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染吩咐宫人搬来一个凳子,而后安然坐在那阔别已久的乐器跟前。
往昔的记忆仿若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上一世,每当她弹琴的时候,爸爸总会在一旁引吭高歌,尽管五音不全,却还依旧伴唱伴舞,妈妈则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也不知如今爸爸妈妈状况如何,那个世界是整个都消失了,还是仅仅是自已工作的大楼不复存在了……
“尊敬的太后娘娘,您究竟是否真的能够弹奏我们的木琴?”尼亚加国的使臣发问,将白轻染的思绪拉了回来。
“有时候我觉得自已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已
从此无依无靠
………………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
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悠扬的伴奏,与白轻染那如天籁般的嗓音相得益彰,将《我是一只小小鸟》这首歌曲演绎得格外动人。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心驰神往。
皇帝慕砚尘的眼眶渐渐泛红,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愧疚之情:“这些年,姨母为了他,甘愿放弃了自已的婚事,独自一人为他撑起了一片天空,她该是多么疲惫啊!他暗暗发誓定要为姨母寻觅一段美满的姻缘,只是……皇叔……”
他的目光掠过慕云庭,只见对方正凝视着远方,眼神深邃,让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许云川对这位“小姨”的崇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小姨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无所不能!”
一曲终了,白轻染的脸上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长长的睫毛上也沾满了泪水,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她轻轻地拭去泪水,带着夏芝悄然离开了这场盛大的宴会,径直回到了宸寿宫。
而尼亚加的使臣也信守承诺,将那一千金的奉上,皇帝慕砚尘吩咐小福子连同那架珍贵的木琴一同送到了宸寿宫。
慕云庭此刻内心的烦躁已然满溢而出,他着实不明,为何瞧见那个愚笨的女子落泪时,自已竟会萌生出为其擦拭的冲动。
更为恼人的是,他着实不愿见到她那悲伤的模样,即便她曾被剑抵在脖颈之上,都未曾掉过一滴泪,今日却为何这般悲痛欲绝?
再者,她又为何会外邦语言,难道真如卫二所言,她乃是奸细?慕云庭决意悄然前往宸寿宫一探究竟,瞧瞧这个蠢女子究竟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回到宸寿宫的白轻染,立刻卸下了那繁琐的头饰和华丽的服饰。
哭过之后,她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只是这古代的天气实在太热,还要捂得严严实实的,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还好让夏芝给她做了几件吊带背心、平角内裤,还有几件短袖衣服。
白轻染还让夏芝给她做几件穿,夏芝羞得连连摆手,逗得白轻染哈哈大笑。
沐浴过后,白轻染穿着轻盈的小吊带和舒适的小平角内裤,在屋子里准备看星星。
她命人偷偷把房顶的瓦片拆开,每晚都坐在那里仰望星空,白天再铺上一层薄薄的装饰,方便晚上一捅就开。她觉得古代的星星真的非常美丽,有一种纯天然、无公害的感觉。
她正想喊夏芝去叫人揭开瓦片,突然,瓦片哗啦啦的破碎,掉下来一个人。
“雾草!有刺客!”白轻染忍不住惊呼出声。
慕云庭反应极为迅速,赶忙捂住了白轻染的嘴,四目相对,慕云庭眼神在她的穿着上扫过,而后迅速转过身去。
“这般穿着,成何体统!”慕云庭又羞又恼!
原本他避开众人,想要在房顶悄悄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是否有什么人暗中与什么人往来。谁知施展轻功刚落到房顶,竟就掉了下来。此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轻染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心弦又紧绷起来,她颤声质问道:“你……你……怎会出现在我的屋顶之上?”
慕云庭已平复心绪,语调平和地回应:“路过”
白轻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哦?从哀家的屋顶路过?莫非你是那传说中的采花贼不成?”
慕云庭闻言,眉头紧锁,怒目而视,随即又注意到她依旧保持着先前的装扮,不禁怒斥道:“你怎可如此不知廉耻,竟以这副模样面见外男?”
白轻染不甘示弱,反驳道:“拜托,这可是我的寝宫,我不穿又能如何?倒是你,夜半三更不睡觉,偷偷摸摸地趴在人家的屋顶上,到底是谁更不知羞耻,一目了然!”
慕云庭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留下一句“孤还有要事!”便隐没于夜色之中,渐行渐远。
白轻染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骂道道:“神经病吧!”但转念一想,或许他是因羞涩而逃,心中竟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于是,她唤来了侍女夏芝,吩咐她缝制两条大号的男士平角裤,送给慕云庭。并打算亲笔书信一封,教慕云庭如何穿。
她心中暗笑:“小样儿,还不迷死你……”想象着慕云庭收到礼物后的模样,白轻染不禁笑出声来,房间内回荡着她清脆悦耳的笑声。
次日清晨,卫二手持信件及小德子精心呈上的短裤,步履匆匆地踏入了慕云庭的寝宫之中。
“王上,太后娘娘差人送来了两条亵裤,竟是未设裤腿,此举似有深意,仿佛在暗喻王上双腿不便,实乃不祥之兆。是否需要属下前去教训一番?”卫二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慨,而他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歇,轻轻展开其中一条短裤,还特意抖了抖,以彰显其独特之处,随后高高举起,以便慕云庭能清晰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