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柱的出现,让原本稍稍平静的局面再次紧张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满脸通红,眼神凶狠。
“翠花!你个贱人!躲在屋里干什么!给老子滚出来!”
张大柱粗暴地吼叫着,一边用力拍打着木门。
屋内的翠花听到张大柱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紧抓住李秀娥的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李秀娥拍了拍翠花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走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张大柱!你发什么疯!翠花病了,你还要来闹事!”李秀娥怒斥道。
张大柱醉眼朦胧地看着李秀娥,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李秀娥,你少管闲事!这是我家的事!老子教训自已的婆娘,关你屁事!”
“你……”李秀娥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中的菜刀,“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张大柱看到明晃晃的菜刀,酒意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想杀人啊!老子告诉你,老子可是党员!”
“党员?你配吗!你这种人渣败类,也配称党员!”李秀娥毫不留情地骂道,“你看看你把翠花折磨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良心吗!”
张大柱被李秀娥骂得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抓李秀娥的头发。“臭娘们!你敢骂老子!老子打死你!”
赵强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张大柱的手腕,用力一扭。
“张大柱,你敢动秀娥姐一下试试!”
张大柱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他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赵强的钳制。
“赵强,你……你放开老子!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没完!”张大柱气急败坏地吼道。
“张大柱,你少在这儿耍横!你要是再敢闹事,我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赵强冷冷地说道。
张大柱听到派出所三个字,顿时怂了,他虽然蛮横无理,但也知道派出所的厉害。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哭丧着脸说道:“翠花,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翠花在屋里听到张大柱的话,心里一阵恶心,她冷冷地说道:“张大柱,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张大柱听到翠花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恶狠狠地说道:“翠花,你敢这么说!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翠花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翠花,你要是敢反悔,老子就……就……”张大柱威胁道。
“你就怎么样?”李秀娥冷笑着问道。
张大柱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李秀娥的目光,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就……”
“你就去死吧!”赵强突然怒吼一声,一拳打在了张大柱的脸上。
张大柱被打得鼻血直流,他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
“翠花,你没事吧?”李秀娥关切地问道。
翠花摇了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翠花,别怕,以后有我呢,谁也不敢欺负你!”李秀娥安慰道。
赵强看着翠花憔悴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他走到翠花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翠花嫂子,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翠花抬起头,看着赵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李秀娥,还有赵强在关心她,保护她。
夜深了,山村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翠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张大柱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她答应过张大柱,要帮他做一件事,一件让她感到羞耻和恐惧的事。如果她不答应,张大柱就会把她和她做的那些事告诉所有人,让她身败名裂。
翠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感觉自已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怎么也爬不出来。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翠花的心猛地一跳,是谁?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
翠花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让翠花意想不到的男人……
门外站着赵强,手里提着一只宰杀好的鸡,还拎着一瓶白酒。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但翠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赵强?你……你怎么来了?”翠花惊讶地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赵强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翠花嫂子,我……我寻思着你一个人在家,肯定没啥吃的,就……就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翠花看着赵强手中的鸡和酒,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赵强对她好,可她现在……
“进来吧。”翠花侧过身子,让赵强进了屋。
赵强进了屋,把鸡和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翠花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坐吧。”
赵强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眼神不时地瞟向翠花。翠花今天的脸色很差,眼圈红肿,一看就知道哭过。
“翠花嫂子,你……你还好吧?”赵强关切地问道。
翠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事。”
“翠花嫂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啊。”赵强安慰道。
“我知道,可是……”翠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赵强看着翠花痛苦的样子,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他多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她,可是他不敢。他怕吓到她,也怕自已控制不住自已。
“翠花嫂子,你……你饿了吧?我……我把鸡炖上。”赵强说着,起身就要去厨房。
“不用了,赵强,我……我不想吃。”翠花无力地说道。
“那……那你喝点酒吧?喝点酒,心里会好受些。”赵强拿起酒瓶,就要给翠花倒酒。
“别……”翠花伸手阻止了他,“我……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赵强不解地问道。
翠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我……我怀孕了。”
赵强愣住了,手中的酒瓶差点掉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翠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孩子……是张大柱的?”赵强的声音有些颤抖。
翠花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赵强感觉自已的心像被刀绞一样痛。他一直默默地喜欢着翠花,可是翠花却怀了别人的孩子。
“翠花嫂子,你……你打算怎么办?”赵强强忍着心中的痛苦,问道。
“我不知道。”翠花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强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劝翠花。打掉孩子?他做不到。留下孩子?翠花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翠花嫂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我都支持你。”赵强最终还是说道。
翠花抬起头,感激地看着赵强。在这个时候,赵强是她唯一的依靠。
“赵强,谢谢你。”翠花哽咽着说道。
“翠花嫂子,你……你别这么说,我……我应该做的。”赵强慌乱地说道。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翠花嫂子,我……我先回去了。”赵强站起身来,说道。
“这么晚了,你……你还要回去吗?”翠花问道。
“我……我没事,我……我走夜路习惯了。”赵强说道。
翠花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赵强心里不好受。
赵强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翠花,说道:“翠花嫂子,你……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就来找我,我……我会帮你的。”
翠花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赵强走了,翠花一个人坐在屋里,默默地流泪。
她不知道自已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突然,一阵剧烈的腹痛传来,翠花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孩子……”翠花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她感觉自已的下身一股暖流涌出,她知道,孩子……要掉了……
翠花挣扎着爬到床边,抓起床单,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已发出声音。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狈。
鲜血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翠花的心。
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希望。
她不知道自已还能坚持多久,她感觉自已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翠花,你在家吗?我是王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