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荣夫人遥遥望见自已女儿凄惨的死相,只能撕心裂肺地尖声呼唤:“小颜!”
“姐……姐姐!”荣毅奋力挣脱着巍然的束缚,想踩着满地的吊灯碎片和玻璃碴奔到荣颜身边,然而他怎么可能挣脱开巍然的束缚呢。
另一边,隐藏在阳台的凛然为了保护墨染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血迹香槟出现时他已经察觉不对,一边迅速翻身下到一楼,一边往总局里挂电话,让江小舟带人来荣家会馆。他下到一楼先是看到斐然浅笑拉着墨染藏身在一旁的柱子处,再回首时就见二哥从灯下堪堪救下荣毅,此时荣父荣母都在二楼,宾客们为了不引火烧身纷纷置身事外和尸体离得远远的,也有胆大的人偷偷拿出手机准备拍个独家新闻。
凛然一个人走进荣颜的尸体旁,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抛开她的眼皮现案了一番,脱下自已的西装将尸体盖好,朝巍然摇了摇头。巍然了然地点点头,手上力气不松,凛然沉下脸朝众人说道:“各位,现在会场内发生了命集,死因尚且不明,为了您自身的安全,请各位来宾配合警方的工作,不要随意走动,更不能离开会馆。”
“另外,”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偷偷摸摸拍照的儿个人继续说,“随意泄露命案现场信息的人,我不介意请你去警局喝茶,不要以为你们身份不凡非富即贵,任何人在我这里一律平等。”
荣毅被死死拉住,巍然一直等他情绪平稳后才松手,松手时荣毅手腕上已然浮现了一图淤青,他定了定神也说道:“今日是荣家招待不周,我们自当配合警方调查。那些随意拍照的人,你细想有谁敢收你的照片!”
来人皆知荣家的势力,即使他们对这个出国多年的荣家大少爷不感冒,但谁也不敢惹他身后的资本,如果最后照片没出手反而被他们盯上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想到这儿人悻悻地缩回了拍照的手。
“奇怪。”墨染三人来到巍然身边,她摸了摸自已的胸针,那颗硕大圆润的珍珠还好好的镶在上面,她又问巍然道:“二哥,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接近你?”
巍然摇摇头,说:“如果有人的目标是我的话,我不可能一点异常都感觉不到。”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手从他的上衣兜里摸了一粒糖出来,道:“哥哥,你要保护好我,也要保护好我的精果。”
“放心。”于是她便放下心,开始随着凛然一起查看现场的情况。凛然刚把盖在尸体上的西装独起一角就听见身后传出一声:“诶?”他回头把墨染向外推了推,耐着性子道:“去和浅笑玩好吗?哥哥在工作了。墨染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茶颜刚才穿的是紫色缎面的长裙啊,怎么现在变成黑色的丝绒晚礼服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身后应付宾客能力一级的荣毅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间道:“之前送来的威胁信里话是怎么说的?”
荣毅对于她的问题虽说有不少疑惑,但也仔细回忆道:“那封信是很普通的白色信封,里面用A4纸打印了一段话‘在周日晚上的宴会中,荣家最珍贵的黑色明珠就要失去光华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当时我们家的黑色珍珠只有刚打捞上来的这频黑珍珠来着。”
凛然在一旁听后怒气冲冲:“笨蛋!上面说的黑色明珠不是这颗黑珍珠,是你们家的掌上明珠!”
江小舟他们好不容易躲过了会场外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奋力把刚才进来的大门重新严丝合缝的关上,就见自家老大伸手要往一旁站着的那个衣衫华贵的男人头上拍,心一下提列了嗓子眼,连忙赶到凛然身边把他蠢蠢欲动的手在半空拦截。
“老大,消消气消消气。”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外面情况怎么样?”
“外面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据我们刚才和大厦的保安了解,整个会场厅除了进来的正门电梯和正对正门的紧急逃生通道外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出去了。”
凛然点点头,又问:“阳台呢?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可能从阳台爬到隔壁或者紧邻楼层?”
“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江小舟边说边拿出了刚从保安处要来的大厦平面设计图,“这个会场是为了平时举办重要活动专门设计的,装修采用的都是最好的隔音设备,而且为了保证来宾的安全,会场入口和电梯楼梯间内都装有监控探头。当然,整个会场分为大厅和高台两个部分,分别位于九楼和十楼的位置,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阳台上的窗户玻璃都是定死的,打开的幅度甚至成年人的小臂都无法通过。”
墨染在凛然身边默立沉思。
没错,大厦位于市区,前后临街,左右又有别的底层楼房,这种情况下去爬阳台,即使是在夜色掩护下也根本不可能不引人注意,而且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功亏一篑。
江小开一边拿了一件警用大衣给凛然披上,一边运用他苦练多年和稀泥秘籍,好容易把暴躁的刑侦队长给安慰好,一回头想找相关当事人了解案情,却见荣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角凳上。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判断错误,如如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林墨染嘴里塞了颗糖站在一旁神情冷漠地嘟囔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凶手找到。”
这话对荣毅没有起到丝丝毫的鼓舞作用,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收到信件的时候就在家里的监控前前后后查了个遍,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根本就是无从查起啊。”
“没有线索?”硬糖直接被咬碎,在墨染嘴里咯吱作响,“我才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完美犯罪。”
“那个,”虽然江小舟无意偷听两人谈话,但由于两人似乎知道什么内情,墨染今晚又和被害人在会场内交谈过一阵,可能是极为重要的证人。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什么明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