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府衙一早便聚集了一群商户,击鼓鸣冤等着知县开堂。
门一开,一大群人便冲进衙门里去了,七嘴八舌说着让公孙贤主持公道。
“肃静!”公孙贤敲响惊堂木,让堂下的人群停止喧哗。
人群肃静,互看之后两个代表便从人群走出跪于堂下,喊冤道:“公孙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师爷郑鸿与公孙贤对视,郑鸿摇摇头,暗示不知此事。
“所为何事?”公孙贤看这群商户的架势,自然知道事情不简单。
“公孙大人,小人们联合控告外来商户‘木云来’的商主木十一,操纵贸易,欺压当地商户。此外,小人们还发现他贩卖盐铁!”
这领头的商户是做丝绸买卖的,在莱云镇也算大商,在商业领域也颇有些地位。
他说罢便掏出诉状,师爷见状便起身接过诉状呈于公孙贤。
诉状写明了要控告的人员信息,外加自已掌握的证据。
公孙贤知道外商木十一是江南大商木驰的儿子。
他也知晓由于木家“木云来”这招牌下的商品种类繁多,下到日常用品上到造船业,此外花样多变,进入到莱云镇不久,他的店铺便家喻户晓,生意红火,使得与他同类竞品的一些丝绸、首饰店铺的生意惨淡。
原以为木十一不过游历一段时间,但看来,他是想在莱云镇设立“木云来”分店,扎根于此,所以才让商户们恐慌。
但贩卖盐铁是死罪,这些商户不至于将木十一置于死地,莫非真的做了这些?
公孙贤眉头紧锁,此事必须认真审判。
“你们目前可有掌握一些木十一贩卖盐铁的证据?”
“公孙大人,我们有人证物证。”
“好。可还有诉状以外的内容要补充。”
“公孙大人,我们莱云镇虽地大物博,但没有冶矿,仅靠商业、农业才有的这番经济景象,每年上交的商税也是占大头,希望公孙大人能体谅我们当地商户的小买卖生意,而不能助外来商户如此欺压我们呀!”
说话之人虽一脸苦相但话里话外也在提醒公孙贤,这莱云镇政府的税收大头是来自商户,才能保证地方政府的开支,可必定要维护本土商户。
公孙贤自知里面的利弊,但此事事关人命不得不认真审查。
“好,本知县已知晓,诉状已接,择日开庭,本府将先进行调查。退堂!”公孙贤敲响惊堂木,起身走了。
回到衙门内堂,公孙贤便写下逮捕令,让手下将木十一关到衙门,等待择日开庭。
此外又令下人分别调查木十一进入莱云镇的贸易往来和账簿,再命人暗中调查木十一可有私自贩卖盐铁。
“师爷。”
“老爷有何吩咐?”
“再命人探探他们提供的人证口风,另外盯紧人证名单上的人,不可有闪失。”
“是!”
不久,木十一所在的客栈便被衙役包围了。
领头的衙役出示身份和逮捕令,让客栈老板带他们到木十一的房间。
木十一的贴身侍卫唐冕早已看到衙役,只是没成想是来找自家公子的。
“木公子,在下受公孙县令之命,因您涉嫌操纵贸易且贩卖盐铁,先将您逮捕回衙门问审,调查案件。”
木十一慢悠悠地举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游历过很多地方,其实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当地人眼红生意,但之后他都拿钱消灾,给知县钱财也给当地商户经济补偿,事情都迎刃而解。
但这次,他们竟然还控告自已贩卖盐铁,这是杀头的死罪,何人想致自已死罪?
他起身,回归以往的笑容,“官人,在下听令,此次逮捕是抓我一人吧。”
“是。您的‘木云来’招牌商车和货物我们稍后将扣押,案子未查清之前不可做买卖经商,您手下的人暂不可离开这间客栈,需等知县吩咐。如有违背,将受到处罚。”
“好的,那我跟我的手下吩咐一下,毕竟江南与岭南风俗不同,一些律法也不大相同,我怕手底下的人粗心大意,扰乱了规矩。”木十一笑着说道。
领头的衙役自知木十一是要跟手底下的人吩咐什么,不管吩咐何事,衙役们自然会暗中监视好他们的动向。他会心一笑,作揖在房门外等候。
“唐冕,不要轻举妄动,不用飞鸽传书给父亲,你们清点好账簿,货物,官家要什么便给什么。”
“是!但是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我担心……”
“稍安勿躁,以公孙知县的为人,是不会屈打成招也不会与坏人沆瀣一气的。不过……”
“公子还有何吩咐。”
木十一扇了扇扇子,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去公孙府,去找公孙楚仪小姐,将此事说与她听,让她救我。”
唐冕皱了皱眉,公孙楚仪小姐是公孙知县的女儿,她会帮自家公子吗?
木十一看出唐冕的担心,他笑了笑,说道:“她会感兴趣的。”
为什么自家公子不是肯定公孙楚仪会救自已而是说她会感兴趣?
唐冕不解,没来得及深问,衙役就进门将木十一带走了。
唐冕想起刚刚领头衙役说的话,他们不可擅自离开客栈,这如何是好。
“殿下。”欧阳廷趴在李子渊(李执)房间的门口探出头,皱纹底下露出一脸笑容,一改昨日的不羁轻声细语的喊道。
欧阳廷吃了晚饭便到了李子渊(李执)的房间外踱步。
欧阳廷自知昨日出言不逊,外加公孙贤晚饭间将自已的身份说与六皇子听了,饭都没怎么吃便来请罪来了。
心里骂着公孙贤为人不地道,六皇子在这本来就隐姓埋名的,他不暴露身份不也是一件好事,况且自已是长辈,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呀。
“呦~医使这是作甚?昨日可不知晓殿下呢,一口一个你小子。”左旗不给欧阳廷好脸色,李子渊(李执)还没发话就替他愤愤不平。
右帜用手肘戳了戳左旗,让他不要说话,毕竟按尊卑,医使的身份地位比他们俩高的多,此外,医使年老终归是长者。
李子渊(李执)并不生气昨日被欧阳廷占了便宜,因为并没有给自已造成多大的伤害,毕竟医使受父皇之命从镐京奔赴于此给自已治病已是莫大的恩情。
“欧阳伯伯不必介怀,还要感激您一路辛苦到莱云镇给我医治。”
“我就说殿下宽宏大量不会跟卑职计较的,那,六皇子既然不便透露身份,那殿下的这声‘伯伯’我便应下了。”欧阳廷乐开了花。
左旗见欧阳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
李子渊(李执)笑了笑说道:“当然。”
“那殿下记得按照老夫说的按时吃药调养,卑职告退了。”
李子渊(李执)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廷刚出去不久,就被着急忙慌的丫头撞倒了。
“哎呦喂~小丫头你怎么不看路啊,我的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撞散架了!”欧阳廷疼得咧着嘴。
小丫头来不及扶欧阳廷,急得直跺脚,哭着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