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朝着洞口望了上去,打趣道:
“这样高,红毛能上去,你飞得上去吗?”阿成故意激着苔原。
“先生你看。”苔原笑了笑。
说完,苔原一只脚点地而起,轻盈的身段像是仙子般腾空,另一脚踩着洞壁借力一点,三两下功夫便扑到了洞口的石头上,她朝着下面大声喊:
“先生,且等我片刻,我找到藤曼拉你上来!”
“哦哟,这功夫,了不得,了不得已哟。”阿成开心,今日又捡回一命,苔原竟然还是个隐藏高手。
不久,一根粗壮的藤曼从天而降,阿成攀着藤条,苔原借着巧劲,成功把阿成拉了上去。
由于在黑乎乎的洞里待久了,阿成突然出来被山顶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他定了定神,才仔细看清这里。
这还真是一座大山的山顶,只是山体被掏空了赤铁矿,炼成铁,做了箭。
这时站站到高处来才发现,自已蜿蜒进了窑洞,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临云关的深山密林里了。
由于现在是冬季,没了茂密的枝叶,还能勉强看见山体与方位。若其他季节枝叶繁茂,进来了还真不容易找到出路。
阿成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一座山体已经被掏空做了箭,那这群山之中,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山体里也被掏空做成了别的武器?
毕竟这里成千的大山群连着一起,若真是这样,那背后之人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阿成只觉脑壳痛,不敢再多想。
大致辨别了出去的方向,就吹催促太原:
“这里藏着这样大的秘密,被我们发现,只怕要赶紧离开,否则呀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祸端。”
苔原点点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枯叶堆里找出路,好在他早已习惯了深山里穿行,这样的环境不在话下。
一路上阿成还是忍不住想起母亲那块玉佩到底与奴蒙人有什么样的关联,又跟这山洞的秘密又有什么样的关联,这样多的兵器是要做什么事……
苔原紧跟着身后,见阿成不说话,一脑袋的闷着头走路,觉着是不是自已瞒着阿成会武功的事情,阿成有些生气,才不愿意搭理自已,
苔原想解释又有些欲言又止。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先生,你不说话,是在生苔原的气吗?”
阿成被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打断了思路,莫名其妙的“啊?”了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问题。
苔原自已就开始解释道:
“先生勿怪,苔原不是刻意隐瞒的。”
苔原继续说着事情的原委,
“那会子和你在人群中挤散了,在街上转了几圈也未找到你……正想着怎么办才好…
我准备出城寻时,瞧着红毛飞来与你传讯,它能识别你的气息,我这才跟着它才找到了废窑洞附近。
就发现窑洞外地上撒了些你随身携带的避虫药粉,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立马顺着脚步印记寻进洞来。
可这废窑洞从外看似乎只有十几座,走进来后才知道这里黑乎乎的洞连着洞,只能摸索着找,黑暗里绕了好久。
正走着,就看见刚才那奴蒙人再前面在洞里喊“我看见你了,快出来!”他似乎也在找人,我便悄悄跟着他。
后来一路就跟到了那大山洞里,我便隐在暗处看他是敌是友。后来就看见他正在对你动手……”苔原撅着嘴,没敢说太大声,她真担心阿成生了她的气。
哪知阿成并不生气,哈哈一笑
“原来是这样,我只是没想到你武功这样俊。
我之前困在这里时,还担心若我死在这里,你一个人怎么办,看来担心是有些多余了。”
阿成想想觉得自已命还挺大,好几次迫在眉睫都有人出手相救。
苔原见状也笑起来,
“不是不是,是先生心善,担心苔原孤苦无依没地方去。
但苔原真不是刻意隐瞒的,是因着之前我和哥哥的事,我是怕会给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敢告诉你的。”
阿成并没觉得这是坏事,怕她多想,宽慰道:
“这怎么能怪你,当日救下你,我就觉得奇怪,你虽中了毒,从这样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没有内伤。
就连当年我,还是没有中毒的情况下,掉落下也是伤及内腑,经脉寸断,只剩一口气吊着。
你哥哥本是个高手,你会武功倒也不奇怪。你有你的顾虑,只要不存谋财害命之心,都有不说的权力。谁心里还没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困扰呢?”
苔原听阿成这样说,顿时对阿成多了几分敬畏,又活蹦乱跳起来,
“真的?谢先生的不责怪,日后有苔原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了去!若谁敢对你不利,苔原豁出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苔原嘴里说着,笑着,但眼神里闪过真诚。她是真心要报答阿成的。
阿成倒是不想担这样的大恩,制止道:
“哟哟,打住!哈哈,我不要你的性命,你就费尽心思给我做好下酒菜就行。”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就要你命了,好好的活着吧!
苔原到底是个本性纯良的小姑娘,说出了心里所谓秘密,立马又变回开心,嘻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吵得阿成脑仁疼,方才的思绪暂时回不到思考那些问题的时候了。索性就不想了,边玩笑边回家去。
两人朝着林子外的方向,只在林子里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长长脚印。
*
话说凌玉书奉旨回京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落叶坡的驿站扎营歇脚时,夜里还想起那夜去驿站偷马回营地的事。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当时回去偷马,如今打了胜仗又途经此地歇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时,他瞧见那只曾给他送传讯的红色鸟儿歇在木窗台上,大约是窗台前书桌上的烛火让它觉得暖和,眯着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凌玉书试着问了句,
“小东西,你是否,能听懂我说得话?能劳烦你能帮我给阿成先生带封信,可否?”
凌玉书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自已没忍住笑,他觉得自已就是个傻子,怎的还和鸟说上了话。
没想到的是,那鸟听完这话,居然飞进屋里,停在凌玉书的书桌上像是等着。
玉书惊讶眼前这稀奇玩意竟然这样聪明。立马给红毛行了个礼:
“是在下见识浅陋了,你且等我片刻,我这就写来。”
研墨—提笔
凌玉书在一块小小的绢帛上,只写了细细几个字。
大意是感谢阿成救命之恩,待回京复命之后,再来登门拜谢。
随后小心的卷起来,装进一截小竹筒里塞紧。小心的系在红毛的腿上。
凌玉书顺手掰了盘子里一小块糕饼喂它,它竟然还嫌弃的吐掉,有些傲娇的蔑视了一眼,起身便飞走了。
惹得凌玉书哈哈一笑。
“这鸟脾气还挺倔。”
那夜宿在落叶坡驿站,第二日一早便穿行瓦窑镇后过临云关回京。
过瓦窑镇,百姓围观,瓦窑镇本就鱼龙混杂,各国商人细作都聚集在此。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凌玉书下令抓紧时间通行赶路,不可耽搁,待全军过了临云关到野地里再行扎营。不可扰了百姓生活清静。
由此命令,军队马不停蹄的一路向前,过了临云关向南六十里,一直到达溜马县郊外野地里,才找了一处不惊动地方官员且远离百姓之地扎下营来。
到达遛马县时,已是深夜。
吃晚饭时凌玉书和角闲来无事,便让战宁和孟生讲讲沿途有没有听见什么趣事,说来听听解解闷。
战宁想了一下,正经说到:
“还真有一件事,听起来也甚是有趣,只是这种邪乎的事情当不得真,只能讲着玩儿罢。”
“赶紧说来听听!”
说起邪乎,勾起了角特别想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