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眼眶通红,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看着他的眼神,多出一抹怨怼。
她知道。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厌枭对上她眼中的怨恨,幽深的眼眸像是打翻了一盘浓墨,黑到隐隐泛红。
她在怨恨他……
为了白司彻……
男人怒极,心底的嫉妒蔓延成狂,“呵”了一声,疯了般凑上去撕咬她的唇瓣。
余笙躲避着他的吻,跟只小兽一样猛烈挣扎起来。
但在体力悬殊的情况下,她的反抗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祁厌枭亲了她一会儿,直起身体,抬手开始脱衣服。
余笙趁机爬起来,颤抖着想要跑。
祁厌枭拎着她的脚腕,将她重新拽了回来。
抓起两条纤细的手臂,强制性地按在头顶。
余笙浑身都在哆嗦,攥在手心里的那张心愿卡,终于控制不住掉了出来。
正好落在祁厌枭眼皮子底下。
祁厌枭看到了上面的字,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正捆绑她手腕的动作霎时间凝固在原地。
[阿回长大以后,要嫁给哥哥。]
祁厌枭直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字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余笙在挣脱束缚那一瞬间,下意识抬手,带着压抑许久的痛苦与委屈,一巴掌打了过去。
“祁厌枭,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啊?!”
明明是你欠了我的啊……
你欠了我一颗肾。
欠了我一条命。
欠了我几乎流干一身血,染红了整座手术台的痛。
欠了我整个人生。
啪的一声——
祁厌枭脸上挨了一巴掌。
余笙呆住了。
祁厌枭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她。
他恶狠狠地攥住了余笙那只手,正要发怒的时候,忽然看到余笙的表情。
那张冷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空洞的眼睛里,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
她抱着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恐惧盯着他的手,似乎唯恐他会动手打她。
祁厌枭怔住了,心脏一瞬间仿佛被人凌迟。
人只有在遭受过某种巨大的痛苦后,才会在察觉到危险时,下意识做出这样保护自已的举动。
可从小到大,哪怕她再顽皮捣蛋,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
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
死寂的空间里,传来男人紧绷压抑的声音,“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余笙被他压在身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发脾气的意思后,才低声说,“……好。”
祁厌枭温柔地将人搂进怀里,低沉沙哑的声线,有着几分隐忍得痕迹,“姜余笙……”
说好了嫁给他的。
不能反悔。
——
第二天,余笙跟着祁厌枭一起去了YS集团。
祁厌枭去停车,余笙穿着条黑色的长裙,朝着大门内走去。
她刚走进门,就见姜樱诗被一群女员工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心追捧恭维。
“樱诗小姐,祁少有跟您提过,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姜樱诗享受着众人得艳羡称赞,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着说,“等厌枭回了祁家,婚礼自然就会提上日程——”
姜樱诗话到此处,忽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余笙,炫耀得表情蓦地一滞。
她有一瞬间得心虚与慌乱,但没在余笙身边看到祁厌枭的身影,又放下心。
姜樱诗端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高高在上地对余笙说,“笙儿,未经允许,你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
余笙澄黑的眼睛盯着她,“如果你是在等,祁厌枭回祁家,跟你办婚礼的话,那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祁厌枭不毁了祁家都不错了,还回祁家?!
姜樱诗在那个男人身边待了三年,当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姜樱诗抑制住唇角的冷笑,“笙儿,我知道你嫉妒姐姐,但你要明白,如今的你,没资格跟我争。”
姜樱诗得拥护者们,也跟着纷纷开口贬低余笙。
“姜大小姐,谁不知道你被白少爷给甩了,祁少爷还要整死你,你如今哪里还有嚣张的资本?!”
“樱诗小姐陪着祁少出生入死,如今可是公认的祁太太,YS集团的女主人,你一只破鞋,哪里有资格跟樱诗小姐比?!”
姜樱诗听着这些羞辱余笙的话语,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余笙冷哼一声,忽然转身,走到刚进门的祁厌枭面前,抬手搂住他修长的颈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
嘶——
现场瞬间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姜樱诗得意得表情,倏然僵住了,脸色变为一片煞白。
祁厌枭垂眸,看着怀中青涩地吻着他的余笙,眼底闪过一抹幽深。
余笙亲完之后,回头看姜樱诗,眉眼间尽是倨傲与不屑,
“你心爱的男人跟我上床,你不止连句不满都不敢有,还得装作不知道……”
她嗤了声,“姜樱诗,你跟你那个当第三者的妈还真是如出一辙,宁愿跪着当个摇尾乞怜得可怜虫,也不肯抬头做个人!”
“我真看不起你!”
姜樱诗气的嘴唇都在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哀求的眼神看向祁厌枭,”厌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