使重生归来,拥有聪明的头脑和超前的视觉,目前的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环境,这个家庭,这些人,都太糟糕了。

就连妈妈刘庆华,想改变她的懦弱、自卑、隐忍的性格,以及不自觉的卑微讨好型和付出型的思想观念,也不是一蹴而就,立即就能改变的。

现在的苏妍,还那么弱小,还没有能带给刘庆华改变的底气。

假如刘庆华能改变的话。

即使不能改变,也要等到自已强大了,才能有底气、有资本将妈妈从这个狼窝里拉出来!

以后的路,还得慢慢规划,徐徐图之,方有胜算……

……

活了两辈子的苏妍,深深地清楚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的本性。虽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但苏家人甚至包括她自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自私凉薄。

不自私凉薄,怎么可能从一个打杂小妹,蜕变成说一不二的苏总,呵呵呵……

……

而苏家人除了自私凉薄外,还有其他恶心的特质,比如利欲熏心,比如厚颜无耻,比如敲骨吸髓……而其中最无耻最恶心最没有底线的,就是苏长河。

在苏长河眼里,这个世上只有他自已才最金贵,其他的人包括生养了他的苏春江和苏白氏,都是不值钱的蝼蚁,为了他自已,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为了自已一时快活,为了自已的利益,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卖掉全家人整个春天的口粮,丝毫没有顾及到,在未来没有粮食吃的三个多月,自已的亲人会不会饿死?

别人死不死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饿不死就行了。

前世为了利益,他把自已的亲侄女苏妍,哄骗着送进了上司的包房,幸好苏妍机灵,及时逃脱了才免遭毒手。

但是现在,为了他的利益,有人要倒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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