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贤已经听楚仪说了今日他们外出的所有事情,但也不禁皱眉,白勐不是傻子,他必定已经猜出其中猫腻,六皇子在自已府中,必然会找点由头,明里暗里进行刺探,伺机杀了六皇子。
“爹,院里的那位老者是?”
“是镐京来的,是我和你母亲的旧相识。他名叫欧阳廷,叫他欧阳伯伯就行。这个人精通医术但爱游历四方,今日刚到莱云镇,听闻你大病初愈,想给你看看。”
公孙贤摸了摸楚仪的头,其实欧阳廷乃御用医使,两人虽然确实相识但是因皇帝知晓六皇子身处公孙府所以才派欧阳廷来的。
只不过,御用医使不用白不用,给自已女儿再复查看看也不浪费这么个机会。
“原来如此,父亲竟然认识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那岂不是可以给李子渊也瞧瞧。”
公孙楚仪笑着,这真是太棒的事情了,李子渊要是被提前治好,岂不是能早早离开。
“是的。”
不久,吃了晚饭,这位性格怪癖的欧阳廷吃了酒但说什么也要现在就给公孙楚仪和李子渊看病。
欧阳廷已经喝红了脸,却还在喝。公孙楚仪自然心里觉得自古大佬都是有怪癖的,所以她并不在惊讶,只是家里的下人却犯起了嘀咕。
“那那那,你先张开嘴,我看看你的舌苔。”欧阳廷打了一个酒嗝,直喷坐在他面前的公孙楚仪脸上。
公孙楚仪照做,那欧阳廷点点头,没说什么就扒拉了公孙楚仪的眼睛,扒拉完,又起身盯着公孙楚仪,上下打量起来。
公孙楚仪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被人这么全身上下盯着自然觉得不自在。
“咳咳,小姐,身体大好,十分的好,你们夫妻俩好福气,而且福气还在后头!”欧阳廷回到座位,翘起腿,边拿着酒葫芦喝酒边说道。
公孙楚仪以为要把个脉,或者问些啥,不料这位怪医竟然就看了舌苔和眼睛,心里只想着:就这?
公孙贤也没想到这欧阳廷就帮女儿如此潦草看病,不禁也是无奈。
欧阳廷或许看出公孙贤的失望,直言不讳的说道:“哎!公孙贤,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呀,我真认真看了,你这女儿真没毛病,眼眸明亮,舌苔淡红润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公孙贤尴尬道:“行,如此甚好。”
“来来来,你小子过来我看看,看你面相就印堂发黑,一看这病就不好医。”欧阳廷招了招手让李子渊上前。
李子渊(李执)虽是六皇子,但御用医使仅一位,也只服务于皇帝,他并未见过,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怪叔叔是何方神圣。
只是公孙贤和妻子知晓二人身份,手心冷不丁冒汗,这老头子性格怪癖,明知李子渊是六皇子,竟然敢出言不逊,要是皇帝在,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欧阳廷为李子渊(李执)看病时,没看眼睛也没看舌苔,一上来便上手摸了李子渊(李执)的脉象,他皱着眉,将手离开,咧着嘴,没说话,就一直啧啧啧道。
“大夫这是何意?”公孙楚仪看过中医,自然知道每次看病医生的微表情都能被吓一大跳。
欧阳廷又咂咂嘴,说道:“公孙贤,你家这酒不好喝还后劲大。”
在场的人都有些无语,怪人终究是有些看不透。
“敢问老先生,我这是……”李执其实心里也开始忐忑,他从来不怕死,只是他还有事没做完。
“你这伤,拖太久了,治不好了,以后再也用不了内力了。”欧阳廷喝了口酒平淡说道。
内力对于习武之人十分重要,用不了内力就如同花瓶,没有了实质内核。
李子渊(李执)心里其实清楚,东方君柯差点要了自已的命,其实自已不过死里逃生罢了。
“哈哈哈哈,你不必担心,毕竟你遇到了我。”欧阳廷突然大笑道。
“呐,我这里有药包,每七日用药包沐浴。”
欧阳廷停顿了很久,在场的人也没接话,他疑惑的站起来问道:“你们怎么不问问之后呢?不问问就这么简单?”
公孙楚仪扯了扯嘴角,这老头子好抽象。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比一个呆。你小子听好了,近一年不可再运气动用内力,每天服用一粒我自创的药丸。仅需一年,你便可以如同往日一般生龙活虎。”
“多谢老先生,小生一定按您的吩咐用药。”李子渊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欧阳廷没搭理李子渊,他仰头刚要喝酒,就发现葫芦里已经没了酒,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但似乎也觉得今日喝得多了,慢悠悠的将葫芦收好,对着公孙贤吩咐道:“哎!把我房间收拾好,我要歇息了。”
“已经收拾好了,我让丫鬟带您去。”公孙夫人接话道。
“好极了!”欧阳廷刚要出门,又想到什么,就又转身,对着李子渊说道:“对了,吃药的这一年,不可行房事。”
李子渊(李执)瞪大了双眼,他,他,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李子渊(李执)立马红了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公孙楚仪身上,只见公孙楚仪波澜不惊的面容。
“听到没有啊!年轻气盛的!”欧阳廷好像在等他回复。
李执无奈,轻声应道:“知,知道了。”
不知道欧阳廷是不是故意的,他甩了甩衣袖,吹着口哨走了。
公孙夫妇知道欧阳廷的脾气秉性,刚刚那羞涩的话让自已女儿听了去,多少也觉得不妥当。
公孙楚仪,自知这话对于这个世界的人多羞耻,她自然装做不懂,扑棱着自已的大眼睛,挽起母亲的手,疑惑地看着母亲,装模作样地问道:“何为房事?”
现在该公孙夫妇瞪大双眼了。
公孙夫人立马说道:“与你无关,你不用知晓。”
“哦~”公孙楚仪心里却笑开了花。
李子渊看着公孙楚仪的样子,再联想到当时她救自已时看光自已时的不以为然,真的以为这女娃子还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