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定定地注视着白司彻,“所以,你不会放弃跟祁厌枭作对?”
白司彻眼中多出彻骨的痛恨与憎恶,“笙儿,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喜欢祁厌枭!”
“他若是顶不住,那也是自作自受!”
余笙眼底闪过丝波澜,声音冰冷,“你是白爷爷引以为傲的长孙,白家的未来要交到你手上,如此感情用事,毁掉的,不止是你自已的前程,还有白家长辈这么多年的心血。”
白司彻不错眼地与她对视,语气温柔又坚定,“为了她,我愿意!”
余笙表情冷凝,确定无法说服白司彻之后,放下手中的橙汁,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程啸面带杀气地盯了白司彻一眼,抱着刀跟了上去。
将余笙送回笙园之后,程啸怒气冲冲地去给祁厌枭打电话了。
卧室里,余笙找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挽晚。”
电话里传出少女甜美迷糊的声音,“笙儿姐姐……?”
“是我,白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白挽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语气低落,“爷爷……不太好,哥哥自从上次挨了打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爷爷很生气……”
余笙看着窗外幽静的夜色,声音很轻,“明天早上,我会去探望白爷爷。”
白挽晚怔了下,“好的,我会告诉爷爷,”
转而低落道,“笙儿姐姐……对不起……”
余笙正要说话,屏幕上忽然闪现祁厌枭的来电。
余笙盯着看了几秒钟,抬手掐断。
跟白挽晚互道了晚安之后,余笙将手机关机,上床睡觉去了。
——
第二天,白老爷子亲自派人来接余笙。
余笙接到电话,换好衣服走出笙园大门。
出乎意料,来接她的人,竟然是白夫人。
白夫人站在车边,面色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余笙。
白挽晚挽着母亲的手臂,看到余笙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笙儿姐姐。”
余笙看着这对漂亮的母女,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白夫人扫了眼站在一旁,面色不善地瞪着余笙的程啸,冷哼一声,“笙儿是姜家大小姐,还是我父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若非她愿意,祁厌枭一个根基不稳的落魄少爷,凭什么能拘着她?!”
程啸立刻将视线转到白夫人身上。
白夫人冷笑,“笙儿因着愧疚,愿意留在你家主子身边,但不代表谁都能够肆无忌惮地欺辱她!”
“笙儿,哪天你想离开,说一声,我倒要看看,在B市的地界上,有姜家与白家撑着,谁敢强迫你!”
白夫人说完,顶着程啸不满的盯视,泰然自若地牵着余笙上了车。
程啸罕见地没有跟上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白家大宅外。
白夫人下了车,却并没有立刻进去,对白挽晚说,“挽晚,笙儿今天会留在白家吃午饭,去跟厨房说一声,让她们多熬些补汤。”
白挽晚听话地去了。
原地只剩下余笙与白夫人。
白夫人看着余笙眉眼间那一丝丝多出来的鲜活气息,眼底的复杂几乎要溢出来,“笙儿,你恨司彻吗?”
如果白司彻没有在婚礼上将余笙送人,余笙这会儿,应该唤她一声母亲。
余笙看着熟悉的白家大宅,眼底无痕,“谈不上恨,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白夫人看着余笙平淡幽静的双眼,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作为一个女人,白夫人深刻地知晓,余笙其实并不爱白司彻。
但他们又是那样的般配。
如果那天祁厌枭没有出现,余笙会跟白司彻结婚。
白司彻会是个好丈夫。
余笙也会是个好妻子。
白夫人掩下心底的波澜,询问,“笙儿来见父亲,是为了什么?”
余笙转头,直视白夫人的眼睛,“白家最近闹了太多的丑闻,若再不及时止损,恐怕会惹上麻烦。”
“我之前听挽晚说,白爷爷有意送孙儿出国历练,如今时机正好。”
白夫人听懂了余笙的意思,表情变了几变。
白司彻近期一系列荒唐高调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白家的声誉。
白家本就树大招风,若再放任下去,不止白司彻,就连白家其他人,都可能会被连累。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白司彻远离B市。
人是健忘的生物,等过个几年,负面影响淡下去,白司彻再回来,这些事情也就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白夫人盯着余笙的眼睛,“笙儿这样做,是为了司彻,还是为了……祁家那个小子?”
余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声音很轻,透着坚定,“我会请白爷爷出手,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任何权力机关,会帮白司彻。”
“失去白家的助力,两天后的ys发布会,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会是祁厌枭的对手。”
“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快就得离开。”
白夫人深吸一口气,“离开也好,司彻近期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人伤心失望了!”
相比较未来几年见不到儿子,白夫人更不想看到白司彻步入歧途。
余笙温柔地垂下眼睫,“到那时……也请您出面,去见一见那位唐小姐。”
白夫人眼神骤然一凛,缓缓道,“唐小姐怎么说也是司彻的救命恩人,作为司彻的母亲,去见见她们,也是应该的!”
利用恩情,毁她儿子的姻缘与前程……
唐家那对目光短浅得母女,真当她白家人是慈善家吗?!
余笙对白夫人点点头,朝着白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没人知道,余笙跟白老爷子说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余笙离开了白老爷子的书房。
白挽晚送余笙出门,正要找司机送余笙回家,忽然看到大门外停着辆黑色的跑车。
白挽晚看着坐在车里,正将视线看向这边的男人,声音卡了下,“笙儿姐姐……”
余笙拍了下小姑娘的手,表情没什么的变化,“没事。”
跟白挽晚告别之后,余笙走到车前,上了副驾驶。
祁厌枭靠过来帮余笙系好安全带,随后发动车子,带着余笙回了YS。
一路无话。
直到回到办公室,祁厌枭忽然抓住余笙的手臂,将人扯进怀里。
余笙被男人掐着腰,按在墙壁上,抬头对上祁厌枭有丝冰凉的目光。
祁厌枭修长的手指,捏着余笙的下巴,视线深沉地盯着她,“姜余笙,你留在我身边,仅仅只是因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