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不多,马蹄的铁掌叩击着路面的青石板,清脆而有韵味,车上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鸟,马车行进得很快。
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众人踩着下马石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只见御拳馆临街而建(御拳馆的位置确实不好界定,只能模糊化处理了,有知道的读者请留言赐教), 黑漆大门东向正对御街,大门顶上悬有“御拳馆”三个鎏金大字的横匾,门前左右有一对一米多高的雌雄石狮,一对专为乘车上马所用的方形石台列于门阶两旁。
那对石狮子让聂云飞想起湖州的太守府,太守府门前也是这样的一对大石狮子,也有二米来高,和这对石狮一样威风凛凛……
唉,也不是知道苏学士现在如何了?
聂云飞收起心绪,却看见门口一个八、九岁年纪的孩子正用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他们下车,见他们都下了车,就径直走到聂芸娘面前,笑着施礼问道:
“来的可是聂芸娘,聂姑娘吗?”
“是。”
聂芸娘有样学样连忙回礼。
“聂师妹好,我叫林冲,奉师命在此等候各位,各位请!”
林冲虽小,却礼数周全,脸上始终带着恭谨的微笑,让大家对他好感大增。
大家分别担了礼盒跟随在林冲的身后,向大门里走。
大门内南、北两厢各有一排砖瓦小房,中间除了两棵大树外,是一片巨大的青砖砌成的空阔场地,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显然,这里是练功用的。
穿过这个广场,一座官衙式的房子,威严耸立。
大家拾级而上,大屋广宇前后有门,东西通透阵阵凉风吹过,甚是舒爽。
厅中一圈官帽椅,坐满了一群膘肥体健、睥睨四方的大汉,正中一位更是气度不凡,四十多岁,大家都围着他说话,正是铁臂膀周侗!
进得厅来,林冲紧走几步,冲周侗拱手施礼,“师傅,聂师妹到了!”
“哈哈哈,好好……”
周侗站起身来,给各位引见,“来来,聂丫头,来见过几位师伯、师叔们!”
聂芸娘忙向四周作揖,有模有样,引来一阵大笑。
“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这也太瘦小了吧!”
“师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她骨骼清奇啊!”
“是啊,师兄你不会看走眼了吧,哥哥你这一世的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哈哈哈!”
“去去,别拿我开心,她行不行,日后自会分明!这个弟子我收定了……来丫头,拜师吧!”
周侗坐回自已的主位,聂芸娘按着在车上李姐教的方式跪倒在厅中间,行那三拜九叩大礼!然后林冲递过来一杯热茶,聂芸娘接过用双手捧给周侗,周侗哈哈大笑着,一口干了。
聂云飞与大郎恭恭敬敬地将装有束脩六礼的礼盒捧在周侗面前,周侗示意林冲收下。
然后是梁总管上前,把手中捧着的红木盒子,同样恭恭敬敬地奉到周侗面前,周侗打开上面的盖子,不由得眉开眼笑,周围的大汉们纷纷探过头去,都瞪大了眼,见盒子中是三个雪亮的银元宝。
每个足足五十两,这三个就是一百五十两啊!
在这个年代,这一百五十两足够买上一套中等的宅院了!
大家都有点眼红了!
周侗点点头,林冲急忙将木盒接过去。
这拜师之礼就算是完成了。
待大家后退,李问柳才款款上前,她仪态大方、风姿绰约,在人群中卓然不群,早就吸引了一班大汉们的目光,李问柳冲周侗一个盈盈万福更是让大汉们眼冒红光,热血沸腾。
“周师傅好!”
“姑娘好,你是……?”
“小女是聂芸娘的姐姐,人称李姐,您叫我李丫头就行!”
“哦哦,我也入乡随俗,叫你一声李姐吧!”
有两个大汉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他们就暗暗猜测这漂亮的女人是聂芸娘的妈妈,但是又感觉年纪不对,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姐姐,嗯,这就对了!不过这姑娘真漂亮啊,这身段、这皮肤、这仪表,唉,可惜了……
他们心中胡乱地想着。
李姐的注意力都放在周侗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
而聂云飞却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两双色眯眯的目光,让他心中十分的不爽!暗中估测了这两人的武力值,估计都有爆表的实力,否则,真想过去扇他们一人一个大嘴巴!
“周师傅不敢,这次呢您能收下芸娘妹妹为徒,小女子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是丰乐楼的掌柜,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若周师傅好饮,那我们丰乐楼的酒管够!”
“噢——”
大汉们不由得欢呼起来。
聂云飞皱紧了眉,这群货,不但好色,还好酒!
“我师兄他是不好酒的,不过我们这些师弟都好饮且善饮!李掌柜可否管够?”一个大汉凑过来,带着一丝谄媚的笑。
“没有问题,我让伙计明天就送到!”
“哈哈哈……真好,真好!周师兄收弟子,我们这些师弟们也有酒喝了!”
“好!”
大厅里一片和谐的笑。
罗老道在第三天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院子中好像少了一个人!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仔细数了数好像够四个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由得在晚饭的时候问聂云飞:
“我们一家几口人?”
“四口啊!”
“哦哦。”
老道不放心地用筷子点着人头数了数……大郎、云飞、婆子、我……嗯,是四个人,都在!于是他放下心来,埋头吃饭。
第四天早饭,大家围在一起吃,老道突然又感觉到心神不宁了,他放下筷子茫然问道:
“咱们家里几口人?”
“四口人啊!”
“哦,哦。”
老道疑虑重重,用手指点着屋里的人头仔细地重新数了一遍……大郎、云飞、婆子、我……对啊,没错,就是四个人,不缺人啊!
但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老道有点蒙,扳着手指发呆,晓风撩动他雪白的头发,格外显得苍老。
“唉,行了,你别数了,我们家缺一个人,少了芸娘!”
大郎不耐烦地说道。
“哦哦,我说呢,总感觉少个人,看来我还没有老糊涂……小丫头呢!她怎么不出来吃饭?”
老道很是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