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之上,两人浑然未觉外界纷扰,正专心致志地揭开一片瓦砾,头挨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那小小的窥视孔中。
“哎呀,你倒是快点行动啊!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扭扭捏捏!”白轻染看着里面的画面急切地催促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焦急。
“坐那么远干啥,好像天涯到海角的距离。”她继续调侃,随即又兴奋地喊道:“上啊!拉拉小手,亲亲脸蛋!”
许云川在一旁听着白轻染的嘟囔,心中暗自赞叹:“小姨果真是女中豪杰,这等场面也能如此从容调侃。”
而此刻的慕砚尘,仿佛真的听到了白轻染的心声,他缓缓拉起上官流苏的手,温柔地将唇瓣贴近她,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
“雾草~亲了!亲了!”白轻染激动得一把搂住许云川的肩膀,全然未觉身旁已有人影悄然而立。
许云川被她这一搂,脸颊微红,羞涩地回望,却不料这一眼,竟让他心头一紧——摄政王不知何时已立于他们身旁,那威严的目光让他连忙行礼:“末将拜见王。”
白轻染见状,也是一惊,慌忙站起,却因屋顶倾斜,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踉跄着滚落下去。“太后娘娘!!”许云川惊呼一声,身形一闪,欲要飞身相救,却已被慕云庭抢先一步。
慕云庭稳稳接住白轻染,但随即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在地上,留下她一脸不解与疼痛。
“哎哟!”皮肤传来的刺痛让白轻染不禁轻呼出声,许云川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切地问:“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死不了!”白轻染赌气地回答,心中却是对慕云庭的粗暴行为感到不满。
外面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屋内的慕砚尘,他听闻小福子禀报太后与摄政王驾到,连忙起身出来相迎。
"皇叔"
"姨母"
慕砚尘,对二人施以一礼,以示亲善。
"姨母深夜时分,何以与皇叔并肩而至?莫非有何要事?"慕砚尘面露疑惑,轻声询问。
"啊哈哈,这个嘛……呃……近日天气有变,恐有雨水降临,我与云川担忧华阳宫房顶瓦片松动,漏雨,特意来此检查一番。不料,在此偶遇了摄政王,实属巧合。你们既有正事相谈,我便不打扰了,时辰已晚,我先行告退。"白轻染边说边摆动双臂,神色间难掩尴尬,目光游离,不敢直视慕砚尘。
"孤所见之景,似乎与太后所言大相径庭。
"孤分明目睹太后移开瓦片,窥视皇帝与妃子之私……"慕云庭的话语刚启,便被白轻染急切地打断。
"没有!绝无偷窥之事!"
此刻,慕砚尘与上官流苏的脸庞绯红一片,心中已然明了事情原委。慕砚尘望向白轻染,眼中既有羞赧也有责备,"姨母!您这……"
"来人!"慕云庭语气冰冷,不容置疑,"将今夜值守疏忽之人,尽数拖出斩首示众!"
"慕云庭,你不至于吧!"白轻染急忙上前争辩。
"太后于圣前失态,有违纲常伦理,且与外男纠缠不清,理应严惩。着即杖责五十,并于佛堂禁闭十日,以思已过。"慕云庭的决定,没有丝毫动摇。
慕云庭沉声言道:“许云川,身为陛下之贴身侍卫,本应恪尽职守,护卫龙体,然其却未能尽忠职守,反与太后共赴嬉戏,举止轻浮,男女之防全然不顾。此等行为,实乃有负圣上隆恩,玷污了侍卫之清誉。为整肃宫闱,以儆效尤,特命将其与太后同受杖责五十,禁足府内三月,以示惩戒。”
“末将愿为太后娘娘代受此罚,太后娘娘身子孱弱,不似末将这般皮糙肉厚,五十棍下去怕是会要了性命。”许云川跪地恳请道。
“要打便打,不用求他,这冷酷无情的人除了杀戮与惩戒他人,还能干什么!他就是铁石心肠。”白轻染的倔脾气也被激了起来。
“皇叔,五十棍着实过多,姨母的身体方才有所好转,还望皇叔能手下留情。”慕砚尘拱手进言。
“王,奴婢甘愿替太后娘娘受罚,恳请王上开恩,饶恕太后娘娘。”夏芝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似乎这般举动耗尽了她此生的勇气。
“奴才也愿替太后娘娘受罚。”小德子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孤来问你,你可认错?”慕云庭盯着白轻染。
“哀家何错之有?哀家与云川乃长辈与晚辈关系,发乎情,止乎礼!只有内心龌龊之人看谁都觉龌龊!”白轻染执拗地说道。
“甚好,孤倒是要瞧瞧,是这棍棒坚硬,还是太后的骨头更硬。”慕云庭冷笑一声道:“卫一,你来动手,给我狠狠地打。”慕云庭怒声喝道。
“王,末将……”许云川欲再言。
“莫要求他!野兽焉懂人语!”白轻染打断许云川道。
“打!!”慕云庭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坚硬的棍棒狠狠砸在白轻染的后背上,她活了两世,哪曾受过这般罪,仅仅三下,便扛不住了。
“尼玛,慕云庭你不是人,老娘咒你生十个儿子都靠邻居帮忙!”
“啊……慕云庭……老娘咒你万年不举,还被男人压!”白轻染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地叫嚷着。
这一嗓子,吓得一众宫女太监齐刷刷地跪了一地,而慕云庭眼神深邃,仿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你特么半夜趴我房顶,还跳进我寝殿,你怎不说自已是祸乱宫闱呢……你个老登……”白轻染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目光悄悄打量着慕云庭,似乎在揣测这句话的真伪。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太不公平了!”白轻染不住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