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身着一身明晃晃的华丽衣服,站在金銮殿门口。德公公见状,赶忙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满脸为难地说道:“太子殿下,您还是请回吧。皇上龙体欠安,不愿见任何人。您就别再为难老奴了。”
龙傲天那冰冷的眸子转向德公公,沉思片刻后,倒也没有为难他。“德公公,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还望公公如实相告。”
德公公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恭喜太子殿下,您马上就要荣登大宝了。看皇上的样子,恐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大胆!” 龙傲天当即厉声训斥,“德公公,说话需谨慎。本太子只是关心父皇病情,并无他意,公公莫要将本太子置于不仁不义之境。”
德公公顿时冷汗如雨下,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边自打耳光边哀求道:“太子殿下恕罪啊!都怪老奴一时口不择言,还望殿下饶命!”
龙傲天看着德公公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却还是扶起了他,压低声音叮嘱道:“德公公定要好好照料父皇。若真有那一日,本太子定不会忘记公公的恩情。” 说完,他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了,嘴角却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恭送太子殿下。” 德公公深深鞠了一躬,想到太子殿下刚刚的暗示,不禁喜上眉梢。他走到金銮殿门口,阴阳怪气地呵斥道:“都给杂家打起精神来!”
太子回到太子府,刚下马车,便瞧见了一位不速之客。不过,在这关键时候,戏还是得做足,毕竟宁王等人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他强颜欢笑,挤出一丝微笑,朝着欧阳雨荷走去。“怎么,雨荷妹妹,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在这儿吹什么风呢?”
“太子哥哥!” 雨荷微微行礼,眼中含泪抱怨道:“太子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雨荷了?为何这么久都不见雨荷?每次雨荷来,都说太子哥哥在忙国事,不见。若不是雨荷今日在此等候,恐怕又见不到太子哥哥了。” 说完,眼泪如断线珠子般簌簌落下。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将雨荷揽入怀中,望着天空中飘浮的云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面容。“怎么会呢,本太子最喜欢你了……” 晴儿。说着,他向管家使了个眼色。
“可是……” 雨荷抬起头,望着太子哥哥那英俊的脸庞,不禁红了脸。“太子哥哥何时娶雨荷过门呢?这都过去好久了。难道太子哥哥不想让雨荷做太子妃了?”
太子低下头,为雨荷拭去泪珠,微笑着说道:“怎会呢?只是如今父皇病情危急,此时娶你,恐有不妥,还望雨荷妹妹不要怪罪。”
雨荷还欲再言,却被老管家打断。老管家上前一步,弯腰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丞相大人已等候多时,您看……”
太子揉了揉雨荷的头,哄劝道:“雨荷妹妹先回去吧,等本太子有空了,自会去看你,听话。” 说完,他转身离去,脸上又恢复了阴霾之色。
雨荷望着太子殿下那潇洒帅气的背影,双颊泛红。可一想到太子刚刚的话,心里就一阵难受。丞相大人等候多时?这恐怕只是打发自已的借口吧?太子哥哥,除了我,谁也别想当太子妃!哼!
夜晚,子清又吃完一只兔子后,看着仍在祈祷的弦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凑到弦空面前,小声问道:“喂,我说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家的呀?”
弦空依旧闭着眼睛,手持佛珠,没有理会子清的意思,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喂!” 子清有些郁闷了,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弦空的脸颊,嗯,手感不错。她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喂,难道你没爹娘吗?他们怎么舍得送你去少林寺当和尚呢?要是你是家里的独子,要不是遇到我,你们家不就断后了?”
弦空还是不理会。子清早就料到会这样,于是继续自言自语起来。“不过你家姓什么呢?姓弦?可这世上哪有这个姓啊?是不是你师父随便给你起的名字啊?”
弦空依旧不说话…… 不过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佛珠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子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坐在地上,继续自言自语。“好吧好吧,你不说话我就不问了。不过那兔子真是美味极了,光想想我都要流口水了。你说,下次我们做红烧兔子肉怎么样?你内功那么深厚,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或者直接把火架好,然后把兔子活生生扔到火堆里,你觉得怎么样?又或者…… 唔…… 难道大师你喜欢吃烧烤口味的?看来出家人也挺重口味的嘛。”
子清碰了碰已经呼吸急促的弦空,继续说道:“弦空啊,你是出家人,应该能看到很多东西吧?你说,今天我吃的这两只兔子会不会是之前那两只小兔子的爹娘呢?也许它们是出来找孩子的,结果发现孩子死了,所以才不挣扎呢?
想一想还挺可怜的,说不定人家夫妻俩就只有这两个兔宝宝,结果都被我们烤来吃了。你说它们到了地府会不会怪你啊?还有啊,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死了,地府肯定会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的。因为是你杀了它们,而我是让它们一家四口在我肚子里团聚的好人呢。你说是不是啊,圣僧?” 说完,她嘴角带着偷笑,看着弦空那强忍着的表情。
弦空内心早已无法平静,听着子清这些话,愧疚感愈发强烈,甚至开始有些烦躁。可出家人不能有七情六欲,必须保持内心平静,他只能强忍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音,他在心中默默祈求:佛祖啊,让她停下吧,弟子求您了。
“今天你闻到兔子的香味了吗?真的是芳香扑鼻呢,你有没有想吃的冲动啊……” 子清继续火上浇油,她倒想看看弦空能忍到什么时候。
弦空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扔下几个字便走了:“父母双亡,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