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愣!听见突然出现的玉书的声音又惊又喜,停下撞击动作,勒塞得严实的嘴嘴里咦哩呜噜胡乱说了一通。
玉书伸手示意他别出声。揭开勒着嘴巴的布条,再拔掉他嘴里的布,解开所有绳索。
“好家伙,这绳子真是缠的牢。缠得老子气都出不来。”
玉书笑笑说:“这离辛也是知道你的本事的。不这样绑你,他怎么还能活着吗?先不多说,把离辛和梅丹逮了。”
角即刻授意,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肚子里憋着的火还不得找那人出了才行。老子要他娘得狗命!
与此同时大营外关卡前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五千人的军队。门口守卫一看,不太妙了,居然是寻营的振威将军赤腹归来。
这大半夜的竟就提前回营,按时辰不是还需几日吗?门口守卫有些慌乱。
大军此时已经整齐的排列在营地关卡处,赤腹的护卫率先上前叫道:“赶紧让开!寻营大军回营!”
这守卫自然是换成离辛的心腹,有几分机敏,自然知道此时回营必定不同寻常,先前便忙着让身边的人骑马去禀告离辛。自已先上前应付着。
守卫故意为难道:
“将军这个时辰回营,怕不是敌军假扮寻营大军想乘虚而入的吧?让我先查验查验!”
说着一脸不屑的走向了队伍假意查看。实则拖延时间等离辛指令。这件事办好了,升个职位当当也是有的。
赤腹面容俊冷,不苟言笑。脸色淡然的瞧着这做戏的守卫。
赤腹身着战甲,头戴傲人的发冠。骑着高头大白马,一脸正气傲骨,这样的身躯挺拔,但也让旁人有几分胆寒,觉得他这样的人难以接近。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说的就是他吧,眼见那守卫离他越来越近。两侧的兵士齐刷刷将手中弓箭指向那守卫。
那守卫虽然有几分胆怯,知晓惹恼赤腹的后果,但他知道军中之人不会随意滥杀无辜,此时他并不知晓离辛计谋已被赤腹知晓,所以故意装模做样的唱这一出,摆明就是故意为难拖延时间,让离辛来解决掉这个麻烦!
这时见士兵并不买帐,齐刷刷的用弓箭对准了自已,立马没了刚才的傲气,见硬的不行,又换了一副恭维的嘴脸想要稳住赤腹,便放低姿态说到:
“哟,正是赤腹将军,天色实在太暗,刚才没瞧见是将军,还以为是敌军假扮想要混进去,小的这就派人请示,小人也是奉命,您切勿怪阿。”
这人嘴上说着恭维赤腹的话,内心却是得不到离辛的命令,他也不会放行。只怕这离辛早已给他吃了“定心丸”,许诺着离辛日后做了军中主帅自已也弄个振武将军当当。
转过身几步跑进关卡内,用眼神示意守卫关卡的兵士做好与赤腹战斗的准备。
他殊不知赤腹哪里会将他这类不入流的人放在眼里,看似规矩的等在营地外,实则他现在不动手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且让你多活一会儿。”赤腹淡淡的念了几个字。
这人正美滋滋的盘算着若真捉下赤腹怎样邀功呢,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主帅营帐内也早已不是离辛做主。
主帅营帐内,离辛靠着榻上的白虎皮正睡得香,梅丹接到守卫的消息,慌张的进了主帅大营。
“将军,赤腹突然回营了!”
离辛听闻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有些慌张,随即又马上让自已镇定起来:
“现在回营?恐怕是别有用心吧,不知那凌玉书是否混在队伍其中。”
“若那凌云书混在其中入了营,那军士谁还能听咱们的?他怕是也不会让我们活。”梅丹此刻紧张起来,
“八成那凌玉书就在其中,否则赤腹会提前回大营。”
离辛此时眼眶已生出狠辣:
“他们到底只有几千人,我们有数十万,不如...”
“不如什么?”帐帘处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听见这突然出现的声音,离辛打了寒颤,慌乱得站起身,盯着营帐门口。
一旁的梅丹也浑身发抖,膝盖软的快要跪倒在地。又迅速镇定起来。
战宁撩开帘子,玉书手握长枪挺身进了营帐,角也随之而入。
玉书淡淡道:
“不如把几千人都杀了,你这将军之位也就坐定了!”
看着玉书完好的站在面前,离辛内心恐惧又憎恨,他怎么不死!同时他也感觉到了绝望。
一旁的梅丹也明白自已没了退路,想要先下手刺杀,刚拔剑就被角一掌击落,一把匕首瞬间扎进了他的脖子。鲜红的血顺着匕首翻涌而出,梅丹一下没了气息瘫倒在地。
瞧着这一幕,离辛脸色异常惨白,僵在那里。
玉书对战宁使了使眼色,战宁会意,便朝着天空放了一支烟火。
玉书指了指那虎皮帅位,嘲讽的问离辛:“可否把你的帅位让我坐上一坐?”
离辛浑身发抖,一时分不清是天寒还是害怕。
慌不择路的他甩出一枚暗器想要射杀玉书,刚扔出的暗器被玉书轻松打落,换来的是被玉书果断的往他身上刺了一枪。
这一枪穿透离辛腰部,离辛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低头一看,血液快速的染透他贴身的衣服。玉书拔枪一收,离辛捂伤跪地,大量的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冒出,透过他的手指缝往外淌。
角骂到:“狗日的卑鄙小人,敢给老子下药,就这样流干他的血!”
大营外,众人皆抬头瞧见了这腾空而起的烟火。
那守卫还不明所以之下,赤腹抬手,对准那狗头守卫猛拉一弓,一箭命中不正是他的长项!
那守卫还未回过神便应声倒地!只怕内心还做着振武将军的春秋大梦罢。
“都拿下!!”
赤腹一声令下,缰绳一拉,白马率先昂首而起,托着他挺身踏进关卡。
身后千余军士立即冲破关卡,关卡守卫的几个离辛的心腹率先被射杀,顿时火光四起,剑拔弩张。
不明所以的士兵与赤腹的士兵厮打起来,附近的士兵闻声赶来,见赤腹骑着白马厮杀在其中,本就蒙在鼓里的众士兵指着枪,一脸茫然,不知该帮谁。
这时为首对抗的军士大部分已死,大多数的士兵不过是听命行事,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更无反叛的心。再继续打下去也不过是自相残杀。
赤腹大声道:
“内奸已被正法,尔等继续抵抗以内奸罪定。”
兵士们皆听令放下手中兵器不敢擅动。
本来这些士兵也并不知内情,不过是听命行事。甚至连玉书离营的事也不知晓。更不知晓离辛的计谋。此事就此平息。
赤腹指示寻营回来的士兵快速接管了营地关卡,清理战场,很快便恢复如初。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就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这会子功夫也并未在整个大营引起多大的波澜,甚至有八九成的人还不知道这里刚才刀兵相向。
处理完这些,赤腹骑着白马晃晃悠悠向着主帅营帐走去。
主帅营帐内,离辛浑身是血倒在玉书脚边,梅丹也已断气。
玉书对战宁说:
“日后,你留下来,就做我的亲卫。”
闻言,战宁乐得差点蹦起来,激动得连连点头,他是可太想跟着玉书身边。
赤腹前脚刚迈进营帐,还未来得及向玉书问安,后脚小兵便匆匆跑进来递上一封急报:
“报——!!奴蒙大军突然集结,离我军边境线约五有十里!”
角指着已死的离辛:
“这狗日的果然卖国!”
赤腹道:
“再探!”
玉书坐定,思绪快速进入战事。
“他与人设计让我离营,本就不打算让我回来。只是不知他背后之人是谁。”
缕了一下思绪,玉书继续说道:
“他前脚让驿卒送信与陛下,说我擅自离营,后脚再卖我不在军营的信息给奴蒙。
这样便是我擅自离营导致的奴蒙军队突然大举进。
若败了,便是我的大罪,我满门不保。若胜了,便是他抗敌的大功,有这样的功劳,即便没了我,他就能稳坐主帅位置。
等到大局已定,谁还会过问其中由头,无论好坏我的罪名已经坐实,这就绝了我回头的路。
既然我的罪名已经无力回天,那么绑在一边的角自然也是同伙,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也不是不可以。
再等赤腹按照正常时间寻营回来,定罪诏书已达。我和角已死,就算你有所怀疑,事也已成定局,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他帅印在握,日后若你再不服他,杀你的机会多的是。只是他没想到我早已经在他眼皮底下。这份功劳是战宁的。”
玉书感激的看向这个十几岁的战宁。
“是将军慧眼,智勇双全。不然小的就算有几分小聪明也起不了大作用。”
赤腹喊到:
“来人,取大将军战甲!通知下去,全军紧急待命!”
不一会儿,进来两士兵,手捧着大将军的战甲。
赤腹和角则伺候玉书穿戴。
玉书身着墨黑战甲,束高高的发髻戴金雕发冠,手握那杆特制的长枪,整个人挺拔威严,气质冷峻,不怒自威,这气派着实惊呆了一旁的战宁。
这份威严的气质不是谁都有的,难怪那只要他在,诡计多端的奴蒙也从不轻举妄动。
战宁听过不少玉书沙场征战的故事,一直未得见真容。
这两日都是黑夜摸索,这会儿才真正看清玉书的面容。不由得内心更增添几分敬仰。
“千里加急传讯陛下,说奴蒙大军突然集结靠近边境。我军已整装待发,准备迎敌!”
“拿舆图!”
玉书,赤腹,角,三人迅速展开讨论如何迎敌。
大战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