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微微亮,李建宁就喊醒了苏宇,说是要起来了,他先去做饭。苏宇拉住他,眼睛微眯,似醒非醒说:“在躺一会儿,我那里有早点,咱们一会儿吃那个就行。”说罢,拉着李建宁又睡了一小会儿。两人匆匆起身。苏宇拿出了两个卷饼还有两盒牛奶。递给李建宁一份儿,宁哥儿接过一看,饼里卷着鸡蛋、肉还有蔬菜,香味霸道,吃起来饼皮劲道、里面的肉很是嫩滑,问过苏宇之后,知道里面夹得是里脊。看他吃得开心,苏宇又将自已饼里夹得鸡排拿出来几根递给他尝尝。二人吃过早饭后,在碗里装了点米粉,拿了尿布,抱着孩子往李家赶去。
送完孩子后,两人赶往村口。村口大树下,停着辆牛车,边上已经站了几个人在等。赶牛车的是村里一个当过兵的退伍老人,无儿无女,很有威望,大家都叫他李老伯。苏宇两人跟李老伯打过招呼之后,就在边上等。这时边上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哟,这苏知青好了啊,要我说这男人还是得立起来,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干不了活儿不说,还被夫郎打得出不了门。宁哥儿你也是,就这个长相,好不容易嫁了出去,还跟自家爷们动手。幸亏我那侄子没看上你,要不然啊,以后可怎么过啊。”
苏宇闻声看过去,正是一个瘦弱、三角眼的妇人,搜索原身的记忆想起这是隔壁的田婶子,夫家是李狗子,爱吃酒的懒汉,喝醉了就打她,有人去调解帮她,她还不领情的将人赶出去。平时最爱说人闲话,嫉妒别人过的比她好,也爱占便宜,平时不是拿东边一棵葱,就是拔西边一头蒜。听到这话,宁哥儿很是生气,可他偏又嘴笨,每次说不过人家,气急了又不好跟人动手,所以每次都是李母骂回去。次数多了,宁哥儿就开始威胁要打人,其他人害怕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偏偏田婶子是个例外,嘴贱,每次都要招惹一下。苏宇见宁哥儿握紧拳头,连忙按住他的手,顺势靠在他肩上,开口说道:“哎,宁哥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味道呀?这一大早,怎么就有人不讲卫生,熏得我头都晕了。老李伯,咱们该走了吗?这味道我有些受不了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老李伯也笑着说:“都交钱上来吧,该出发了。”
田婶子听到这话,又气又羞,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说谁呢。老娘好心好意提点你,你还不领情,不识好歹,活该你被打。”
苏宇第一次坐牛车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又听到那道刻薄的声音,“田婶子,你家男人最近又立起来了吗?说来也是,我家宁哥儿心疼我,知道我身体不好,就让我在家休息,自已去上工。我也是幸亏长得好,让我家宁哥儿看上了,不然这么能干又好看的哥儿,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汉子喽。也是我不识好歹,今儿诸位阿么婶子都在,也给我做个见证。我之前脑子不好,父母亲人对我不好,我却为了让他们开心,拿了家里的好东西寄给他们,就这样,宁哥儿也没有跟我生气。可是前几天,我家里大哥来信,说是又得了一个儿子,让我给侄子寄点见面礼,我就鬼迷心窍地将安哥儿的东西拿了要寄,出门时着急踩了一块石头,这不摔了头,躺了几天,才能出门,宁哥儿又要带我去检查。这样好的夫郎,我以后肯定要好好对待的。”
“宁哥儿是个好的,能干又懂事儿,苏知青,不是我说,你之前做的可不对。”
“就是,以后要顾好自已的小家,对宁哥儿好。”
“就是,就是······”
看着与众人聊得好热的苏宇,李建宁心里很开心,这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次有人帮自已说话,想起男人说的喜欢他,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心里又是荡起一片涟漪。唯有田婶子,咬着牙怒瞪跟人说笑的苏宇,李建宁见状扬起拳头瞪了回去,田婶子害怕瑟缩,没再开口。摇摇晃晃,终于到了镇上,苏宇下车揉了揉发麻的屁股,说:“这车真不是人坐的,硌得我屁股疼死了。宁哥儿,我们去买辆自行车,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