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小星救她,只是因为看不惯赵云笈,可没提前想过曹凤凰的这些问题,如今被问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反问道:“你怎么会来凉州?”
曹凤凰冷笑一声,说道:“你故意回避我的问题,那就是说,我猜中了什么,余傲雄跟你在一起,他带你来的凉州,对不对?”
惠小星心说:“你这小妮子够厉害的,可我不也不能被你压下去!”于是说道:“我一个小孩,千里迢迢来凉州,自然得有大人陪着。你不也是吗?你那小情郎赵小鸡,你走到哪儿,他就跟你到哪儿!”
曹凤凰一听这话,果然急了,忙道:“什么‘小情郎’,你别胡说八道,他是他,我是我!”
惠小星心中暗喜,又道:“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没有关系,却总在一起,谁信呢?”
曹凤凰有些生气,说道:“爱信不信!我偷偷跑出来找爷爷,他知道了,非要跟着我!”
惠小星好奇道:“原来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曹凤凰嗔道:“你管我呢!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快回答!”
惠小星却道:“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说呢!”
曹凤凰说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
惠小星“哼”了一声,说道:“你想知道,你就先说!”
曹凤凰不愿再跟他纠缠,就说道:“好吧,我说!那天在镖局,你被余傲雄打死后,余傲雄说你还有个二叔知道我爷爷具体在凉州哪个石窟,他要去瓜州把你二叔找来,我便放他去了。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既然你二叔也知道位置,那他为何把你九叔找来了?于是我们就快马去嘉峪关查探,果然,余傲雄没有出关!我这才发现被骗了,就马不停蹄地追来凉州。”她顿了一顿,说道:“好啦,该你讲啦!”
惠小星微微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她已经对余傲雄心存怀疑了,那不妨把所有问题都推给他。”于是说道:“那天其实我没有死,余傲雄不知使了什么法儿,让我假死过去了,等我醒来,已经被他带到一个叫什么金佛寺堡的地方,他说他要一个人找到曹教主,否则上官护法会杀了他。”
曹凤凰冷哼一声,说道:“他怕上官鳄杀了他,却不怕我!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
惠小星心想:“那余恶人笨的很,到时候曹圣女跟他一对质,他肯定要说漏嘴,而且还有九姑姑呢!”他不愿她们互相厮杀起来了,于是说道:“我才不呢,到时候余傲雄知道我告他的密,一生气,非打死我不可!”
曹凤凰却说:“有我在,他不敢!”
惠小星冷笑道:“你?你打得过他吗?”
曹凤凰说:“我是圣女,他敢打我?再说了,我的风雷掌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肯定能打过他!”
惠小星呵呵一笑,说道:“别那么肯定,但凡你有点失误,我的小命就没了!”
曹凤凰想了想,说道:“就算我打不过,还有黄师傅呢,他肯定打得过!”
惠小星讥讽道:“刚才不是还说,他是他,你是你吗?怎么现在又不分彼此了?”
曹凤凰一时无语,气呼呼地瞪了惠小星一眼。
隔了良久,惠小星见她不说话了,就问道:“你跟你爷爷很亲吗?他失踪了,你爸妈怎么不来找?”
曹凤凰说:“我们家的事,要你管!”
惠小星嘿嘿一笑,忽然模仿起她的声音,说道:“你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就是说,我猜中了什么,你爸妈跟你爷爷关系不好,对不对?”
曹凤凰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责怪道:“你懂什么,别胡说八道!”
惠小星故意“哎呦”一声惨叫,喊道:“不好啦,圣女要杀人越货,杀人如麻,杀害亲夫啦!”
曹凤凰又赶紧推了他一下,嘘声道:“你乱叫什么,被人听见了!”
惠小星笑道:“这里除了我和你,谁还听得见!”
曹凤凰说:“没人听得见,你也不能瞎说!”
惠小星不屑道:“你这人真不识逗,我瞎说什么了!”
曹凤凰有些难为情,欲言又止。
惠小星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已刚才的话,突然醒悟,说道:“我知道啦!我说你‘杀害亲夫’,你心里不乐意,你不愿我当你的亲夫,只想那赵小鸡做你的亲夫,对不对?”
曹凤凰又扬起手来,厉声喝道:“你再胡说八道,我非打你不可!”
惠小星忙佯装求饶道:“怕了你了,圣女姐姐!”
可曹凤凰却“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不理他了。
惠小星心想:“这圣女的脸皮怎么这么薄?”但见她正看着前面的墙壁,于是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曹凤凰的投影似一只呆萌的小兔子,他灵机一动,“呜呜”学了两声狼叫,然后张开双手做獠牙,在墙上活灵活现地投影出一只饿狼来,慢慢靠近曹凤凰,并幽幽地说道:“老子饿了三天三夜了,正好这里有只小白兔,嘿嘿,不错,够老子解个馋!”说完就利用光线错位,张开血盆大口,朝曹凤凰扑去。
曹凤凰被逗得“噗嗤”一笑,配合着往后一退。但惠小星这只饿狼不肯罢休,“嗖”地追了上来,嬉皮地说道:“曹小兔,我非抓到你不可!”曹凤凰“咯咯”直笑,边笑边又连连后退,惠小星则步步紧逼,却不真正抓她。
于是二人便这样,一个扮狼追,一个作兔跑,绕着蜡烛,在塔里转了好几圈,直到都跑得筋疲力尽,又都笑得前俯后仰,饿狼不成饿狼,兔子不成兔子,才停了下来。
嬉闹过后,看着曹凤凰天真无邪的样子,惠小星忽然心生不忍,略略迟疑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曹小兔,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曹凤凰看向他,爽朗地笑道:“惠小狼,你有什么事,从实招来!”
惠小星说道:“我之前骗了你,也骗了余傲雄,我根本不认识你爷爷曹教主,我从没见过他,这是我第一次来凉州!”
曹凤凰面露惊讶,可她并没有责备惠小星,她思考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坦白这件事?”
惠小星说道:“咱们是朋友……嗯……我当你是朋友,朋友之间要那个坦白相见,不然以后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要怨我的话,就打我两下出气,我不还手!”
曹凤凰面露愠色,说道:“你骗了我,我当然生气!不过……”她忽然狡黠一笑,继续道:“你说你当我是朋友,那我也当你是朋友……”
惠小星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抢话道:“那你原谅我了?”
曹凤凰撇了撇嘴,说道:“我才不原谅你呢,这两下打,先记着,等本圣女什么时候想打人了,再打不迟。不过,你得随叫随到!”
惠小星又蹲坐在曹凤凰跟前,憨憨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曹凤凰“哼”了一声,不屑道:“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惠小星先是不明所以,可随后突然开了窍,指着曹凤凰说:“你……你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
曹凤凰忍笑道:“不是怀疑你,是我了解我爷爷,凉州这地方对我们五雷教来说,地利人和两不相沾,我爷爷怎么会来这里闭关修炼?”
原来如此!惠小星又问:“那当时在镖局,你怎么不戳穿我?”
曹凤凰笑道:“我只是怀疑,又不确定。再说了,当时你和余傲雄一唱一和,说得煞有其事,让人不得不信,后来余傲雄又骗了我,逃到凉州来了,所以无论如何,我得跑这一趟。”
惠小星微微点了点头,心想:“你小小年纪,心思却这么缜密!”
曹凤凰又问:“你和余傲雄之间的秘密,可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