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捡柴一夜未归,赵卫东脑海中一瞬间就闪现了很多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让他高兴不起来!
一共十个知青,刚出事一个,现在如果再出事一个,他这个大队长也落不着什么好!
他愁眉紧蹙,瞪了一眼王明。立马叫上几个村里的小伙子跟着他和男知青们一起上山找人。
杨尕娃子和李二民也在其中,两人一听不用干活,屁颠屁颠的就跟上去了。至于找赵怀归,随便看看就得了,两人一点也不上心。
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喜欢赵怀归,还曾套麻袋打过他,他俩巴不得赵怀归出点什么事才好呢!
其他的几个小伙子也是抱着差不多的心态,连几个知青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队伍里,也就赵卫东和王明是真的着急,两人都担心赵怀归出事会牵连自已。
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找起人来,还是挺不容易的。
找了一小时,众人连赵怀归的影子都没看到。
杨尕娃子开始没了耐心,转头问王明:“你确定他真的来后山了吗?能捡柴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连他的头发丝儿都没看到。你不会是瞎说的吧?”
众人也有同样的怀疑,纷纷看向了王明。
王明的头上都急出了汗,他焦急的说:“我骗你们干什么?他昨天出门时的确跟我说他上后山捡柴去了。”
赵卫东问:“具体是什么时间?”
王明回忆了一下说:“中午一点多的时候,那时候正热着,大家都在房里凉快呢,他突然说轮到他捡柴了,要去后山捡柴,我也没多问,他一个人就走了。”
赵卫东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对王明更加不满。
“一点多出去捡柴,到天黑没回来你就没出去找找?还能等到早上下地到了地里我问了,你才记起这么个人?”
王明理亏,支支吾吾的说:“昨天我身体不舒服,早早就休息了。”
几个男知青看了他一眼,没揭穿他。
他昨晚分明忙着跟李静和赵红吵架呢,哪里不舒服了?看不出来!
找了这么久,大家心里都有了怨气。
一边找一边开始抱怨起来。
“他会不会根本就没来后山,而是偷偷跑去县城了?”
李二民说:“那他一晚上没回来,晚上住哪儿?”
小伙说:“人家是师长的儿子,说不定城里有熟人,在亲戚朋友家住下了?反正不住招待所,也不用开介绍信。”
赵卫东也犹疑起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他还是道:“再找找吧,往深处走走,找不到再去县城问问。”
一群人只好继续往里走,过了那条小溪,小路消失,众人开始分头寻找。
不多会,远处传来一个小伙子慌张的声音。
“在这儿!都赶紧过来!赵怀归好像死在这了!”
赵卫东一听,心猛地一沉,他不会这么倒霉吧?在他手底下死了一个知青?
他带着几人快速跑过去,只见赵怀归躺在陷阱里,身下流了一大摊血,他面色苍白,身上被蚊子叮满了包!人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一动不动,膝盖和大腿根夹着两个大大的兽夹。
这是掉进猎野猪的陷阱里了!
赵卫东率先跳了下去,将手指伸到赵怀归鼻口探他的鼻息,有呼吸!他心里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
“人还活着!快下来两个人,把他抬上去,然后赶紧送医院!”
几个小伙听话的跳了下去,费劲的将人抬起,但是坑这么深,人怎么抬上去?
几人合计一会,决定把赵怀归举起来,让上面的人拉着他的胳膊给提上去。
杨尕娃子和李二民在上面接,他俩费力的拽住了赵怀归的胳膊,用力往上拉。
突然,一只蚊子叮在李二民的手臂上。
啪!咚!
“我草!”
“李二民!你干什么!”赵卫东气的一声怒吼!
他们刚松开赵怀归,就被掉下来的赵怀归砸在头上,眼冒金星的,几人被砸的晕乎乎的。
李二民尴尬的道歉。
“对不起啊赵叔,那蚊子叮我,我看它在吸我的血,一时忘了……抱歉抱歉,这次不会了。”
被摔了一次的赵怀归被摔得疼醒了,他虚弱的睁开眼,看见了赵卫东和王明他们,顿时激动的哭了起来。
“救我……快救救我……疼……疼死我了……快帮我把兽夹取掉……”
他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就像是哼哼唧唧。
赵卫东烦躁的回他:“别说话了,保留体力。出去了就送你去医院。”
赵怀归听见要送他去医院,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表情依旧痛苦。
这一次没出什么意外,几人把赵怀归救了出去。到了村里,赵卫东安排了牛车,带着两个年轻小伙和他一起送赵怀归去县城的医院。
王明脸色一直不好,他心里很忐忑。赵怀归出事了,也不知道他事后会不会迁怒他,他家里会不会把责任算在他头上,以后来为难他呢?
想到这些,他心事重重,干活都心不在焉的。
其他人丝毫不在意赵怀归的伤势,反而津津乐道的讨论这件事。
杨尕娃子一到地里就凑到沈悠悠跟前告诉她这个大喜事!
“赵怀归掉猎坑里了,身上夹了两个大兽夹。腿估计是断了,不过这不是最严重的。”
沈悠悠的好奇心被重重的勾起,赵怀归腿断了?还有这样的大喜事?
“快说快说,还有什么更严重的?”
杨尕娃子神秘兮兮道:“你猜!”
沈悠悠心急的要死,但杨尕娃子坚持让她猜,她只好敷衍一下。
“胳膊也断了?”
“不是。”
“眼瞎了?”
“不是。”
“瘫痪了?”
“不是。”
沈悠悠急了:“那是什么,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就是啊,赶紧说吧,快急死我了!”李静和赵红也急得不行。
杨尕娃子想说,又突然想到在女孩子面前说这个好像不太好,只好委婉道:“就是对于男人来说最严重的伤。”
对于男人来说最严重的伤?沈悠悠想,男人最看重什么?
牛子短短?
啊!不会吧?沈悠悠惊讶又激动得捂着嘴问:“不会是……那里断了吧?”
杨尕娃子惊讶,“你怎么一下就猜中了!”
“哎呦我的天哪!那他以后不就成太监啦?”
田里,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