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假哭在恶霸面前是没有用的。
的场提上吵闹的小孩,穿过了层层树林,回到了本家。
踏进门前,他笑吟吟地开口:“再哭就把你喂给妖怪。”
飞鸟假哭了好久,发现这个技能对于铁石心肠的幼驯染……另一个世界没遇上她的幼驯染可谓是毫无用处。
哭也是需要体力的,哭累了的她刚想要止住哭声,就被的场的威胁一噎。
太太太太太残暴了!怎么能对一个可爱的小孩作出这么唬人的威胁呢?
生气的飞鸟大人用力一晃荡,也不哭了,张牙舞爪地扑进他的怀里,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他。
顺便还把眼泪全擦人家衣服上。
身上一重的的场顿时黑了脸。
哪里来的熊孩子,一点都不听话!
的场想将身上的小孩扒下来,却低估了她的力气,怎么也拽不下来。
别无他法的他只好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将她带回了自已的房间。
一见到软乎乎的床,飞鸟果断抛下翻脸不认人的幼驯染,一松手一扑倒,兀自在上面打起滚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场没有表现出什么嫌弃的意思。
他拉开桌前的椅子,面对着床坐下。
飞鸟也从床上坐起,圆圆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小孩先感觉不对劲。
“上床前忘记脱鞋了。”飞鸟挠了挠头,发现事情的关键点。
“你现在是灵体,不用脱鞋。”的场沉声道。
听到他的话,飞鸟抬起小胖手看了看,歪歪头,后知后觉。
啊嘞,又变成灵体了嘛?
变之前都不打声招呼。
怪不得刚刚上床的时候,这个世界的静司没把她扔下去。
“你是谁?你认识我。”前一句话是疑问句,后一句话是肯定句。
的场犹如鹰隼的视线落在小孩身上,仿佛能刺穿人一般。
普通小孩被这样盯着,肯定又要吓哭。
不过被自家幼驯染这样注视过很多次的飞鸟摸了摸鼻子,纠结到底是撒谎好还是说实话好。
的场一下子就看穿小屁孩的心思,论伪装,她的功夫还不到家。
长相优雅贵气的少年忽得一笑,慢条斯理开口道:“如果撒谎的话,我就让式神教你做灵体。”
这话听得飞鸟目瞪口呆。
以前怎么没发现,静司威胁起小孩来这么有趣?
可能因为她根本没被幼驯染威胁过吧。
犹豫了片刻,飞鸟还是决定说实话。
毕竟她撒谎的能力很弱,静司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我说咯,静司如果不相信也不能质疑我。”
说之前,飞鸟还不忘打一剂预防针。
“我来自平行世界的未来,名叫飞鸟。”
的场一挑眉,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信。
“在那个世界,我、你还有周一,三个人从小认识,算是幼驯染。”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可尊敬我了。”飞鸟忍不住吹了自已一波。
的场仍旧笑着,不过心中已经判定这一句是假话。
“后来我无聊到树林散步,路过一个空地,大雾飘起白光乍现,再睁开眼就已经到这个世界了。”
剩下并不是很重要的信息,飞鸟直接一笔带过。
“我和另一个世界的身体断开联系了吗?”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灵体出窍的,但既然身体没死,灵体就有机会回去。
“没啊,还保持着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去,不过我有预感快了。”
在发现自已现在是灵体后,飞鸟往后一倒,肆意地在的场的床上滚来滚去。
的场若有所思,一时间也没管一个人瞎玩的小屁孩。
“你说的名取,是名取周一?”
听到熟悉的名字,飞鸟趴在床上,双手撑着脸,点点头。
“这个世界你和周一关系怎么样?”她面带好奇,纯粹的黑眸直直望着他。
一瞬间,的场一阵恍惚,脑子里似乎多出了什么,但在他即将抓到时,又消失了。
“他是我的学长,很有趣的一个人。”的场眼中闪过兴味。
“不过因为对妖怪的观点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所以关系算不上好坏。”
飞鸟的失望表现得十分明显,明显到的场忍不住想问她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想到大家孤单地走在自已认定的道路上,就会忍不住……”难过。
“这有什么。”的场打断了她的话,“为了变强,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想到周一和静司时常会对她露出无奈的笑。
想到即使身在不同的地方,为了不同的目标而努力,却也一直牵挂着彼此的心情。
想到吐槽下藏着的关心,刻薄下隐匿着的真心。
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觉得大家一直都在一起真好呀。
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即使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已也一样。
看着小孩的情绪因为自已的话明显低落下来,的场垂眼,问道:“你看起来很小,年龄相差那么大,我们……三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想通了的飞鸟重新恢复了活力,“是抓妖的时候认识的啦~那是周一和静司还是小学生,都超级可爱!”
以前还能随便蹂躏,后来长大了都不给碰了(???)。
的场沉默片刻,“那你呢?那时候才保育园?”
这下飞鸟没回话了。
她轻咳一下,强行转换话题:“今天天气真好呀~”
被小孩老成的语气逗到,的场突然产生了想弹她额头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她“哎呦”一声,捂着其实并不是那么疼的脑袋,控诉地看着罪魁祸首。
“无论哪个世界静司都喜欢欺负我,大恶霸!”
的场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反问道“你不是说我很尊敬你吗?”
没想到几分钟前射出的子弹居然打中了自已。
飞鸟被噎到,一气之下转过身,背对着他,不理人了。
的场也没想到这小孩这么不经逗,揉了揉小小的脑袋,无奈道:“飞鸟别闹了。”
这一瞬间,两个世界的的场仿佛有了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