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飞驹过隙,转眼冬至就到了,虞含桃和齐夏的大婚仪式如约举行。
因着久旱得荷花村迎来了一场大雪,又是两家结为连理得喜事,双喜临门,村子里锣鼓喧天,张灯结彩,洋溢着浓郁得喜庆氛围。
齐秋一个人正在虞家给虞含桃打扮着,虞含桃身着瑰丽得大红绸缎嫁衣,胸前是金线描绘的蝶戏百花,头戴着耀目的金冠玉钗。
她面上敷了细粉,描了弯弯细眉,唇上点了嫣红的口脂,一双俏目波光流转,金冠上彩凤飞舞,垂下的流苏与石榴红的耳坠交织在一起,叮当作响。
暖融的日光下,新娘子面容精致,面容娴静娇美,如同九天仙子一般美貌多情,任是谁来都会被吸引住目光,感叹世上竟有如此佳人。
只是她柳眉紧蹙,似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心事。
齐秋还没从没见过如此盛装打扮的虞含桃,惊艳的连连叹息“小桃姐,原来你打扮起来这么好看啊!”
她凑近过来轻轻贴住虞含桃的脸,嘟起了脸蛋“好羡慕啊,我要是也这么好看就好了。”
虞含桃听了,顾不得今晚烦心的心事了,伸出涂了丹蔻红的指尖的手来轻轻捏了把齐秋嫩嫩软软的脸蛋。
“你长得那么可爱,还想羡慕谁,我看你今日的耳坠子有点眼生,莫不是姓王那小子送的吧。”
齐秋的脸一下烧红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是...是啊,他非要送,我只好接了,小桃姐,我是不是有点容易移情别恋啊,这样好吗?”
“这有什么,你们正常分开,爱找谁找谁,游沧没资格也管不到你,只是...小秋你还管我叫姐姐呢?”虞含桃反过来调侃着她。
“嫂子!”齐秋展颜笑起来,喊得掷地有声。
然后齐秋又凑过来,好奇的问着“嫂子,今日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看你神情有点不大开心呢?”
虞含桃垂下眼,她失贞的事又怎么能告诉天真纯洁的齐秋呢,于是撒谎道“我只是想着,明明是我大婚的日子,却没法让我的双亲亲见看一次,有些难过而已...”
齐秋果然信了,她感情充沛,共情能力很强,没一会,就留下了晶莹的小珍珠,难过的一塌糊涂,最后还得虞含桃反过来温言相劝才算把她哄好。
吉时快到了,锣鼓喧天中花轿就已经抬到了虞家门口,结亲得众人呼喝着催促新娘快些出来,让大家瞧瞧。
齐夏身着红色喜服,满脸的笑容,笑得合不拢嘴,让众人稍安勿躁,他进了虞家找新娘子去了。
虞含桃被搀扶着出门时头上还盖着红色盖头,盖头四角坠着四枚莹润的珍珠,盖头下隐约勾勒出她的眉眼来,影影绰绰的,忽隐忽现,却仍能看出她十足的秀致来。
“齐夏,好福气啊,娶个这么漂亮的娘子,这不得把兄弟们忘个精光!”人群里有人起着哄。
齐夏心情好,一心扑在新娘子身上,没去理会那些人的笑闹,他背对着虞含桃蹲了下来,然后背起人走向了花轿。
虞含桃在齐夏背上的瞬间,盖头被风吹的掀开了一角,她怕掉,忙用手捂住了,却在盖头回落的瞬间,看到了站在人群边角处的游沧,他的身量高大,容貌俊美,纵是在人群里也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
许是这段日子没休息好,他得脸庞都消瘦下来了,侧脸线条更显得凌厉了,他的浓眉压着黑压压的眼,薄削的唇角没有一丝笑意,就那么冷冷的盯着虞含桃的方向看。
虞含桃只是窥见了一眼,就被惊的心里直跳,她忙扭过头,避开了他如有实质的视线。
“吉时已到,起轿!”司仪扯着嗓子喊道,随着响起的阵阵鞭炮声中,花轿抬起,虞含桃就这么嫁入了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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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在齐家门口停下了,齐夏的爹娘,还有大哥都迎了出来。
齐母笑得喜气洋洋的,她可对虞含桃这个儿媳妇满意极了,连声催着齐秋把新娘子从花轿里扶了下来。
虞含桃头上还盖着盖头,看外面看不真切,只能随着齐秋的动作小心挪动着步子。
“小桃啊,小心点,前面是火盆,跨过去吧”齐母慈爱的声音传来。
虞含桃知道这是要跨火盆了,她小心的掀起盖头的一角,确定了火盆的位置,然后鼓起勇气,一步迈了过去。
虞含桃紧张的心放了下来,脚下却一个趔趄,身子歪了一下,却被身旁的齐夏紧紧握住了手,他得大手干燥而温暖,给了虞含桃安心的感觉。
“娘子,小心”齐夏的声音带着笑意。
“呀,跨过来啦,你们今后日子一定过的红红火火的!”齐母开心的拍着手笑,倒是把虞含桃弄的脸色红红的,还好隔着盖头别人看不出来。
齐夏牵着虞含桃的手把她往婚堂里领,婚堂外的大堂里客人一早都坐好了,此时都在热热闹闹的嗑瓜子吃喜糖,脸上无不洋溢着笑容。
司仪笑着迎着齐夏和虞含桃上前来,给齐父齐母倒茶敬茶,两位老人笑着接过了虞含桃的茶水,两声称好,对她是满意的不得了。
敬或了茶,司仪让两位新人各站一边,中间牵了一个绣球,就开始最重要的拜堂成亲了,也就是三拜九叩了。
“一拜天地!”齐夏和虞含桃面朝前跪下一拜。
“一鞠躬,佳偶天成,二鞠躬,喜结连理,三鞠躬,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二人对着坐在上方的齐父齐母跪下一拜。
“一鞠躬,敬父母情,二鞠躬,谢父母恩,三鞠躬,祝父母寿。”
“夫妻对拜!”虞含桃转过身对着齐夏,两人双双对拜。
“一鞠躬,白头偕老,二鞠躬,两全其美,三鞠躬,永结同心。”
仪式完成了,虞含桃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脑子被外面的鞭炮声吵得晕乎乎的,她被人搀扶着走进了婚房,齐夏则留下来陪宾客们喝酒敬酒了。
虞含桃端坐在大红的婚床上,双手紧张的抓着嫁衣,头上仍然盖着盖头,等着人来揭开。
可是她左等右等,喜烛都要燃尽了,也不见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