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不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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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茅房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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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逝不去的童年
作者:
鬼眼穿魂
本章字数:
7536
更新时间:
2024-11-18

因为茅房的事,余大富和陈发英的二儿子九指余夏根闹僵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出现。余大富心里明白,余夏根最喜欢逞强,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人。

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现在已经毕业分工了,在省城当医生的余友才,曾经都挨过余夏根的栗凿子。起因不过是余友才家的牛啃了余夏根家的禾苗,怨人家没看好牛就出了重手,把人家的头钉出了一个大包。由此,两家人一直不说话。而今,村里村外的人都对余友才另眼相看,有个什么本地治不好的病都拎着礼物求上门去,乐得他母亲李香婶见人就夸:“还是我家友才有本事!”乐得他父亲余建山眉开眼笑,总有免费的香烟抽,免费的好酒喝。偏偏余夏根不屑,还抛出话说:“小医院治不好的病到大医院同样没得救,关键是自已身体要好,求人有什么用?”

有人就笑他:“九指,就算你是铁打的,不会生病也会生锈,到时你不要求人家就可以。”

余夏根跳起来说:“求他家,你看我会求么,真有病,病死了拉倒!”

余夏根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惹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和这样的人闹僵,余大富心里暗暗叫苦,真不知他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整自已,只怨当初藏在他被窝里的那条蛇,只咬掉了他一根手指,没一口把他咬死。若是蛇把他咬死了,余家村也就少了一个祸害。

第二天,下大雨,余大富发现自家茅房的瓦片全部掉到粪坑里去了,猜到是余夏根在害人,忍不住大声说:“暗中害人算什么本事?想害我上不成茅房,我偏要好好上给你看看。”他真就撑着雨伞,蹲在塌了的茅房里放炮投弹。

第三天,天晴好,余大富不顾鸟儿歪头张望,照样在没顶的茅房解决人生之大事。正当他脸红脖子粗竭尽全力投弹时,突然听见土坯墙沙沙作响,急忙探头一看,不得了,只见一头水牛正对着墙蹭屁股。

昨天淋了一场雨,土墙本来菩萨保佑勉强立着,此时牛一用劲,眼看就要往里倒。这不是要老命吗?他顾不上揩屁股,提着裤子破门而出。土墙“轰”地一声倒了,好险!他气急败坏,捡起一块砖头狠狠地朝水牛砸了过去,砸中了,水牛挣断了鼻绳,扬起四蹄跑了。

余夏根一直站在家门口冷笑,见牛挨砖头跑掉了,冲了过来推了余大富一把,大吼:“扁担,你砸我的牛干什么?你想死是么?”

余大富知道不是余夏根的对手,不敢还手推,又怕他再动手,跳着8字圈说:“老子不知道你的意思么?砸了老子的瓦片,又故意拴头牛在边上来蹭墙,今天不是老子反应快,命都没了!哼,老子伤了可能没人管,老子死了有人民政府,杀人偿命,盘古开天就是这样的法!”

“你叫,你跳,你叫个鸡巴毛,你跳个壳郎屎!不是见你这种人可怜,我今天就要收拾你,信不信?”余夏根摧毁茅房的目的已达到,说了这番势门话,急着去找他的牛。

任硕美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半死,但又怕事情闹大,没有作声。余夏根的老婆胡巧云反倒觉得余大富不该用砖头砸她家的牛,坐在自家门口唱戏一样,骂了半夜才落气。致使余大富一家三天吃不下饭,深感这受欺的日子比受穷还难过。

一个茅房,把余夏根得罪了,余大富一家再想过安生的日子是不太可能,时不时要面临对方的挑衅,如果稍有顶撞,对方就骂骂咧咧要打人。任硕美把余夏根作为反面教材,对余半文说:“你可不能老是贪玩,一定要努力念书,考取大学到城里过日子。你也知道这个死地方是待不得的,有九指一家就够了,不是忍,非打死个把人不可的。你看人家友才,考上了医学院,现在当了医师,村里人有病都去求他,父母脸上都有光,就连九指这样的烂人嘴是硬,说不求人家,但见了友才的父母也是面带微笑,不敢乱来。以前,他们两家也是斗得死,现在还不是怕自已那天真害了什么大病要求人家么?所以说,受人欺的原因多半也是自已没用,有用别人敢欺么?我和你爸现在忍着,就指望你们到时有出息,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们一家霸天霸地去。”

余半文上一年级了,和余小丽、余小强一个班,他们仨是老庚,同年同月同夜生。他听得懂母亲说的这些道理,巴不得自已马上当个县长,只要余夏根一挑衅,就把他五花大绑抓起来,替父母出口恶气。只是,他的学习成绩有点差强人意,能及格就谢天谢地,恐怕离做县长的理想的确远了点。如果这口恶气等到他当县长时再出,势必会把他憋出个大灾小难来。再者,他担心余夏根活不到自已当县长的那一天。他要是过早死掉了,就永远不能报仇雪恨,岂不太遗憾了?因此,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及时报茅房之仇。

以牙还牙,以屎还屎,以茅房之道还治茅房之人。余半文心想,这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决不能连累家人。他绞尽脑汁,想了几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农村的茅房都是在地上挖一个深坑,再架上两块木板,人就蹲在木板上运气。余半文要在余夏根家的茅房的踩脚板上做手脚。

月黑风高,余半文拿了把木锯摸进余夏根家的茅房,对着臭烘烘的木板逢中锯了一半,然后赶紧溜走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余夏根照常急匆匆地去上茅房,双脚刚一站上木板,木板“咔嚓”一声就断了,整个人仰面倒在了粪坑里。

余夏根家的粪坑和别人家的不一样,相当霸气,又深又宽,把牛淹死有点困难,把猪淹死不成问题。他吃了这霸气粪坑的大亏,倒下的紧要关头若不是及时闭嘴,定然要灌上几口人间极品。他在粪坑里扑腾了几下,人总算是站了起来,但无论如何爬不上坑,主要是坑壁太滑,脚蹬不住。没有办法,他扯开嗓门喊他老婆的名字。

旁边是李香婶家的茅房,她正好也有急事,听见了他喊没有作声,心里嘀咕:“上个茅房还喊老婆一起来,世上少有!”

好在一大早声音传得远,胡巧云听见老公在喊,手里拿了一把稻草跑过来,边走边埋怨:“一头猪,老是忘记带秆,怎么不会忘了带屁眼呢?讨厌!”

余夏根听见老婆来了,急切地说:“巧云,快去拿根竹竿来!”

胡巧云感到莫名其妙,问:“拿你个猪头啊,是不是便秘要拿竹竿捅?”

“啰嗦什么?叫你去拿就去拿,问那么多!”余夏根就是不说自已掉在粪坑里爬不上来。

在蹲坑的李香菊忍不住接话:“神神秘秘的,肯定又像上次一样,偷屎吃的狗掉进了你家的粪坑,拿竹竿是捞不上来的,要用猪钩勾,你家又可以好好大吃一顿狗肉了。”

余夏根仍是不说出原因,只是希望李香菊完事了就快走,不想让她看到自已的狼狈。遗憾的是,女人的好奇心是很强的,李香菊即使完事了也不走,就是想看看掉在他家粪坑里的狗到底有多大,所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

胡巧云拿了根竹竿赶来,往茅房里一看,傻了眼,也没有作声。余夏根示意她把竹竿插在粪坑里,他顺着竹竿很快就爬上来了,身上除了屎尿就是蛆,太肉麻了!

此番情景让李香菊瞪大了眼睛,说:“绝根烂苗,原来是你掉在粪坑里,还不肯说!”

余夏根没有理李香菊,一阵风似的朝村前的池塘跑去。到了池塘边,他不管水有多凉,扑通一声,跳入了下去。

李香菊正儿八经地对胡巧云说:“掉到粪坑里要讨百家饭,再煎个荷包蛋,给他吃,不然会害病的。”

胡巧云点点头,阴沉着雀斑脸说:“这个是一定要做的。早就跟他说两块板子要换,上次我就差点掉下去了,懒,这下好了,惹人笑了!”说完,她跑到池塘去看自已的老公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脸色红润的任硕美走上前来问李香菊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五一十地说了,还补了一句:“这下九指要倒霉了!”

任硕美心里高兴,没有接着这个话说,估计也是怕祸从口出。

“呀,村里又出了什么大新闻?刚才看见九指像落水鬼一样从河里爬上来。”余正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李香菊又把余夏根掉进茅坑的事情重新向他叨了一遍,一副很替余夏根难过的样子。

“报应,这种人早该吃屎!”余正飞义愤填膺地说,“人家扁担是个老实人,欺侮人家,把人家的茅房给毁掉了。”

现在,余夏根掉进自家的茅坑里倒了霉,不知有多少人觉得是活该,想怨别人也怨不上。

大人们在议论,余半文则躲在墙角听。他听到余夏根的叫喊声时,就知道自已的计划成功了,心里乐开了花,自言自语:“欺负我家,吃屎去吧。”

正当余半文正得意之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问:“半文哥,你在嘀咕什么呢?”

余半文吓了一跳,转身见是余小丽,没好声气地说:“我嘀咕什么怪你什么事呢?躲在我身后想吓死人呀,壮婆子!”

余小丽被骂了壮婆子,脸色也难看,说:“随便问问,谁知道你这么胆小!”说完她就走,不想和余半文说话了。

“不要说我在这里偷看!说出去你也没好!”余半文威胁余小丽。

余小丽很不高兴地反问:“你偷不偷看怪我什么事呢?我为什么要说出去?我还不知道你们两家结了冤吗?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心里高兴得很吗?”

余半文心里确实幸灾乐祸,又不肯承认:“我高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呢?你别乱说好不好?”

余小丽回答:“你家的冤家吃了屎,你能不高兴吗?我知道你心里高兴,不愿承认罢了。”

余半文仍是不承认:“你别乱说哦,乱说你也掉进茅坑里,吃屎去!”

“你才吃屎呢!”余小丽悻悻而去。

余半文此时心里有点不舒服,暗想:“在这里偷看,你这个壮婆子别的地方不去,来这里干什么呢?被你发现了,也不知会不会传扬出去。反正,别人知道我在背后乐就是你说出去的,你也别想好。”

万万没想到的是,余小丽的嘴巴封不住,还是向余夏根的的儿子余大锋透露了余半文偷着乐的事。为此,余大锋很生气,在晒谷场特地质问余半文:“猴子,我爸爸掉进茅坑里,你还蛮高兴哦,心肠蛮坏嘛。”

余大锋比起余半文来还要矮一点,若不是他有个那样不讲理的父亲,余半文敢和他单挑,不一定谁输谁赢。现在被余小丽出卖了,余半文感觉明显理亏,但也不能就这样认错,反问:“我高兴了吗?有证据么?”

“要我说出是谁告诉我的吗?不说出来你是不会承认了!”余大锋逼视着余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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