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斗胆进言,以为应允西川联姻之议实为明智之举。我大靖国水运命脉,素来经由西川之地,若两国能缔结秦晋之好,必将为我大靖带来更为稳固的局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文臣恭敬地提议道。
“微臣亦持相同见解,附议大人之议。想我朝连年征战,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亟需休养生息;国库亦是空虚待补,实难再承担开凿新运河之巨资与漫长工期。故此,与西川联姻,实为当前最优之选。”另一位文臣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哼,你们这群只知舞文弄墨的书呆子,真是胆小如鼠!什么联姻,简直就是笑话!那西川分明是想借此机会与我大靖平起平坐,简直是痴人说梦!”一名武将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所言极是!西川仗着其地理之便,肆意妄为,欺压周边小国,使得他们不得不看其脸色行事。我大靖身为泱泱大国,岂能容忍此等嚣张气焰!皇上,末将愿领兵出征,踏平西川,以正我大靖之威!”另一名武将亦是义愤填膺,附和着说道。
说着说着,文臣与武将之间便争执了起来,骂声四起,唾沫横飞,场面一度失控。
“好了!”慕砚尘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制止道,“西川水路乃是十国之间的咽喉要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倘若真能轻易攻下,它又如何能独霸一方这么多年呢?”
“我们的战士们多年来四处征战,历尽艰辛,也确实应当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待到将士们养精蓄锐,粮草准备充足之时,我们再挥师西川,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我大靖的赫赫军威!”
“而今之际,我们应先应允西川郡主前来我大靖联姻之事,至于联姻的人选,待到日后再从长计议。尔等稍安勿躁,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慕砚尘一番话说得威严而沉稳,颇有威仪。
“皇叔对此事有何见解?”慕砚尘目光询问地望向坐在龙椅右下方、神色淡然的慕云庭。
“甚好。”慕云庭的回答简洁而清冷。
“如此,这件事便如此定了。西川郡主已经启程,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抵达。”慕砚尘语声沉稳地说道。
“若再无其他要事启奏,那便退朝吧。”慕砚尘接着宣布。
“臣有一事,需斗胆进言。”谏史官挺身而出,神色肃穆。
“近日来,关于太后娘娘的传言甚广。太后娘娘身为六宫之典范,其言行举止却严重失当,屡次对我大靖的摄政王进行骚扰。臣斗胆恳请皇上,废除太后娘娘的封号,以正六宫。”谏史官言辞恳切地提议道。
“你也说是传言,传言有多少可信?”慕砚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臣已多方奔走,亲自走访取证,证实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若皇上有所疑虑,臣愿与太后娘娘当庭对质,以明真相。”谏史官大胆直言,语气坚定,毫无惧色。
“既然如此,那便与太后对质吧!”慕云庭微微抬起眼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白轻染被小福子引领着步入了庄严的玄武殿,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解,心中暗自嘀咕:难道太后娘娘还需亲自临朝听政吗?
“给太后赐座。”慕砚尘沉稳地吩咐道。白轻染端庄地坐在了精心布置的座椅上,姿态优雅。随即,慕砚尘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请母后来此,是因为谏史官有要事与母后对质。”
“谏史官?这是个什么官职?”白轻染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就是监管朝中各位官员,若有行为不端者,便会上书参奏。”小福子压低声音解释道,声音虽小,却在这肃静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这不就是专门告小状的长舌妇嘛。”白轻染眨了眨眼,无辜地说道。两人看似低声交谈,实则在这庄严的大殿里,每一个字都落入了众人的耳中。下方的武将们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谏史官闻言,恼怒地抬起头,说道:“太后娘娘,微臣有话要说。”
白轻染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老者,估摸着大约有五十几岁的光景。身形枯瘦却异常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老谋深算还算不明白的蠢光。
“说呗,又没人捂着你嘴巴?”白轻染慵懒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
“噗……”丞相顾长风忍不住笑出了声。白轻染注意到了他,心中微微一动:“是他……那天替他求情的白衣男子,那对狡黠的丹凤眼,一看便知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顾长风要知道白轻染给他的评价,非要一口老血吐出来不可。
“太后娘娘,”谏史官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义正言辞,“您作为六宫之首,应起表率作用,以身作则,让六宫和谐有序。可如今您却祸乱宫闱,您可有什么话说?”
“哦?哀家祸乱宫闱?荒谬!哀家倒要问问谏史官,哀家霍霍了何人了?”白轻染凤眸微眯的看着他。
“宫廷内外,纷纷传言太后娘娘竟对我大靖朝的战神摄政王心生戏谑之情,不惜以极端之举如自缢、投湖相要挟,更甚者,还将贴身衣物赠予摄政王。为此,娘娘还遭受了杖责之刑。谏史官面带嘲讽,试问此事是否确有其实?”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哗然之声,众人皆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抱着看热闹的态度,静待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