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茗香苑,就见四爷和福晋已然端坐在主位上,四爷身着一袭宝蓝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福晋脸上带上了几分担忧之意。
张初月连忙上前几步,恭敬行礼道:“给主子爷,福晋请安!”
就在这时听见内间传来李格格的焦急万分的声音:“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接着又是几声呜咽的哭声。
四爷见她一脸疑惑,之色,再看其装扮,似乎来得极为匆忙,他眉头微皱,却也只是随手一挥,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待众人都到齐了,让吴嬷嬷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福晋眼神暗了暗,随后赶紧敛去眸中神色,随后朝张初月微微点头,示意她坐到一旁。
张初月谢过之后,缓缓起身走到座位旁坐下。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下方,发现地上竟还跪着一个小丫鬟,仔细一瞧,这小丫鬟竟是宋格格院里的。
没过多久,其他几位格格也陆陆续续地赶到了。茗香苑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纷纷见礼之后。
福晋轻启朱唇,开口问道:“吴嬷嬷,大阿哥究竟是怎么落的水,说说吧。”
吴嬷嬷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各位主子行了一礼,这才开头道:“今儿大阿哥,原本正在旁边凉亭内玩耍呢,随后这个丫鬟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说是宋格格刚刚不小心丢了一只耳坠子,请大家帮忙一同找一下。”
一边说着,吴嬷嬷一边伸出手指向正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丫鬟。
紧接着又继续说道:“大阿哥身旁的那些丫头们一听,自然也是热心肠地赶忙帮着一块儿去找了。谁曾想,这小丫头竟又跟大阿哥提起荷花池中的锦鲤长得多么好看,大阿哥一时好奇就兴冲冲地跑到池塘边去观赏鱼儿了。”
说到这里,吴嬷嬷又看向大阿哥的教养嬷嬷钟嬷嬷。
钟嬷嬷赶忙跪倒在地,一脸懊恼道:“都是奴婢不好,未能及时拉住大阿哥,大阿哥这才脚下一滑,掉进水池里。”
说完这番话,吴嬷嬷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来,“而且,这块鹅卵石上面还被人偷偷淋了一层油,正是钟嬷嬷从大阿哥滑倒的那个地方捡起来的呀!”
这时,只见李格格慌慌张张地从内间飞奔而出,一下子跪倒在了四爷的面前,哭哭啼啼道:“爷,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啊,您可一定要为大阿哥做主啊!”说完不禁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珠。
四爷见状连忙伸手将李格格扶了起来,:“快起来,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呢,万不可如此大动肝火。”说着,他还用眼神向一旁的吴嬷嬷示意,让其赶紧上前搀扶住李格格。
就在此刻,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宋格格也突然起身跪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道:“主子爷,妾身今日只是在荷花池附近不小心丢失了一只耳坠子,这才遣白芷前去寻找,真的没有想要加害于大阿哥呀,还望爷明察啊!”
李格格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她瞪大了双眼,手指直直地指向宋格格,大声呵斥道:“若不是你的那个丫头在大阿哥跟前提及什么锦鲤,大阿哥又怎会跑到河边去?依我看,分明就是你居心不良,故意诱导大阿哥走到那布满了淋过油的鹅卵石之处,就是想让大阿哥失足落水!”
宋格格被指的低垂着头,紧紧咬着嘴唇。
四爷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眉头微皱,随即转头对着身后的苏培盛吩咐道:“给爷仔细地去查一查,务必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妄图谋害大阿哥。”
苏培盛应下,正带着白芷下去审问。
而此时,府医从内室出来,福晋见状,连忙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急切地开口问道:“大阿哥如今情况如何?身体可还安好?
府医不敢怠慢,赶忙拱手向福晋回话道:“回禀福晋,大阿哥只是略受了一些风寒而已。幸而眼下正值炎炎夏日,只要能够精心调养、好生歇息一段时间,应当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四爷听到这里,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下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府医退下开方抓药。
张初月看了这一场大戏,心中已有猜想,很显然,有人企图借此机会把这把火引到她的头上呢!
不过面对这样的局面,张初月仅仅只是微微抿起嘴唇,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慌失措之色,就连那一双美眸之中也是平静如水,没有泛起半点涟漪。
没过多久,苏培盛进来回禀道:“主子爷,白芷已经招了,说是张格格院中的芷梅,与其是同乡,正是芷梅指使她引导大阿哥去池塘边的。”
话音未落,众人目光不由落到张初月身上,然而,即便处于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张初月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只见她稳稳地站定身形,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径直望向四爷,仿佛要用眼神传递某种信息一般。
四爷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但又无比坚定的女子,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知道她平日里是个性情单纯之人,但此时此刻,心中仍旧难免生出一丝疑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