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阳兰的无耻行径,无疑是在佐证戚然话里的真实性。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坑害到这种地步,更遑论其他?
戚承志的脸色亦阴沉得可怕,他盯着梅阳兰,眼神几乎能杀人,显然,他和董若云想到了一处。
“放了我!”
梅阳兰迎着二人的目光,态度强硬。
戚承志怒极反笑,他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梅阳兰,你最好守口如瓶,别让照片传出去一丁半点;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戚承志和董若云出身名门,家教森严,最重礼节,骄傲自负了一辈子,以他们的年龄、教养,断然受不了这种丑闻。
于公,戚氏集团清白数十载,戚家的文人风骨守了近百年,不能被打破;
于私,戚然才24岁,这种丑闻,哪怕是上了年纪都难承受,更何况是她?更何况给她致命一击的人是血脉至亲。
梅阳兰面上瞬间溢出喜色:“只要我不出事,戚然就不会出事。”
这副嘴脸,看得戚承志和董若云几欲作呕。
她该庆幸,庆幸戚承志和董若云遵纪守法,不愿背上人命,若是换了旁人,在她说出这种话之后,只怕顷刻间就会死得极惨。
戚承志拨了通电话出去:“进来。”
见状,梅阳兰只道是戚承志要派人送她回去,面上的得意隐隐闪烁。
几秒钟后,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戚承志漠然抬眼,出口的话令梅阳兰如坠冰窖:“别打残,事后送去医院好好治疗。”
梅阳兰的计谋够毒也够精。
可她还是忽略了一点,驰骋商场多年,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戚承志怎么可能任由她牵着鼻子走?
梅阳兰面露惊恐,歇斯底里:“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戚承志充满肃杀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打断她一条腿。”
他是不能杀人!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双方允许’的范畴内,收取‘利息’。
梅阳兰脸色惨白,满眼惊惧。
她毫不怀疑,倘若她再敢多说半个字,戚承志会让人多断她一条腿。
很绝望,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拿戚承志,毫无办法。
只是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被打,这并不足以支撑她鱼死网破,拿出最大的底牌。
戚承志.....正是吃中了这一点。
梅阳兰的惨叫声很快便回荡在整个别墅区。
但这并没有消减戚承志和董若云心中的一丁点阴霾。
戚然那么对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对戚然,当然有恨!
可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他们恨戚然,可积攒了24年的爱,却又无法在一夕之间,全部消散,尤其——
是在看到梅阳兰无比恶心的嘴脸之后。
回到住处。
二人和守在客厅等候的徐千亦撞了个正着。
“爸,妈,你们去哪了?”
徐千亦起身,将二人拦下,面色冷凝。
“我们——”
戚承志和董若云对视一眼,似有些犹豫。
“跟戚然有关?”
知道瞒不过,董若云索性认下:“嗯。”
徐千亦盯着二人看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开口道:
“我永远不会忘记戚然对我的伤害,更无法接受跟她姐妹相称。”她面无表情,果断又冷漠:“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今天之前,请答复我。”
说罢,徐千亦转身便要离开。
董若云和戚承志顿时慌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他们已然万分亏欠,怎么可能忍心她离开?
戚承志赶忙安抚:“千亦,你永远是我们唯一且最珍视的女儿,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们心里的地位,我们更不会罔顾你的意愿,让你跟戚然姐妹相称。”
董若云跟着表态,她死死地抓着徐千亦的手,生怕徐千亦会跑掉:“千亦,妈妈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求你,别让我经历第二次,好吗?”
徐千亦的目光在戚承志和董若云身上流转数次,默了几秒,才道:“好。”
戚承志狠狠松了口气。
董若云脸上也溢出喜色,她放软语调,像哄小孩一样:“千亦,爸妈会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届时,我们会向所有人宣告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就是咱们戚家最尊贵的小公主。”
徐千亦是动容的。
自记事起,她就是家里的‘奴隶’,动辄便被打骂更是再平常不过的。
她称之为‘妈妈’的人,从未对她释放过一丁点善意。
时至今日,她身上仍有许多难以愈合的伤疤,时常作痛、犯痒。
她没有感受过母爱,今天,是第一次....
“嗯。”
在戚承志有意为之的作用下,戚家寻回爱女的消息风一般火速蔓延至京市整个上流圈子。
一时间,众人哗然,议论四起。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戚家以及徐千亦身上,揣度着戚家接下来的风向。
这一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有意与戚家结亲的纪家耳中。
得知戚家已经抛弃戚然,认回了亲生女儿,纪母—谷丽桦瞬间急了,第一时间打电话把纪永言叫回了家。
戚家和纪家的交好,完全是凭着纪淮死去母亲的面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谊越发淡薄,想要继续维持,必须建立新的枢纽。
而结姻亲,无疑是最奏效的方式,戚家唯一的女儿—戚然,毫无疑问地成了他们要花心思的对象。
纪家跟戚家早年曾是邻居,自从纪父另娶,谷丽桦进门,一家人便换了新住处。
两家住得甚远,想要建立联系着实不易;谷丽桦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纪永言和戚然凑成了青梅竹马。
谁知。
戚然竟然是冒牌货。
如意算盘敲了二十多年,结果敲了个寂寞,谷丽桦怎能不气?
在她火急火燎的催促下,纪永言被迫结束会议,赶回家中。
刚进别墅大门,就撞上了早早守在那的谷丽桦,他微微皱眉:“妈,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问你。”
谷丽桦迫不及待地拽住纪永言的胳膊,将他扯到一旁,急躁不已:“你和戚然进展到哪一步了?”
闻言,纪永言把无语写在了脸上,他加重语气,恼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当戚然是妹妹,我不喜欢她,妈您能不能别撮合了?我的感情问题,我自己会处理。”
“太好了!”
谷丽桦长吁一口气,手抚了抚胸口的位置,脸上弥漫出喜色:“从今往后,你务必跟戚然保持距离,明白了吗?”
纪永言:?