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小星原本还想借贝晓风拒绝她的事情羞辱她一番,可眼下这情形,他可没那个胆再触霉头了,于是说道:“他不认识你,就没提。”
桐儿瞪了他一眼,说道:“他没提,你怎么知道他不认识我?”
惠小星尴尬一笑,说道:“他没提,所以我猜他不认识你。”
桐儿“哼”的一声,说道:“你也不用编瞎话,更难听的,我刚才都听过了,还怕那小子胡说八道吗?”
惠小星忙道:“小风也没说什么,就说邱老爷子找他问了点事,他不知道。”
桐儿闻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惠小星便立马改口道:“那小子不识抬举,我当场就骂了他一顿。”
他虽这么说,但桐儿仍是死死盯着他,不发一言。他只好继续道:“我就说他:‘你小子算哪根葱,邱老爷子问你话,那是瞧得起你,哼,你这么不知好歹!邱老爷子满腹经纶,书香世家,问出来的话就跟佛祖讲出来的真经一样,珍贵无比,如莲花一般!你这臭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金刚,还是罗汉?我告诉你,就算你是金刚,你是罗汉,邱老爷子讲的话,你也不能说半个不字!你要像我一样,虔诚地接受,并将他的话当成菩萨供养起来!’”他说着就朝桐儿合十一拜。
桐儿听得笑靥如花,可当惠小星拜完抬起头时,她立马敛起笑容,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这么窝囊,怎么敢当面说人家?”
惠小星却道:“别说他只是冰雷堂一个小小的弟子了,就是他陆德勇,我也敢当面骂,邱老爷子给我作过证,你忘了?”
桐儿听他提到邱寿荣的事,不免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脸上跟着微微变色。惠小星自幼看多了何红玉的脸色,对女人的表情变化可谓明察秋毫,所以桐儿的伤心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立马转移话题道:“对了,我问你个事!”
聊了这一会,桐儿对惠小星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就说道:“什么事?”
惠小星便把自已要找她一起逃出去的想法说了出来。桐儿缓缓走到窗口前,指着外面说道:“这院子建在悬崖上,原先是个观音堂,后来被陆德勇买下改成用来关人的别院,这里东、西、南三面临崖,北边是峭壁,只有南边院门外有一条路可以上下,但那条路极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直延伸到东边有个平台。那平台下面原先有石梯可以上下,但后来被陆德勇凿毁了,现在上下只能靠他们自带的软梯,但每次那乔二上来后,软梯边上都会另外留人看守,一旦发现我们逃出来,那人就会立马把软梯扔下去。”
惠小星听得眉头直皱,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桐儿冷笑道:“办法嘛,倒是还有一个,就看你敢不敢了!”
惠小星忙问:“什么办法?”
桐儿答道:“长个翅膀,从这里飞下去。”
惠小星见她说完之后,脸上不经意划过一丝笑,立马明白被耍了,就嗔怪道:“好你个桐儿,敢跟我开玩笑了!”说完就伸手去挠她的咯吱窝。
桐儿连忙“咯咯”笑着向后退开,并说:“我才没跟你开玩笑呢,你要变成大公鸡,不就飞出去了吗?”
惠小星不依不饶,说道:“我要变成大公鸡,那你就是小母鸡!”
二人一直嬉闹到客厅,终于惠小星将桐儿逼到了墙角,可他刚要挠她,桐儿忽然使了个擒拿手,将他的手臂像押送犯人一样反拿住了,然后笑道:“我才不是小母鸡呢!你要是大公鸡,我就是大雄鹰,大凤凰,专门啄你这死公鸡!哈哈,说,你是不是死公鸡?”
惠小星听她提到凤凰,自然想起曹凤凰来,跟着又想起赵云笈,赵云笈是小鸡,他可不能再当大公鸡了,于是宁死不从,说道:“我才不是死公鸡呢,我是猎人,弯弓搭箭,把你这大雄鹰射下来!”说着便挣脱反抗。
桐儿本就是跟他闹着玩,所以没将他拿死,他突然向上一发力,便挣脱开来了,可随后却没收住力,一下子又将手打在了桐儿的胸上。
桐儿的脸霎时飞红,跟着便扬起手要打惠小星,可终于还是没有下得去手,只埋怨了句“你干什么”,就飞快跑进卧室,并把门关上了。
惠小星虽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刚才的事全怪自已,因此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他默默走到卧室门口,想敲门道歉,但又觉得不妥,思来想去,还是先走开的好,这样她就不会太尴尬了。
于是他翻窗去找贝晓风了。贝晓风听他在外面叩窗,赶忙迎了进来,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桐儿姑娘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惠小星只说阿光是陆老板的儿子,陆老板杀了邱老爷子,所以桐儿才会那么厌恶他。随后又添油加醋地跟他说了阿光要给他们断粮的事,并道:“他不光要饿死我们两口子,连你也要一块饿死!”
贝晓风疑惑道:“这是为何?”
惠小星说道:“那还不简单,石堂主的案子,一定是他们查得没耐心了,索性就把相关嫌疑人都弄死,好给上官护法和教中其他人一个交代!”
贝晓风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们可曾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吗?”
惠小星忍不住嘿嘿一笑。
贝晓风急问:“想出办法来了?”
惠小星笑道:“办法是想出来了,但……不好办!”
贝晓风就问:“什么办法?”
惠小星笑着说道:“桐儿让我变成大公鸡,飞出去!”
他原以为贝晓风会对他和桐儿的这等戏谑之言嗤之以鼻,没想到贝晓风竟拍了拍脑袋,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惠小星不免好奇道:“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