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差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止不住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将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殷红。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惊恐与懊悔,懊悔自已不该那般嚣张地跟着那满脸麻子差役来找许乐天等人的麻烦。
更不该在一旁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下场,真是自作自受。
“这人间真是污秽呀!” 许乐天看着那被鲜血污染的菜肴,不禁皱了皱眉头,嘴里发出一声带着惋惜的叹息。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拔出李默身上的长刀,握在手中,一步步不紧不慢地往外面走去,径直来到高大差役的面前。
“呜呜…… 饶、饶我,一…… 一命。” 高大差役费力地张着嘴,试图哀求。
每吐出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鲜血也随之从口中喷溅而出,溅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渍。
许乐天只是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势,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返回了客栈。
高大差役则紧盯着许乐天离去的背影,待其身影渐渐远去,他心里陡然一松,仿佛刚刚逃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脸上随之泛起一丝庆幸的笑意,可这笑意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之感猛地向他袭来。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最后一丝气息就此断绝,整个人便再没了动静,结束了自已这莽撞而又可悲的一生。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默脸色凝重地走上前询问道,毕竟刚刚杀的可是官府的人,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官府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自古便有民不与官斗之说,如今虽有许乐天这修仙者可作靠山,可李默等人心里依旧忍不住阵阵发怵,对官府存着深深的畏惧。
那官府的威严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那你说怎么办?” 许乐天一脸轻松地将刀还给李默,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未曾放在心上。
李默心怀忐忑,偷偷瞄了许乐天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要不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他想着,此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张雪莹、许大牛等人也都直直地看着许乐天,显然他们跟李默的想法是一致的。
都盼着许乐天能听从这个建议,赶紧带着大家离开,免得惹上更大的麻烦。
许乐天不禁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难道要我们像条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离开?!”
李默听闻许乐天这话,身子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为难之色。
见状,许乐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环视众人说道:“修仙,修的是什么,修的不就是长生逍遥。如果行事总是束手束脚,又何谈逍遥,长生又有何用?”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柳清河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表情,显然对许乐天这话极为认同,在他看来,修仙本就该如此洒脱不羁。
“况且,今天的事情,错不在我们,我们为什么要灰溜溜地离开?” 许乐天反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神情。
李默等人一怔,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今天本就是那些官差先来找茬,他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杀了官差。” 许大牛紧张地说道,他还是担心官府不会善罢甘休。
许乐天看了许大牛一眼,淡淡地道:“那我们就只能洗干净脖子,乖乖地被别人杀?”
他的话虽然直白,却也点出了一个事实,若是一味地退让,未必能换来平安无事。
许大牛闻言一怔,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老板,重新上一桌酒菜,还有把这里收拾干净。” 许乐天转头看向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板,语气不容置疑。
在许乐天的 “淫威” 下,客栈掌柜哪敢不从,只能赶忙照做。很快就收拾出来一片干净的地方,又上了满满一桌菜。
之前许乐天只吃了个半饱,就有苍蝇来找茬,生生打断了他的好兴致。
此刻,他看着这重新上桌的美食,哪还管得了其他,拿起筷子对着这满座的美食,立马就风卷残云般地开动起来,吃得满嘴流油,那副享受的模样仿佛全然忘记了刚刚发生的那些烦心事。
然而,其他人可就没有许乐天这般好胃口了。
刚才那血腥而又残酷的一幕依旧清晰地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此刻,他们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望着满桌的饭菜,却根本没有半点动筷子的欲望。
许乐天倒也乐得看到这种情形,心里想着,这满桌子菜可就全都是他的了,便吃得更加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踏、踏、踏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不多时,二十多个差役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客栈。
为首的是一个络腮胡捕头,只见他高声厉喝:“袭杀官差,罪无可赦,给我上,拿下他生死勿论!”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客栈里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辣。
许大牛、李默等人听到这喝声,吓得瑟瑟发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许乐天却早就不慌不忙地掏出来吹管,对着络腮胡捕头所在的方向就是一发箭雨。
只见密密麻麻细若牛毛的箭矢疾驰而去,速度极快,瞬间就有十几个捕快中招。
那些捕快们惊呼着倒在地上,面色发青,抽搐两下就没了动静,场面十分惨烈。
其他捕快看到这一幕,瞬间来了一个急刹,纷纷停住了脚步,满脸恐惧地看向许乐天。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竟如此厉害,这一下就放倒了这么多同僚。
络腮胡捕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幸好他面前有两个捕快挡着,否则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有他一个了。
“阁下何人,为何要袭杀官差!” 络腮胡捕头重新拉过两个捕快在他前面护住他,这才壮着胆子高声询问道,声音虽大,却难掩其中的颤抖之意。
“哟,这是打不过才讲道理呀。” 许乐天嗤笑一声,“我就杀了,你奈我何?” 他可没打算跟这些人客气,说话间透着一股嚣张跋扈的劲儿。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一解释就意味着你落在了下风,说不定对方还会觉得你好欺负。
“你!” 面对嚣张跋扈的许乐天,络腮胡捕头顿时被噎住了,气得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在三合县还从未见过除了他之外这么嚣张的人,三合县不允许有这么嚣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