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个人坐着,似乎没有几个人,她等了很久,因为她很担心自已会不会出什么事。
那名医生拿着病历,仔细看了看,有一团黑影,但具体是发炎,还是肺结核,他就不清楚了。
“大夫,万一是肺结核呢?能不能治?”她的意思是,自已会不会死?他不可能这么小就死了。
“不用担心,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严重,你可以服用两个月的消炎药物,如果消失了,那就没有问题了,如果是肺结核的话,服用一年到一年的药物就可以了。”
“可能是发炎了。”她回忆了一下,一个星期以前,她一直觉得恶心,但是从来没有咳嗽过。我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热,难道是肺结核?”鹿南初初找了很多借口来为自已辩解。
“不好说,既然是肺炎,应该会有一些征兆才对。”
这么说,没有病就是病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是不是真的?”
“不好说,得等消炎以后再说。”
“你也说了,这不是肺结核,以你的阅历,你认为是哪一种?”不过,因为医生很小心,所以她也没办法,只能拿着两包抗生素走了。
还没有到医院,她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感觉自已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脏也在剧烈地疼痛,好在她戴着面具,披着一头浓密的长发,遮住了自已的脸。
鹿南初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如果回到了公司,一定会被盘问的,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呆着,如果她不能面对自已的工作人员,那该如何是好?
在路上,没有目标地向前,不停地向前,时而抬头望望天空,时而回头望望行人,天还是那么蓝,行人依旧匆匆。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路走的腿都酸了,刚才还喊了一声,听见了自已的肚子,今天是饿着肚子来的,下午等着检查结果,也没有心思吃饭,这才想起来自已一天都没有吃饭。
“没有,为什么要这么被动?我还不知道,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你最爱吃的那个!”
鹿南初大口大口地吃着一大盆的洋葱牛肉炒饭,感觉好多了,收拾了一下背包,就往回走,路上还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让他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到寝室,直接搭上了自已的公共汽车,她迫切地需要母亲的安抚。
而且,这件事他也不能跟自已的舍友说,因为他不敢肯定,否则会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听到自已的孩子有可能患上结核病,鹿妈妈吓了一跳,因为她还没有听说过自已的亲戚和朋友患有这种病,她的孩子一直都很健康,也很少吃药,可是现在却被诊断出了问题。
但是,当她发现自已的儿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安慰道:“放心吧,你不是还没有决定吗?你只要按照医嘱服药,半个月后复查一次就好了。”
鹿南初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他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又不想让母亲为他操心,反而鼓励她,让她别想那么多,小孩子的免疫力比较强,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给自已鼓劲。
到了傍晚,鹿母特意做了六个菜,让鹿南初吃得津津有味,如果是平时,她最多也就是三个菜,甚至连午饭都不会剩下,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鹿南初在服用了抗生素之后,天天都会回到家里,因为她不确定自已会不会伤害到自已的舍友,所以,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出了问题,她也会觉得愧疚,不过,比起寝室来说,她的路程至少要四个多小时。
好在检验报告是在两天之后才得出的,并没有发现结核杆菌,是一种没有传染性的疾病,所以才没有给母亲带来麻烦。
鹿南初为了保证彻底的消炎,服用了三个星期的抗生素后,又做了一次CT的检查,但检查的结果并不好,没有任何的改变。
或许是因为得知自已的病情后,她已经哭过一次了,但现在,她却没有哭。
虽然没有发现病毒,但心理上的阴影还在,那就不好说了。
鹿南初虽然不知道那道影子的来源,但从那道影子的语气中,鹿南初知道,那道影子还在,就算找不到病因,就算她还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不适,也不会出现感染的情况,因为那是一种结核病的可能性。至于那个“结核病”,那就意味着她的事业被宣判了死亡的边缘,根本没人会在意这个“可能”,她其实很健康。
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种事。所有的检查都很正常,但是光靠一张X光片,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鹿南初并没有因为这个模糊的判断而做出任何的决定,一个身体正常的人,服用这么多的药物,对身体没有任何的好处。
拿着影像资料和报告,鹿南初去了号称是最好的结核病防治中心,来了之后,他发现,这种疾病的发病率很高,其中不乏一些年轻人。
专家说,这种情况太小了,不能随便诊断。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一次的“可能”。
“啥?太轻了?鹿南初苦笑,这已经是他最近听到的最好的事情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服用抗结核药物一个月,看能不能缓解。”
“一定要用药?不是说要用完一次才能服用么?万一不是呢?”
“您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暂时不用管,三个月后复查,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病情恶化怎么办?”
“随你。”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肯用药,也不敢耽误,这可如何是好?
“那么,大夫,您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你可以先去医院,再去医院看看。”
“在医院?这,这,这,这也行。”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确认一下。
“等我的消息,我会给你安排病床的。”
在场的都是国内最好的专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说明,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