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悠闲地躺在江不语腿上,接受着他的投喂,舒服着直眯起眼,“好困......”
“要不然睡一会?”江不语脱掉外套,盖在赵越身上,自然地吩咐腾满:“温度调高一点。”
“......好。”腾满下意识应答,走了两步才发觉不对,又尴尬地停在原处,默默走了回来。
“神明大神,对夏星的事情怎么看?”腾满问道。
“不管怎么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该死的时候,自然留不住。”赵越淡淡地说。
此时,圣心医院。
夏星宛如一尊雕像般,不言不语,坐在窗边的凳子上。
“03床病人,电击治疗。”
钱川推开门走了进来,粗暴地将夏星摁在轮椅上,推了出去。
夏星的四肢被固定在电机椅上,电流从她的身体内流过。
只见她浑身抽搐,头发宛如枯槁,小脸蜡黄,眼球发红,口吐白沫。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惊悚世界中的S级玩家。
“姐姐......”
“姐姐?”钱川双眉微蹙,“病人情况不容乐观,加大电流。”
“啊!”
随着电流的加大,女人痛苦的哀嚎贯穿整个医院。
不多时,一道男声的凄厉声响起。
一道淡紫色的法阵亮起,一道修长的倩影从中慢慢走出,她手持一条粉色的丝带。
她美若霜雪,“动我妹妹者,死。”
“砰!”
那条丝带仿佛有生命一般,径直穿过钱川的胸膛。
“你算什么东西?”那人抬起腿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去阎王面前,好好赎罪吧。”
那人转过身,将束缚在夏星身上的绑带解开,“别担心,姐姐来了。”
......
此时,乔羽珊抱着和她一样高的玩偶熊,坐在窗边,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手指。
那根红绳......是鬼吗?
乔羽珊不禁打了个寒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放松地躺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那一幕又在她眼前不断闪烁着。
她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站在一具男人的尸体前面,她抬起含泪的双眼,似乎透过了时间和场景直直看进她的心里。
她猛然一颤,抬起自己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珊珊。你休息好了吗?该吃饭了。”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
“嗯嗯。”乔羽珊从床上爬起来,跟着妈妈一起走了出去。
“妈妈......我有没有说过很奇怪的话......”乔羽珊问道。
“没有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珊珊。”妈妈蹲下来,与她平视。
不知道是不是乔羽珊的错觉,只觉得她看不清妈妈的面容,她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乔羽珊的鼻尖,那么一瞬间,她在客厅看到了那具尸体,以及,那散落了一地的纸币。
“我到底怎么了?”乔羽珊害怕地后退几步。
“珊珊,妈妈在这里!”妈妈用力地将赵越抱进怀里,“妈妈在这里!”
“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妈妈!你到底是谁?!”乔羽珊挣脱怀抱,大声地吼道。
“我不是你妈妈,那我是谁?”妈妈桎梏着乔羽珊,嘴角那抹笑越来越大,一口血牙暴露在空气中,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我就是你的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滚开!”
......
赵越摩挲着指尖,那根若隐若现的红线微微发烫,他掀开眼皮,暗暗打量着腾满。
他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只是细看下去,他的身体好像在颤抖。
“是雨珊还是夏星?”赵越暗暗道,“不管是谁,差不多了。”
他撇了一眼大屏幕的票数,捏了捏江不语的手。
“希格处死”:142742
“希格存活”:90623
“路怨,要不要赌波大的?”赵越浅笑着。
“......什么?!”
此时,路怨看着不断上涨的票数心中得意极了,却冷不丁被赵越说的话吓了一跳。
他撇了腾满一眼,只见那人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知乔羽珊处多半是出了意外。
“当然是希格的生死啊。”赵越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迅速又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票数,心中盘算着,他原本的计划是,杀了希格,除掉乔羽珊,如果......
“你的赌注是什么?”
赵越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死亡体验卡’。
上面赫然写着“审判”二字。
路怨瞳孔猛然收缩,这是代表神格的审判牌!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不过......
“价码不够。”他忍下心中的激动,冷冷说道。
赵越沉默了三秒钟,将牌又放回了口袋,神情淡然,“那不赌了。”
“你!男子汉,说话要算数!”路怨的嘴角猛然一抽。
“很抱歉,我是个死人。”赵越悠悠说道。
“可以!价码我同意。”路怨实在眼馋那张神牌,这是他登上神座的地基。
“我不同意,除非,你加注。”赵越闭上眼睛,冷冷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路怨气急,“腾满的命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秦勉出来见我!”赵越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秦勉的灵魂。
路怨忽然笑了,“你想要他啊......可以啊,左右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废人就是废人,我无所谓,活着就行。”赵越轻快地说,“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说罢,就和江不语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赵越离开的背影,路怨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一脚将腾满踹翻在地,一把拽起腾满的头发,“你跟我怎么保证的?”
“这.....只是个意外,我完全是按照她的欲望来给她捏造的梦境。”腾满不顾头上的疼痛,苦苦哀求着,“而且,大人不用担心,外边有笼子,她出不来的!而且,那笼子我做过处理了,江不语一旦碰上去,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是吗?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意外,懂了吗?”路怨眼尾微挑,语调森然。
“嗯嗯!”腾满用力地磕着头,谁也没有看到,当他垂下脑袋的时候,他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神,好似那淬了毒的剑,下一刻就要将人的血肉剜下来。
......
“江不语,我可要提醒你哦,等下的时候,可能会有风险哦。”赵越倒着一跳一跳地走着。
江不语轻笑,“无所谓。”他快走两步,牵住赵越的手,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